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除了萧离。
如果说在一方战场上有什么事情是值得庆幸的，那必然是在战场中心那一尊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杀神是自己这边的人。
现在他就是这种感受。
不过并不是庆幸，更多的是理所当然。
自己的极阳之火，可熔万物，处理这种事情在正常不过了。
抬手间，云空海的尸体便燃起了一团赤色的火焰，如同一只凶兽将其转瞬间吞噬殆尽，恐怖热浪从焰心向四周辐射，让周围的温度瞬间提高了一个分度。
香绫站在对面，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愕然和敬畏，显然实力低微限制了她的想象，她从未见一个照面击杀半步先天的场面。
愣神了一会儿后，香绫立马察觉到自己的失态，随即一抹喜色爬上心头，顾云越强大，对于她复仇的帮助也越大，连忙低着头，单膝下跪，向着顾云抱拳道。
“多谢前辈出手。”
“香绫....”
“唰！”
白光一闪，顾云收回了白魄剑，也打断了香绫接下来想要说的话，无非是一些感谢再加上一些自己与精灵族的恩怨或是其他的一些请求等等。
他不想听。
顾云的声音清冷，如同冰雪覆盖的高山，在出口的一瞬间便让香绫的喉间自觉地锁住了想要说的话。
“我问。”
“你答。”
本来顾云是想对云空海搜魂的，但是一个抗拒的精灵王族且又是半步先天有点不太现实，如果是将其打晕又要十分控制好力道，轻了人家恐怕直接跑了，重了还是会死。
最终还是选择不搞事了，一剑砍了得了。
香绫支吾了一阵，最后吐出一个是字，眼前的人虽然实力强大，但似乎是一尊蛮不讲理的杀人。
之前也是，这次也是，对他而言似乎百无禁忌，若自己执意将自己的需求这么急着表达，恐怕适得其反。
但或许只有萧离明白，顾云只有在云音的事情上才会展现这样的一面。
“先说说看吧，你认为我口中的云音？”
香绫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道。
“她叫什么我不清楚，但是我见过她，关于她的事情我曾经问过我娘。”
“因为那时我们已经打算想要脱离妖精界，对于一些严禁说道的事情我娘也没那么忌讳。”
“不过因为我娘毕竟不是触及核心的精灵王族，她知道的其实也不多。”
“这是精灵王族在得到幻梦帝意的有关信息后想到的一个特殊的凝聚方式。”
话语间，顾云轻轻挥手，金色的流光随身转动，修复着火焰灼烧的迹象，这种小尾巴还是避免让人察觉的好，毕竟有一丝极阳的气息在上面，另一边顾云随意地继续问道。
“幻梦帝意的凝聚方式你知道？”
香绫意料之中地摇了摇头，苦笑道。
“具体幻梦帝意的凝聚方式只有核心涉及的精灵王族知道，我娘肯定是不清楚的，但是当时同一批陷入沉睡的女孩有好几个，并不只有你想要找的那个云音。”
“这种沉睡并不是以逸待劳的，她们需要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于梦中完成一项长达十年的考验，而听说只要完成这项考验，基本上就可以凝聚幻梦帝意。”
“虽然听上去很美好，但是这种考验是有生命危险的。”
“也正是因为看到这精灵王族内黑暗的一面，父母才更加坚定了逃离这里的念头。”
说着香绫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仿佛是回忆起了童年的什么噩梦一般，那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寒意。
“你在...考验中若是死去，现实中沉睡的你也会以这种方式死去，有的女孩仿佛被什么巨大的东西撞到了一般，整个人都四分五裂，血肉横飞，有的女孩突然脖子似乎被什么人掐住一般，大声叫喊，最后呈现一种被凌辱致死的，有的....”
香绫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听不见她的声音，她似乎十分抗拒这段回忆。
顾云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随即抬手，一道温暖的金色流光将其笼罩，淡淡道。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顾云脑子转的很快，可能是因为作为现代人，接触的东西比较多，各种这里没有的知识也比较丰富，很快便理解了凝聚幻梦帝意的这种方式的大致逻辑。
其根本的方向，自然是为了构筑能够契合幻梦帝意的精神空间。
为了能够达到完美契合，从小孩时期也就是精神空间尚未开辟的时候进行这种沉睡考验最佳，太大最后因没有完美契合而导致失败的概率会大，太小死亡率会高。
这种方式用最浅显的方式就好比。
这群女孩借助某种方式进入某种特殊的梦境，就像是地星借助游戏头盔进入游戏世界一般，在梦境中存活十年便是通关这场游戏的关键，而梦境中的死法将会投射到现实中。
虽然不知道其他女孩的梦境世界是什么，毫无疑问，云音的梦境世界是地星世界。
但又不太一样，看似是梦境，但顾云却知道那是活生生的一个人，绝不是什么虚幻梦境。
顾云皱着眉头，口中喃喃道，目光渐渐深邃，仿佛已经看透了幻梦帝意的核心。
“虚虚实实...化虚为实...化实为虚...莫非这就是幻梦帝意的规则？”
“这倒是和师娘构想中的权能：万化不谋而合...”
“算了。”
顾云轻轻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估摸着一会精灵王族的人就快要来了，顾云继续对香绫以命令的口吻，述说着。
“听着，既然云空海死了，那么他答应我的，将我带到云音面前的事情就算在你头上了。”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我虽然不想听你与妖精界的恩恩怨怨。”
很容易猜想，必然是因为香绫参加星界大会暴露了什么源自妖精界的底牌，甚至可能是精灵王族的专属技能，这才招致祸端，而祸端的源头估计就是因为那半本无字天书。
“但正如你所料，我大概率最后会站到精灵族的对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