过了许久,一辆顶配的宝马760L在路边停下。
车窗降了下来,冯曜朝我摆摆手,示意我上车。
我在他的副驾驶上坐了下来,说道:“你不是说20分钟就能过来吗?怎么用了22分钟37秒?”
冯曜无语的看着我,半晌之后才幽幽的说道:“你丫是有多无聊才读着秒等着我过来?”
“你别管我无聊不无聊,你就说你迟没迟吧。”
冯曜显然不想理会我如此幼稚的行为,直接一脚油门向前驶去,我也感受到了宝马强力的推背感。
大约十分钟后,他在大秦足道的门口将车停了下来。
我问道:“不是说去喝酒吗?怎么来足浴店了?”
冯曜则无所谓的说道:“喝什么酒,你不失恋了吗?”
“失恋和足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当然,瓜怂为爱流泪,男人精油开背!”
“虽然逻辑关系依然不明确,但说的确实有那么一些道理。”
我与冯曜进了足浴店,我还是叫了上次的22号技师,但冯曜叫的66号技师还在上钟。
冯曜说一定要66号,他等一会都可以。
于是,我先做了一套泰式按摩。22号技师的手法很好,趴在床上的我感到了无比的惬意。
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蒋南溪打来的,没有多想接起了电话。
那头传来她熟悉的声音:“北山哥,你在哪呢?”
说自己在足浴店终归有点突兀,于是搪塞道:“我在外面和你冯曜哥谈点事。”
“哦,我明天回宁夏带姑姑去化疗。”
我记起来朱大昌让我转交的一万块钱,于是问道:“你今天下班到我家来一下,我有东西要给你。”
“我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我今晚不回幸福巷了,我在医院陪陪知夏姐,明天直接从医院回宁夏。”
“你已经在医院了吗?”
“嗯,跟知夏姐在一起呢。”
顿了顿,我问道:“她恢复的怎么样了?”
“挺好的。”
听着程知夏身体渐渐痊愈,我也放心了一些。
“把你的银行卡账号发一个给我。”
“北山哥,你不用给我钱,刚刚知夏姐塞给了我一张银行卡。”
我解释道:“今天遇到你们老板了,她让我转交给你一万块钱,既然你不回幸福巷,我就转到你的银行卡里。”
蒋南溪推辞道:“朱总给我批了一个月的探亲假,还照常发我工资,我已经很感激他了,这一万块钱我万万不能再收了。”
我知道蒋南溪会拒绝,于是说道:“我只是代人转交,你要不想收这笔钱,等你上班了亲自还给你们老板,到时候当面感谢人家的一番好意也是应该的,你让我退回去算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的蒋南溪似乎思考了片刻,随后说道:“那好吧,等我上班了亲自还给朱总吧,那待会我把银行卡号发你手机上。”
“好。”
正当我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冯曜等的66号技师推门而入,不好意思的说道:“冯哥,上一位客人加了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大概是蒋南溪听到了66号技师说话,她再次问道:“北山哥,你在哪呢?”
我有些尴尬,继续敷衍道:“外面呢,我们还有事要谈就先挂了。”
随即赶紧挂断了电话。
幸亏是蒋南溪,这要是程知夏非得跑过来把我从足浴店里揪出去。
猛然又一想,现在程知夏应该也不会管我了吧。回头再看,被程知夏管束的日子是多么的幸福。
手机震动了一下,蒋南溪已经将银行卡号发了过来。
我按照卡号用网银给蒋南溪转了十一万块钱。现在我赚了一点钱,想让蒋南溪的日子过得宽松一点。
正当我准备输入支付密码的时候,给我按背的22号技师提醒道:“哥,你好像多按了一个一。”
我一边输入密码一边说道:“多按就多按了吧。”
22号技师比我还着急的说道:“多一个一就多十万块钱呢。”停了停,她又自言自语道:“那可是十万块钱,我辛辛苦苦得挣一年。”
我突然生出感慨,想起自己在家政公司上班的时候,一个月六千块钱的工资,一年也就七万二,那时候常常撑不到下个月发工资。
而现在的我出手随便就能拿出以万为单位的钞票,并能享受别人为我提供的服务。
此时只觉得有钱真好!
但转念又一想,现在的我好像没有月薪六千时的我快乐了。
蒋南溪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我知道她要拒绝我的好意,我索性直接挂断了电话。
片刻之后,手机再次响起,我以为还是蒋南溪打来的,却不想是陈芸。
我对房间里的人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接起了电话。
“苏总,雷电探险队出发去西藏的时间提前到明天了,所以给他们的赞助款明天一早得转到他们的账户上,打款之前您需要在财务的收支票据上签个字。”
“明天我早早上班去旅行社签吧。”
“这两天银行办业务的人比较多,明天签完再去银行我怕耽搁探险队出发的时间,你这会在哪?我把票据带过来,您签完字我明天一早提前去银行排队。”
想了想,我说道:“那我在大秦足道门前等你。”
陈芸惊讶的说道:“太巧了,我刚路过大秦足道,你不用下来,我直接上来找你。”
我刚想辩解自己只是在附近逛逛,没想到陈芸已经挂了电话。
我倒没什么事,主要是冯曜也在,他被陈芸看见可就不好了。
我看了一眼趴在按摩床上一脸享受的冯曜,急忙说道:“陈芸来了。”
冯曜还沉浸在惬意之中,漫不经心的问道:“谁来了。”
“陈芸!”
冯曜这才反应过来,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的,他慌乱的抓起衣服往自己身上套着。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推开了,只见陈芸款款走了进来。
她将两张票据递给了我,然后用自己的皮包垫着让我签字。
等待我签字的过程中,她看了冯曜一眼,用一种怪异的语气说道:“吆,冯总也在这按摩呢?”
冯曜支支吾吾的说道:“啊......我本来不想来的,你们苏总好说歹说非要拉着我来。我......我实在推辞不了,所以就......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