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不是在……增殖？”
百叶揉了揉眼睛，她记得那从地中挤出的腐龙开始时还没有阿尔大，而此时……那东西已然快要贯通云霄。
“它在吸收星球的生命力，如果放着不管……大概七天左右便能同化整个星球。”
法芙娜握紧了拳头，她的手臂上渐渐出现裂纹，她本就只是［法芙娜］的一小部分意识，本体在意识到自己时日无多时便分割了这么一小撮灵魂。
也是想着至少让那屑龙别那么孤单，结果那家伙倒好！屑到极致了属于是！也不听她话，给她扔这里非要自己去确认情况，然后一消失就是一两百年，回来了还带个女人！
“唉……”
法芙娜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将几乎碎裂的手藏在了身后，算了，至少这龙现在不孤独了，那她的存在也没什么意义了吧……
只要自己回归本体大概能撑个几分钟，那个时间足够将本体封印回去了。
看着那肆掠的绿色腐龙，她坐在了阿尔比恩的背上，静静的看着她放烟花。
那可不就是烟花吗？尽管阿尔比恩已然手段尽出，腐龙却没有任何反应，它只是待在那里慢慢的改造着世界，她的攻击甚至都无法引起腐龙的注意力，是的……人家甚至都没意识到受到了攻击，这也是理所应当的。
不朽古龙的力量本就越是古老越是强大，更别说还是失去了真名的不朽古龙了，阿尔比恩就是再怎么爆种也是不可能战胜的。
呵呵……这屑龙果然还是离不开她嘛，不过这就是最后一次了。
“法芙娜姐姐……如果你的本体最终会侵蚀整个星球……那祂不管吗？”
“祂？”
听到百叶的疑问法芙娜愣了片刻，半晌之后她才意识到百叶说的是什么。
“你居然知道祂的存在吗？”
也罢，反正是最后了，就聊聊吧，她还挺喜欢这女孩的。
“我和祂聊过……但是我听不懂祂在说什么，祂想教我祂的语言但是……”
百叶如同想起了痛苦的事般捂住了脑袋，只是想起那些挤进脑子里的东西就感觉有些头疼，而法芙娜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你说什么？你和祂聊天了？祂还试图教你世界言？！”
法芙娜瞪大了眼，这女孩为什么还能保持理智？那是听不听得懂的问题吗？世界言中所蕴含的信息量也是世界级的！
在人类还在星球上活动时其中蕴含的信息量充其量也就是整个星球的水准，但在人类探索星空将祂的触须带往宇宙时世界也已然升华。
世界言，这个世界的范围现在可是已经扩充到宇宙星空了啊！他们不朽古龙都无法理解那种语言只能用劣化版的龙语。
听过了解过那种东西……为什么这女孩还能保持理智与自我？
“法芙娜姐姐？”
“……嗯，祂不会管的，或者说为什么要管？即便整个星球被同化那也依旧是“生命”仍旧是祂的孩子，这没有任何改变，祂又不在乎形体，所以为什么要管？”
法芙娜回答的有些敷衍，她站了起来，走来走去，不对劲……很tm不对劲！
她和阿尔比恩那笨蛋可不一样，她对人类的所做之事和一些计划是有所了解的，她刚看到百叶时还挺惊讶的呢，不过之前也有过一个幸存的先例所以才没有太过纠结。
但现在不一样，祂若是对她灌输知识她都无法保证自己能承受住更何况是个人类？
“百叶，你还记得你的姓氏么？”
“姓氏？呃……我都快忘了……”
毕竟那种东西对她来说已然毫无意义，而且还拗口。
“我想想……我记得好像是维兰迪尔……百叶?维兰迪尔，我记得谁好像说过那个姓氏代表着星之语啥的。”
“你是首脑的女儿？！”
靠！这种事阿尔比恩都不告诉她的？！
“应该吧？我对亲生母亲的印象有点模糊，我很少见到她。”
“怎么可能……你为什么会……”
还活着。
法芙娜闭上了嘴，人类的那个首脑也是挺复杂的……若是以人类整体的视角来看，那是除了一人外谁都没有资格去指责的最为完美的领袖。
是的，除了一人……而那一人便是她的女儿，作为人类这一概念充当核心代表着名为百叶的存在会被彻底抹去。
那是真正意义上从所有可能和未来中抹去，不再存在［百叶］只有［人类］所以若是以母亲的立场来说首脑那可真是个畜牲。
但现在看来计划是失败了？失败很正常，没什么好奇怪的，但为什么这女孩能活下来？为什么能以这种状态活下来？
“法芙娜姐姐？你怎么了？”
“那什么，得罪了。”
法芙娜的手忽然化为利爪，随后抓住了百叶的脑袋，百叶感受到有什么东西硬生生的挤入了她的喉中。
接着她便感到自己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但下一秒……强烈的红光从她身上爆发开来将法芙娜硬生生的弹开。
“那是……你！那家伙居然！原来是这样！她疯了吗？！”
法芙娜变得有些语无伦次，甚至就连本因破碎的身躯都吓得收住了，这一刻所有的麻烦都不再是麻烦，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那家伙到底怎么想的？她把真名丢了？她怎么敢把真名丢了的？！
“阿尔比恩！她身上为什么会有那家伙的真名？！”
“……吾见到她时她身上就有了。”
“你！这你也不告诉我？！”
“告诉你了……又有什么意义么？”
“你tm！”
“咳咳……”
听到那咳嗽声，法芙娜止住了即将骂出口的脏话。
［那你现在还努力个什么劲？不如让我的本体把世界转化了算了，反正毁灭已是注定。］
［……还没到那种时候。］
［你觉得你有本事搞定尼德霍格？你连我都对付不了！］
［……没有。］
［你是不是还没有理解问题的严重性？那是最原初的生命体，她与我们脚底的这颗星球，这片大地同岁！祂tm的把 真 名 丢 了 ！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生命已经进入灭绝的倒计时了！］
［吾知道……］
［吾你妈呢！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明白最初最强是什么概念！当初那场大战尼德霍格若是抛弃了真名祂能把人类和那些东西一起刷了！］
几次强烈的喘息后，法芙娜躺了下来，靠在阿尔比恩背上的绒毛中数起了云朵，她忽然一下感觉好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