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圆润觉得路过安定省的小溪村,探望下阿海爷爷和小花儿,再回头给小奶奶报个平安就成,没想到来到小溪村被告知爷孙俩被陈平(海爷爷的亲哥)几个月前接到县城的宅院了。
等赶到县城时,天色已晚,便找了一家靠近陈宅最近的客栈入住。
不想夜半三更,紧密刺耳的铜锣声响彻大街小巷,“走水啦!走水啦!”
不一会儿,冷寻隔着门喊道:“小姐,是陈宅西北角走水,需不需要属下走一趟!”
陈圆润打开门,没耽搁,“一起!”
两个身影迅速潜入黑暗中,往光火的地方闪去。
陈宅下人和仆从忙着救火,而披着外衫的陈老爷表情狰狞地吼道,赶紧去把人给我救出来!
心里却把陈海骂了个半死,他绝对是故意!都是兄弟俩,把信物给他又怎么了!他发达了,还不拉拔他们爷孙俩吗!
陈圆润来到时,火势借着风起得猛,他们住的近来加上轻功,县城的潜火军的速度还没他们快!
她的雪舞神功能控水控雪,诡异如同精怪之力,不轻易显露,她让冷寻望风,翻墙进入屋内,很快便发现了靠近侧门裹着打湿棉被的爷孙俩!
为何他们不破门而出,明明近在咫尺!
也没时间给她想,救人要紧,爷孙俩即便用湿毛巾捂着嘴也吸入了点浓烟,见到一陌生男子(陈圆润劲装束马尾辫)第一时间进入屋内,震惊得一时没反应过来。
“海爷爷,小花儿,我是圆润啊,陈六啊!”
一边说一边捞人!
亏得她力气大和身材高挑,一手一个轻松翻墙,而冷寻这时拿着剑横在一年轻男子脖子上,他们身后有一辆大板车,车上放着水桶,看样子应该是来救火的。
“二牛哥!”小花惊呼一声,抓紧陈圆润的腰身,“救二牛哥!润宝!”
“小姐,这人鬼鬼祟祟的,若是来救火,这么点水用个大板车拉太不合常理的。”
“二牛哥是来救我们的!他不是坏人!”
圆润一个眼神,冷寻终于把剑放下了,已经不少人被吵醒,逐渐往这边靠近。
二牛急忙道:“我们先离开!被陈宅里的人发现了又脱不了身了!”
冷寻抱着陈海,圆润抱着小花,几人借着夜色在二牛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破旧的小屋。
二牛赶紧把大锅里热着的水端来给陈海喝下,年纪大了,在陈宅还被虐待,今天的计策本身就冒险,小花一边抚着爷爷的后背,后怕得不得了。
陈圆润赶紧拿了一颗药丸递过去,“给海爷爷喂下去,对他有好处。”
眼前这张脸是记忆中童年小伙伴的模样,小花儿也没有犹豫。
药丸的作用很快,老人的面色好看了很多。
“小奶奶说已经两个月没收到你的来信,特意叫我来看看,你们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三个月前,爷爷染了风寒,陈宅的人根本不在意,爷爷情况越来越严重,然后告诉我,我们家和皇城的定海公府有一门婚约,若是爷爷撑不下去了,让我去南溪郡找陈二叔,让二叔带我去皇城寻庇护,不结亲也没事。没想到这话被路过的仆从听到,报给了大爷爷,我们那时候也不知道事情泄露了,忽然大爷爷请了大夫,尽心尽力地医治爷爷,等爷爷好得差不得了,就问起了这门亲事,还问起有没有信物。”
“所以,这两个月你们被他软禁了?”
“嗯,爷爷不肯,那是他留给我最后的底牌,大爷爷就开始折腾我们,一天有时候只有一顿饭,还把我们的房间翻了底朝天,希望爷爷服软,有次二牛哥来看我们,被发现了端倪,二牛哥甚至叫来衙差,大爷却诬陷我偷东西被关禁闭,还以我的性命要挟爷爷把衙差打发了,府里还有心善的人,帮我们和二牛哥通信,打算今晚借着走水逃离陈宅,因为杂货间近西北门,潜水军的水车肯定走这边,到时候二牛哥趁机把我们带走,就算真逃不走,我们也要把大爷爷囚禁我们的事嚷出来。”
陈圆润心疼地抱住了小花,“你们这计策太冒风险了,今夜风大,知不知道会把自己搭进去啊!”
小花瘦黄的小脸看着惨兮兮的,却露出了开心的笑回抱着圆润:“润宝你不是来救我们了吗!你和小时候一样,每次被欺负,你就跟大英雄一样来救我!润宝,我好想你啊……”
“我也是……”
俩姑娘家家抱在一起欣喜的模样,悲伤的气氛瞬间消散了。
陈海缓过劲来,笑得慈祥,“润宝,从雪满国回来了啊,回来好,回来好……”
冷寻道:“那我们如今需要去揭露陈平干的事吗?”
陈海摇了摇头道:“我们没有性命之忧,最后肯定小以惩戒,润宝,我身体无碍,要不我们明日就启程回南溪郡吧,他在这片生意做得大,多少有些人脉,越早离开越好。”
“海爷爷,你放心,有我在呢,你好好养几日,我们再启程。”
也许是因为药丸的功效,陈海今晚睡得意外安稳,第二日大街小巷就传来陈宅那边着火的杂货间被烧了一半,人员没伤亡。
陈平暴躁地来回踱步,陈海和小花平白消失了!八成是逃跑了,他已经派人盯紧城门口,那可是和第一等公爵的婚约啊!
若是自家孙女嫁给了定海公府的世子爷,他们还不一飞冲天!
小花一个失去双亲的孤女,怎么配得上!
而另一厢,陈海爷孙窝在这偏僻院落养身体,经过深思熟虑,他终于做了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