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这样独特的人物形象着实罕见,真可谓是独树一帜。
纵观古今史书,如他这般被戴上“历史上最强绿毛龟”这一颇具戏谑性称号的人物,实在是难以寻觅。
高阳公主那惊世骇俗之事在历史的上被无情地揭开后,房遗爱所展现出的一系列举动令人匪夷所思。
他全然不顾及自己的尊严与颜面,一门心思地为高阳公主和辩机和尚苦苦哀求宽恕,其行为举止与常理背道而驰,实在是让世人为之惊愕。
至于后来那扑朔迷离的谋反之事,由于真相隐匿于重重迷雾之中,难以确切分辨其真伪。
但有一点确凿无疑,那就是在感情方面,他被戴上绿帽之事已然成为既定事实,无可辩驳。
就连一向沉稳内敛的李承乾都不禁被房遗爱这奇特的人物所吸引,用一种充满好奇且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紧紧地锁定着他。
那目光似乎要将房遗爱的内心世界彻底洞察。
房遗爱敏锐地捕捉到了李承乾投射而来的这道目光,他只感觉喉咙处一阵干涩,下意识地艰难吞咽了几下口水,试图以此来缓解内心深处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紧张与不安情绪。
“陛下,您今日前来,是来找高阳的吗?”
他微微颤抖着嘴唇,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声音中隐隐透露出不易察觉的惶恐。
李承乾神色平静,只是微微轻点了一下头,随后反问道:“高阳去礼佛了吗?”
房遗爱听闻此言,脑袋如同被操控的木偶一般,快速而机械地点动着,急忙回应道:“是的,陛下,高阳她平日最爱礼佛,说是要为太宗皇帝祈福。”
李承乾依旧面容沉静,不动声色地说道:“孝心可嘉。”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房遗爱,房相就连上朝都把你带在身边,让朕允许你旁听,你可不要让房相失望。”
房遗爱一时之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满心疑惑地暗自思忖陛下为何突然提及自己的家父,但他不敢有丝毫的迟疑与懈怠,赶忙恭敬地行礼道:“陛下!微臣一定不会让家父失望。”
李承乾微微颔首,随后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到书房的主位前,从容地坐了下来。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书桌上那本被翻开的古籍之上。
“很喜欢看书吗?”
他突然打破沉默,出声问道。房遗爱连忙点头,态度诚恳地回答道:“陛下,微臣很喜欢看书。”
李承乾微微抬眸,缓缓说道:“朕抄没那些世家,最为珍贵的并非那些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而是他们历经岁月精心收集下来的古书。”
“如今,那些珍贵的书籍已经在刊印之中,日后你大可前去购置一些回来看。”
房遗爱听闻此言,眼中顿时闪过一抹难以抑制的惊喜之色,连忙满怀感激地说道:“微臣多谢陛下!”
李承乾轻轻地放下手中的古籍,目光转而聚焦在房遗爱身上,眼神中多了几分探究与深意。
“遗爱啊,最近这段日子和高阳的关系怎么样啊?”
房遗爱听到这个问题,心中猛地一紧,头皮一阵发麻,好似有无数根针在扎一般。
但事已至此,他已无路可退,只能硬着头皮,强装镇定,违心地回答道:“公主一直很好,臣与公主心意相通。情投意合,恩爱似漆。”
李承乾原本平静如水的脸色瞬间如同被寒霜覆盖,变得冰冷刺骨,声音也随之变得严厉起来:“房遗爱啊,房遗爱,关系真的这么好。高阳用得着天天去礼佛吗 ?”
“朕问你,你们这一家子,是不是都视朕的锦衣卫如无物啊?”
话语间,李承乾的语气愈发沉重,震得他心神俱颤。房遗爱只觉双腿发软,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诚惶诚恐地说道:“请陛下恕罪。”
李承乾并未理会房遗爱的求饶之语,而盯着他,语气森然地反问:“何罪之有啊?说出来给朕听听,朕听过后再决定要不要原谅。”
房遗爱顿时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嘴巴张了几张,却始终无法吐出一个完整的字来,只能在那里吞吞吐吐,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李承乾见状,心中的怒火瞬间蹿升而起,他猛地拿起手上的古籍,用尽全身力气朝着下面房遗爱的脸上狠狠砸去,同时厉声呵斥道:“房遗爱啊,房遗爱,你当真是没有一点男子气概?”
房遗爱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烈动作吓得一哆嗦,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脸色煞白如纸,只能支支吾吾地说道:“高阳公主与微臣相敬如宾,从未有过逾越之举。”
李承乾听到这话,缓缓抬起头,目光冰冷地直视着他,冷冷地说道:“成婚这么多年,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房遗爱,你恨不恨啊?”
房遗爱此刻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六神无主,只知道不停地磕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咚咚”的声响,口中念叨着:“微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