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平带着常山解放军去找南匈奴单于于扶罗的麻烦去了。
而在中原大地上,张角死亡的消息如同旋风过境,短短一天之内。
司隶雒阳皇宫里的汉帝刘宏知道了,那害得自己吃饭不香,睡觉惊醒的臭老道熄火了。
自己离愉快地逛自制商业街的日子又近了一步。
“但是,我绝不会放过他的。”
皇帝刘宏下了决定,发了几道诏令,让左中郎将皇甫嵩和右中郎将朱儁尽快剿灭南阳黄巾。
皇甫嵩和曹操追杀波才这一波,把波才军追到只剩二千残兵,不得不加入南阳黄巾,狠狠给皇帝刘宏出了口恶气,自然受刘宏青睐。
而东中郎将董卓牧野一战与人公将军张梁战损几乎一比一,还并没有多大进展,在刘宏眼里,这自然是有损朝廷脸面的行为。
所以给董卓的诏书口气就严厉多了,责骂了一顿,催促他尽快向北推进,拿下邺城,把张角尸体送到雒阳,他要亲自给他锉骨扬灰,就算下葬了,也要刨出来。
董卓心里一万句麻麻皮想对刘宏说,但又不敢讲,只能憋着一口气。
以疲惫之军进攻朝歌,好在张角死亡,黄巾聚集到邺城,朝歌没什么防备,或者说朝歌没什么人。
不止黄巾军,有些百姓都拖家带口跑去邺城给大贤良师送行去了。
因此,董卓轻易拿下朝歌城,也算是牧野大战的战果了。
在兖州鲁县等张角下一步命令的马元义,左等没有命令,右等没有消息。
干脆带兵把旁边的任城国一起打了下来,跟着他的难民军不仅没有因为吃饱饭而离开,甚至越聚越多。
打完任城,已经到了十二万之多,他的粮食供给问题都跟着紧张起来。
而这些难民军自从亲眼看见马元义砸了孔子雕像以后,心中好像有什么枷锁被打开一样。
跟着他打世家、打豪族都是嗷嗷直叫唤地就冲了。
张角死亡的消息传来的时候,马元义正在任城的地图上研究下一步走哪里,每天睁眼十三万人就要找他要吃的,他都快心力交瘁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
马元义不可置信地看着传令兵吼道,他不信大贤良师就这么没了。
“禀首领,大贤良师三日前午时于邺城去世,呜呜……”
传令兵悲从中来,声音也带上了哭腔。
“大贤良师临死仍高呼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马元义瘫坐在地,半晌没有说话。他的眼神变得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良久之后,马元义缓缓站起身来,口中念着黄巾起义的口号,眼中重新燃起了怒火。
他集合自己带来的黄巾军,和跟着他们的难民军,宣告了这个噩耗。
“兄弟们!大贤良师于三日前在邺城故去!
这笔账,我们要算在官军,算在世家,算在皇帝头上。
大贤良师虽去,但他的理想未灭,黄天当立的誓言仍在!我们不能停下脚步!”
马元义振臂高呼,声音坚定而悲怆。
之后马元义领兵横扫樊县,卞县等任城国和鲁国境内城池,又派兵会同泰山郡臧霸等人带领的泰山黄巾,一起清扫了兖州东部诸县。
马元义怒砸孔圣雕像,分孔氏钱粮的事刚刚传出不久,紧接着他联合泰山黄巾控制兖州东部的事情也传遍了天下。
汝南彭脱听闻大贤良师去世,愧疚与悲痛之情再也控制不住,悲声号哭一个小时之后。
抄了城中世家的钱粮,砍了几百世家子弟的脑袋,垒成京观隔空祭拜了大贤良师后,率军直奔汝阴。
又接连攻克颍上,安丰津,扼住淮河要道,和扬州黄巾联系起来,进逼庐江重地。
同时扬州东南部的山越人趁火打劫,出山袭扰郡县。
搞得荆州刺史越发被动,连连向雒阳求援。
东边闹得很喧嚣,但是西面的益州也不安静,秋收过后马相和贾龙再次开战。
这一次,马相准备下死手了,巴郡和金牛道在手,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输。
马相兵分两路,一路走老路,自广元出发,直取绵阳。
一路自巴郡出发,下了山就是成都平原。一马平川,马相亲自带队去蜀郡堵住了贾龙出兵救援绵阳的可能。
不久绵阳被攻陷,马相围了蜀郡十天,攻了十天。
在他们不远的地方,汉中鹤鸣山上一草庐。
“父亲,张角已升仙而去!”
年轻人对年长者恭顺说着张角去世的消息。
“仙去了吗?看来,这条道路行不通。当初把你摘抄的道德经,想尔注等道经汇编成册,放在山里,就是随手埋下一个希望罢了。
道家复兴,百家复起是不用想了。
从今以后,你就认真传教吧,我早已把正一盟威道传授给你。”
“是,父亲。”
青年人答应道。
“嗯?还有何事?”
看见青年还不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年长的那个父亲问道。
“确实是有件事情,新任益州刺史刘刘焉派人来了。
此前,他在朝议中提出以贤良重臣为州牧,掌一州军政事务,替皇帝陛下镇守四方。
被皇帝陛下驳回了,但是鉴于目前混乱的局势,并没有把话说绝,只是让刘焉以刺史之位掌益州军政,平定马相。
但马相把剑门金牛道,还有夔关都封锁了他进不来。
于是找到我帮忙,我不知道该不该帮他。”
青年人将刘焉的请求告诉父亲后,老者沉默片刻说道:“刘焉此人野心勃勃,不甘居于人下。若他掌管益州,恐怕会成为一方霸主。”
“可是,如果我们不帮他,他或许会另寻他法进入益州,到时益州的百姓可能会遭受更多战乱之苦。”青年人面露担忧之色。
“所言不无道理。”老者轻抚胡须,思考一番后道,
“且我等为留侯世家,不帮他也说不过去,马相之流怕是不会容下你。”
“那我就伺机帮他一帮。”
议定之后青年下了山,草庐陷入平静。
从两人交谈的只言片语,却是流露出了大量信息,不过这些密辛无人可闻,自然也就随山风飘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