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繇顿时气势一变,冷声对外大声命令道:“管事,清场!书房二十丈内不得有人!”
然后他定定看着夏凡:“汝欲何为?”
夏凡拱手一礼:“凡来自后世,知晓历史演变。此处大地即将烽烟四起,生灵涂炭,凡不忍袖手旁观,当为华夏抛头颅,洒热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使山河一统,再造乾坤;使盛世重现,人人皆可成龙!奈何凡势单力薄,故需名臣良将相佐,是故,凡恳请钟公出山相助!”说罢,夏凡跪地一礼!
钟繇压低声音:“汝可知,此为造反,乃谋逆之举!汝既称吾为师,吾便暂且认你为弟子。既已为师,吾不得不训斥一二:且不提穿越之说是否属实,纵然为真,谋逆大事岂可逢人便说?”
夏凡插了一嘴:“史书可证,吾师非告密小人。”
“此亦不可!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钟繇说这话时很是严肃,一连三个排比部分!
“凡悟了!起义之事,吾师鼎力相助,然起义之事须以密行。”夏凡偷换概念,进一步逼迫钟繇表态。
钟繇不假思索回道:“是……非也,休得用言语诳为师!哎,且容我三思。”
夏凡心中顿时万马奔腾,呼啸而过:“又是三思!三思泛滥成灾吗?”
见钟繇不再言语,隐有送客之意,夏凡识趣告辞:“天色将晚,弟子另有要事在身,权且告退!今日匆忙,未得束修奉上,便以此笔并此书奉上,聊作拜师礼!望吾师莫见弃尔!”
夏凡于是从包里拿出一只中性笔,又留下一本线性代数,最后又狠狠心,从笔记本上撕下两页纸。
钟繇张嘴,欲言又止。哎,终究是夏凡给的太多啊!
……
“主公主公,可有收获?”夏凡刚离开书房,典韦就迫不及待得上前问道。
夏凡不置可否,淡淡说道:“成了一半。”
典韦急道:“成即成,不成即不成,何来成了一半之说?”
夏凡解释道:“辅佐之事,钟公言尚需三思,吾观之,应为不成也;然,钟公愿收吾为弟子,此即成也!”
典韦郁闷道:“若不肯相帮,空有师徒名号,又有何用?”
夏凡笑道:“有此名号,足矣!”
钟繇收夏凡为弟子时,并没有嘱咐夏凡不得公开其师徒关系的话,显然是默许了夏凡可以必要时候扯他的虎皮做大旗。
试想一下,日后夏凡再招揽他人,在自报名号环节,是说“吾乃夏凡,字十三”有用,还是说“吾乃书法大家钟繇之关门弟子、得意门生夏凡是也”霸气?
当然是后者!
总算是件喜事吧!
……
“主公,大喜啊!”秦仪推开夏凡房门激动说道。
“哦?汝竟然已知?”夏凡有些诧异,他跟典韦这才刚回来,他怎么就知道了?
秦仪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俺得主公重托,日夜操劳,不辞辛苦,废寝忘食……”
“长话短说!”
“哦!吕佑已醒!”
夏凡大喜道:“大善!今日双喜临门,当浮一大白!”说罢,一溜烟往吕秦二人房中跑去。
“双喜?莫非一喜吕佑苏醒,二喜……俺照看有功?嘿嘿,主公这等文人言语忒婉转。”秦仪自顾自兴奋着,跟随而去。
自那日从神秘敌人手中救回吕佑之后,夏凡展开了凌厉的反击,但是都打在了空处:酒馆人去楼空,城郊庄园只是对方租赁之地,搜索一番不见任何特殊之处;而所有人的衣着打扮、生活起居都是按颍川当地的习惯来的,看不出任何跟脚。
这是一个谨慎的敌人!
夏凡大感头痛,唯一的希望就是吕佑的秘密武器能否带来新的线索。
“主公,咳咳!”见夏凡前来探望,吕佑挣扎起身。
“不必多礼,可曾见好?”夏凡赶忙制止,让其躺下回话。
吕佑感动道:“约莫再有五六天,便可行走如常。”
“大善!今后切记小心!事不成,可也,人有恙,不可!典韦、秦仪,汝等亦复如是!”夏凡这是以主公身份下命令了。
三人齐声应诺,面带感动!
听听,这是多么好的领导!以人为本,不以结果为导向!天底下哪有这样善解人意的领导?
主公宠我等无微不至,我等为报效主公肝脑涂地!
忠诚度,在这一刻,全员拉满!
“咳咳,主公,佑有要事汇报!”吕佑回忆了一下,开始缓缓讲道。
“……其人于宅外大树上,布暗哨,佑失察,遭擒!”
“……其妄以严刑逼供,佑抵死不言。其间,有外人来,二人相谈;佑观其唇动,辨识其意,言及‘长老’、‘天命之子’、‘侠客’。其余不祥,恕属下无能!”吕佑说罢,又要起身,被夏凡按住。
“此事办得极好!无需自责!”
夏凡虽然从这几个词中暂时看不出什么,但是毕竟有了线索。
有了开端,终有一日能真相大白!
“侠者?”典韦听到这两字时,顿时陷入了回忆。
“典哥,可知其意?”夏凡见有了突破口,瞬间来了兴头。
典韦跟吕佑对望一眼,“吕佑应当比俺知之更详,由其说罢!”
吕佑知道这是典韦不跟自己抢功劳,报以一个感激的眼神,说道:“侠客,非游侠可比,游侠乃散兵游勇,为一己之力,好勇斗狠;侠客乃真正之侠,其秉侠义之风,为国为民。侠客,全称墨家侠客,乃墨家三派之一。”
“墨家三派,愈发有趣了!”夏凡眼中露出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