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芃深知原来这个下属的属性，性格是暴躁些。
尤其在私事处理上，更没什么耐心。
当时提拔他，也是因为他军龄时间长，对军队的忠诚，敬业，爱岗。
当时几个师长中，他总体最好，才提拔的他。
“听说他晕倒了，已经有人在照料了。
你啊你，我说你什么好呢。
这么好的一门亲事，小伙子也这么喜欢你们家闺女，人家带了礼物，又带了满满的诚意来的，
你啊你……
人家几个哥哥，一个在统计局当处长，一个是副省长秘书，一个从物业局辞职下海。
还有人那个刘刚，是他妹夫，这一家，哪个不是前途正好？
人家妈又是全国最大报社的总编。
不说别的往上数，方家也是很有背景的。”
这个时候陈志已经不知道金芃在说什么了。
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的响。
确实，今天晚上那小伙子，对自己家闺女，感情是有的。
还愿意挨一顿打都坚持要娶他家闺女。
可……
那小伙子身体也太弱鸡了些吧。
怎么就晕倒了？
“他在哪？我去看看。”
金芃道，“你别忙活了。具体在哪我也不清楚。
听说方家已经派人去接了。
你这教训女婿，也太狠了些。
不知道人家挨你这顿打，到时候还愿意不愿意和你家结亲。
你说你怎么对得起怀民。
他以前对你还挺照顾的。”
陈志歉意道，“是我对不住了，下次我一定到北城来请罪。
这次是我有些武断了。
我见到一个小伙子，就从我们军区门口买了一袋子的水果，就来家里提亲，我看着那火气就上来了。
哪里有那么冒失的青年。”
金芃不知道说什么。
一旦碰到私事，陈志就这样。
而且尤其是陈志的老婆，每次都很武断，脾气也不好，终究是处理起家事来比较拉垮。
俩人沟通完，他便给方怀民回了电话。
“怀民兄啊，对不住了，确实是你家老四在别人家里提亲的时候，因为一些误会，挨了顿揍。
具体你就等你家老四来说吧。
陈志那脾气你也知道，就是火爆。
他以前怎么对新兵蛋子的，你也知道。
这次碰到是他闺女选女婿，他脾气是急了些。你也别放心上啊。”
方怀民现在还不知道自家四儿子什么情况，不好给意见。
要是四儿子这么被打死了，肯定是这事没法善了。
但潜意识告诉他，应该也不会。
而且在军队里面，也请了军医。
金芃又到，“你啊你，你们两家要结亲也是好事，怎么不大人之间先打个电话呢。”
方怀民还在气头上，“谁知道那个陈思思的爸爸是陈志。
要知道怎么也会沟通一下。
去年陈思思精神病在北城就医，他们作为父母的，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
那能怪得了谁？
现在女儿自己谈了个对象，他作为父母倒是要管起来了。
他女儿在北城那么半年，同谁交往，同谁好，他一概不知。
但凡他们在家里多问几句，也不会不知道女儿的情况。
要我说，这门亲事，要不是看着那姑娘可怜，我们就不该同意。”
这些事金芃自然是知道的。
当时还是方芳打的电话，去问的陈思思的父母，是否能在北城看心里医生的。
而且那个时候陈思思还追着人刘刚屁股后面转。
“是是是，谁说不是呢。
思思那孩子，乖巧，懂事。也是我看着长大的。
明明那么好的一个姑娘，却碰上一对一心扑在事业上的父母。
你看在思思的面子上，到时候别同他们太计较啊。”
金芃说的这话也有艺术。
不是不计较，是不要太计较。
而且人家儿子现在什么情况还说不定呢。
待电话挂断，方怀民也是一肚子的气。
这简直什么事……
方芳在客厅，也听到了电话的内容，安慰爸爸道，“四哥以前没怎么出过门，这次就当他出去历练历练，看看社会的险恶吧。”
这到丈母娘家，还用险恶来形容。
可也真是……
方怀民道，“本来呢，我是老四说想结婚，他就想支持。
现在看来，这婚真不要结那么早。
我们老四也不愁没媳妇。
要是思思到了北城，先观察观察。”
这个时候劝人，方芳显然是不会劝的。
四哥现在身体情况如何，还不得知。
“是，爸您放宽心。就算挨顿揍，估计问题也不大。
可能是舟车劳顿，又没好好吃饭，估计低血糖了。
我想肯定没事的。
明天一早一准有好消息来了。”
而在陈首长家，又起了一顿风波。
陈夫人把陈思思叫到了客厅来。
“你同我们说说，这个男朋友，是怎么回事？叫什么名字，家庭背景如何？”
陈思思显然在屋里也听到了刚才爸爸打电话了。
陈志是军人，一向声音洪亮。
“我那男朋友，不是说了吗，家中排行老四，以后我们结婚，要么跟家里一起住，要么我们单住都行。
今年大四，马上要分配工作了。
其他的你们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陈志这下赔上了笑脸，“思思啊，你怎么不同我们说，他的爸爸就是金怀民啊。
要我知道他爸爸是金怀民，我怎么会不同意的啊。
那可是爸爸以前的老领导啊。”
陈思思好笑道，“你没有给人家解释的机会啊。他不是正要说吗？
你们谁认真听他说了啊？
你们压根就是拿狗眼看人。
觉得人配不上我们家呗。
您现在是升了职，是首长了，一般人您也看不到眼里去。”
这思思句句都是您，把陈志气够呛。
这时陈母道，“这能怪得着我们吗？
你要是回来同我们说，我们能不知道你在北城同方局家孩子交往吗？
来的时候，你也不介绍介绍。
好了，现在出现问题，又怪我们了。”
陈思思讥讽道，“是，你们全对，我简直不能太认同了。
现在我是你们的女儿，你们有权利把我扣在这里。
我哪里也去不了。我当您一辈子的女儿。
我以后就当老姑娘，一辈子活该嫁不出去。”
这时外面进来一个士兵，来回复道，“报告首长。”
陈志点头，示意他讲，“你说。”
士兵道，“查明方鸿渐，进了军区之后，没有出去的记录。
应该还在军区里。”
陈志这就纳闷了，“没出去？那会在谁家？你去打听打听。”
士兵立正敬礼，应声出去了。
可这如果不广播，又是大晚上的，不好找。
陈志又把人喊回来，“你去军队医院问问，看看今天晚上都有什么看诊记录，往这个方向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