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取了一盆兰花出来,放在书桌上。
目不转睛的盯着,香味弥漫了整个房间,轻轻嗅着香气,顾念琢磨着怎么和空青沟通。
对于一个土着居民,好像从出生开始就对男女大防视为洪水猛兽,似乎有些束手无策。
给她灌输恋爱自由、男女平等吗?那也太荒谬了!
是我融入这个时代,不是让这个时代来迁就我…
顾念叹了一口气!今天是我错了…
只希望那个少年秀才把今天当作做了一场梦吧!
顾念走出了房间,来到院子里。
冬忍哥在膳房忙碌着准备午膳。
对了!顾念拍拍额头,爹爹去买酒楼了,菜谱才是我要琢磨的。
提鲜粉还只准备了虾粉,午膳后让冬忍哥买些干香菇回来。
看到库房内的鸡笼,顾念提了一个出来,放在墙角,抓了十只山鸡进去。
“念儿!”顾念听到爹爹的呼唤,惊喜的一回头,就见爹爹和陆叔父坐在石桌边上了。
将两把糙米撒进鸡笼里,拍拍手,顾念走向了石桌。
福身一礼后,顾念才坐下。
石桌上放着醉仙居的房契,顾念欣喜的拿起来看了看:“爹爹和叔父可进酒楼内看过了?是否要翻修?”
“酒楼内部很好,不必翻修,翻修就是拆楼了。”陆宴温声道,“后院是膳房,伙计的住宿房,柴房和库房。”
“是的!我和你叔父商量了,就是置办齐全餐具、炊具。去官衙买二十名伙计,请几位大厨就行!”顾甲补充道。
顾念压低声音说:“请的大厨不会保守我们的秘密,提鲜料和豆腐配方及其他菜品配方一旦泄露出去,我们的酒楼就面临着竞争危机。”
顾甲和陆宴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那让陆东三兄弟和冬忍一起学,让他们四个上!”陆宴沉思了一会儿道。
“不可!”顾念否决了,“四个师兄不能进酒楼做工!他们四个是以后销售茶叶的幕前老板!”
“销售茶叶?”顾甲和陆宴看着顾念同时面露疑惑。“幕前老板?”
顾念拍了拍额头,讪笑着说:“就是过两年茶叶做出来后,要有专门卖茶叶的人,四个师兄到时出面和需要茶叶的商人谈生意。”
“那我和你爹爹做什么?吃闲饭吗?”陆宴目瞪口呆。
顾念笑了:“叔父现在就想吃闲饭太早了!爹爹和叔父掌管全部生意啊!比如:酒楼,茶叶,后面还有兔毛…”
“兔毛?”顾甲和陆宴又同时提问了。
“对!兔毛!”顾念点点头,“从爹爹和叔父给我抓了兔子起,我就寻思开了。兔子一年要下一两窝小兔子,小兔子长到五六个月后就是大兔子,除了冬天和春天不能剪毛外,我们有六个月的时间,两个月剪一次兔毛,一年可以剪三次。这些毛可以做被子,做毛衣、毛裤。爹爹和叔父看种棉花需要土地,需要农户种植,打理。而兔子只要一个大笼子,割草喂养即可。我们的宅子里不是有大兔笼的设计吗?过两年也可以卖小兔子,让农户养,我们收兔毛加工。”
顾甲和陆宴再次被震撼了,原以为捉几只兔子让女儿开心,她却想到了这么多。这孩子胸襟宽广啊,还愿意卖兔子给农户养,兔子只需要吃草就可以养大了。哪个农户家不养些家禽家畜,割草的活儿家里的半大孩子就可以做。农户养兔子卖兔毛,家家就多了进项。
这个想法太妙了!
兔毛可是属于皮毛类啊,保暖性更强!存放得当,真的能用一辈子,这是解决了民生的大事!
顾甲站起来,激动的走来走去。
陆宴也是喝了一杯茶来缓解激动。
顾念小的时候,姥姥养了两只长毛兔,开始只是为了逗顾念开心。后来姥姥把兔毛剪下来,收集了两斤多,给顾念做了一件兔毛内胆的袄子,既轻便又暖和。顾念很喜欢那件袄子,一直到长高了不能再穿了,妈妈才把那件衣服收了起来。
爹爹和陆叔父捉的那几只兔子虽然不是长毛兔,但兔毛也差不多有3厘米长了,既可以剪毛也可以拔毛。现代家里养的狗狗,夏天担心它们热,不是也给毛孩子们剃毛吗?
“还有别的点子吗?”顾甲坐回石凳后温声问女儿。
“有啊!”顾念老实的点头,“只是茶叶没上市之前我想做的就这几件。等我们大庆天下太平时,我再慢慢做。爹爹不是说贪多嚼不烂吗?”
看着女儿亮晶晶的眼睛,顾甲颔首:“对!贪多嚼不烂!一件件的做好,才能谈及其他!”
“对!对!”陆宴附和,“同时要培养我们自己的人手。就我们这几个人可不够!”
顾念笑了:“等安儿、重楼、山奈,杜若、沫儿都长大了,我们每个人专做一项,也是够的。帮工都买人,签了死契也不敢背主。”
陆宴点头赞成:“该买人手就买,我下晌就去衙门一趟,买二十个伙计,十个厨工,先让冬忍教半个月。辛苦念儿列出菜谱,这半个月把菜谱上的菜学会了就好了!”
顾念应了一声是。
接着顾念又询问一句:“买伙计贵不贵?”
顾甲回答了女儿:“美婢和壮奴都是二、三两银子一个,身体瘦弱的和年纪偏大的一两、二两就能买到。整个大庆都一样。”
顾念目瞪口呆,人怎么这么不值钱?从文明社会贩卖人口判死罪到旧王朝合法的廉价买卖人口,这差距让顾念差点崩溃。
又听爹爹解释道:“官府卖出的人口,后代都是奴婢身份,基本上都脱离不了。民间卖出的人口,有一次赎身的机会,错过了这个机会,后代就一直为奴了。”
顾念消化不了这个信息,只是觉得自己很幸运,如果穿越到奴婢身上,就毫无反抗之力任人宰割了。
顾念又问了一个问题:“爹爹、叔父,买来的帮工,是不是跟主家姓?”
“主家可以给奴婢赐姓名。”陆宴回答。
“那奴婢身上会有官府的刺字吗?”顾·好奇宝宝·念又提问了。
“有的。后脖颈处烙有‘奴’字!”
头晕!顾念觉得三观尽毁!不问了,心情很不好了…
“用午膳了!”前后院同时出声了。
顾甲问陆宴:“陆弟可要一起用膳?”
陆宴摇头:“我在膳后去官牙一趟,若果没有合适的人选,让他们从别的县府调人过来。兄长带念儿去酒楼看一眼吧!念儿看了更能做出决定!”
顾甲应了一声“行!”牵起顾念的衣袖往正堂去了,他刚刚看到了念儿的恐慌和愤怒,买几个奴婢而已,女儿怎么会有这样的情绪?
陆宴大步去了前院,妻子昨晚说要买几个婢女,膳后带她一起去官牙让她自己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