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的锻钢刀在掌心震颤,刀柄处轧钢厂特制的防滑纹路正滋滋冒着白烟。
雷厉伤口渗出的荧光液体滴落在青砖上,竟将两千年前的墓砖蚀出蜂窝状孔洞。
";退后!";何雨柱拽着苏瑶闪到青铜灯树后,三枚柳叶镖擦着旗袍下摆钉进石壁。
暗影刺客从藻井阴影中显形,玄色劲装上的暗纹竟是流动的卦象。
陈教授眼镜片后的瞳孔突然放大:";他腰带上的玉璜...是周穆王时期的双龙首珩!";老学者颤抖的嗓音里混着金属共鸣声,整个墓室的青铜礼器突然同时嗡鸣。
雷厉反手甩出军刺,却在触及刺客衣角的瞬间被某种无形力量弹开。
特务处长踉跄撞上青铜罍,暗绿色铜锈里突然浮出半张苏联专家的脸。";小心声波共振!";他嘶吼着扯开领口,锁骨处植入的银色装置正在高频闪烁。
苏瑶的惊呼被淹没在轧钢机的轰鸣中。
她旗袍上的并蒂莲纹已蔓延至脖颈,细密金线在皮肤下游走如活物。
何雨柱突然发现那些纹路与墓顶星图完全对应,最亮的织女星方位正对着雷厉胸前的伤处。
暗影刺客的弯刀划破空气时带起奇特的檀香味,何雨柱横刀格挡的瞬间,1947年丰泽园拜师场景突然在刀面闪现。
当啷一声金铁交鸣,锻钢刀崩开的缺口里竟溅出炒糖色的蜜汁。
";柱子当心!";苏瑶抓起考古探方用的红绳抛来,绳结上的五铢钱突然悬浮成八卦阵。
刺客的下一击被迟滞了半秒,何雨柱趁机滚到石台前,发现日历碎片拼出的";10月1日";正对应着苏瑶旗袍上的心宿二纹样。
雷厉的伤口开始喷射银色雾霭,雾中浮现出他们今晨在轧钢厂看到的场景——苏联专家正在地窖安装某种圆柱形装置,而那个位置,分明就是四合院枯井的垂直投影。
";时间闭环!";陈教授突然抓起洛阳铲砸向青铜鼎虚影,铲头与虚影碰撞时爆出耀眼的电弧,";这些荧光是液态时空介质!
刺客在守护...咳咳...";老学者的话被突然收紧的衣领扼在喉间,暗影刺客的绞索不知何时已缠上他的脖颈。
何雨柱摸到劳模奖章碎片正在发烫,那些带着毛刺的金属边缘突然开始重组。
在刺客的弯刀即将斩落陈教授头颅的瞬间,他瞥见碎片拼出的模糊图案——正是三年前那个雪夜,神秘老者在什刹海冰面教他打出的那套奇特拳法。
锻钢刀崩裂的缺口处,蜜汁状的液体突然凝固成琥珀结晶。
何雨柱的指尖触到腰间那个硬物时,三年前什刹海的雪粒子仿佛又扑在脸上——老者将刻着北斗七星的八卦铜盘按进他掌心时,冰层下曾传来同样的青铜嗡鸣。
";接着!";他扯下铜盘掷向藻井,暗影刺客的檀香味突然变得刺鼻。
铜盘在半空裂成七枚星钉,钉住刺客翻飞的玄色衣摆。
陈教授脖子上绞索的力道骤松,老学者跌落时仍死死攥着那块带卦象的拓片。
苏瑶旗袍上的金线已蔓延到耳后,何雨柱揽住她时发现那些纹路在皮下组成篆体";姬";字。";别怕,";他蘸着雷厉伤口的荧光液体在苏瑶掌心画了个圈,";当年我师父说...";话未说完,少女突然抓住他食指按在自己锁骨凹陷处——那里浮现的星图竟与墓顶二十八宿完全重合。
雷厉撕开染血的衬衫,露出锁骨下方嵌入的苏联装置。
银色外壳上蚀刻的kГБ字样正在褪色,露出底下鱼形玉佩的纹路。";上个月搜查地窖时发现的,";他咳出带着铁锈味的血沫,";那些毛子专家...咳咳...在复制战国方士的炼金术。";
暗影刺客的嘶吼震落藻井积尘,七枚星钉开始高频震颤。
何雨柱突然注意到刺客后颈的皮肤在月光石照射下显出龟裂——那不是皮肤,是层层叠压的玉琮碎片!
陈教授挣扎着爬过来,老花镜片上蒙着层诡异的虹彩:";玉人俑!
这是周公旦时期的守墓傀儡!";
雷厉的军刺在青砖上划出火星,特务处长惯用的左手此刻正按在苏联装置上。
何雨柱发现每当装置蓝光亮起,刺客衣摆的卦象就会错位半寸。";给我二十秒。";他扯断苏瑶旗袍的盘扣,金线脱落瞬间竟在空中结成洛书图形。
当暗影刺客挣脱第三枚星钉时,何雨柱终于看清傀儡后心的裂隙——那根本不是符文,而是半截断裂的青铜弩机枢轴。
雷厉突然将军刺抛向藻井,特务处长佯攻时脖颈青筋暴起,这是他们当年在永定河追捕敌特时用过的声东击西战术。
墓室突然漫起炒糖色的雾气,何雨柱踩着青铜尊跃起的刹那,锻钢刀残片上的蜜汁突然汽化。
刀锋触及傀儡后心的瞬间,1947年师父教他熬糖时的叮嘱在耳边炸响:";火候过了就苦...";金属没入玉俑的声响却像是砍进了陈年宣纸。
整个墓室的地砖突然开始波浪状起伏,陈列的青铜器像被无形的手拨动的琴弦。
何雨柱抱着苏瑶滚到石台下方时,看见雷厉正用染血的绷带缠住陈教授腰间的铜觥——那件酒器表面的饕餮纹正在吞噬滴落的荧光液体。
";当心共振!";陈教授的警告被坍塌的墓顶淹没。
何雨柱护住苏瑶后脑时,发现她耳后的金线正在重组为甲骨文";启";字。
暗影刺客碎裂的躯体中迸出青铜溶液,在地面蚀刻出北斗九星图。
最后一枚星钉坠落的方位,正是苏联装置投影在地面的光斑中心。
震动持续了整整三十三秒。
当月光石重新亮起时,何雨柱的劳模奖章碎片正吸附在青铜鼎耳上,那些毛刺状的边缘将鼎身的云雷纹改写成奇怪的几何图形。
雷厉的军刺插在北斗天枢位,刃口反射着轧钢厂冷却池特有的靛蓝色水光。
众人喘息声渐平之际,青铜鼎腹内突然传出机括转动的声响。
鼎足陷入地砖的裂痕中渗出银雾,雾中隐约可见苏瑶家族祠堂的飞檐——但那屋脊上蹲着的不是嘲风兽,而是个手持罗盘的苏联专家铜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