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宴席开始,言魏和高雌蕊、刘贵妃就驾临龙泽亭,宾客起身行礼。三人入座后,众人才起身落座。
宫中的宴席无非就是听歌赏舞,刚开始众人歌颂沈卓骁勇善战、有勇有谋、护驾有功云云,都向沈卓敬酒。我反正是奔着吃食去的,都道皇帝和娘娘们的吃食,就连糕点都精致的不得了,我倒是要好生撮一顿好的!酒过三巡,众人都随意了起来,言魏左右逢源,言长歌和沈苑畅聊着,沈寒衅和孙柔认真欣赏着歌舞,沈雯和果穗聊的很起劲,其他人又不愿意搭理我,我只好一个人埋头苦吃。
酒宴进行到未时二刻,言魏和高雌蕊来到辉湘亭,言霎、沈苑,言弘、沈倩带着承哥儿,言若怀带着圆哥儿,沈寒衅和孙柔,刘辞夫妇作陪。辉湘亭坐落在御花园内,亭内设有翡翠桌和白玉椅,柱子则由大理石铸成。
言陌带着我在澄祥亭钓鱼,突然,“阿陌!”有人唤道。
我和言陌转身,言陌尊敬地唤道:“姑姑!”
言长歌面带微笑,直接绕过言陌,说道:“你就是沈寒衅之女!?”
我恭敬地行礼道:“辟芷见过大长公主,公主万福金安!”
“啊柔果然教导有方,教出的女儿都是这么的温柔贤淑。”我愣了愣,言长歌和孙柔是姨表姐妹,唤孙柔闺名也是应该的。
“大长公主还不知道吧!”一丝尖锐的女声插了进来,只瞧刘月走了过来,刘月是镇国公唯一的女儿,排行老二,上头有个哥哥,世袭镇国公,因为刘筠节还在,所以现在还是个世子爷,下头还有两个弟弟,二弟就是赫赫有名的嫖骑大将军,刘辞!三弟刘始,时任户部尚书。而镇国公刘筠节排行老四,上面有三个姐姐,大姐刘筠芸就是已故的太后。二姐刘筠芳尚在,嫁与明北侯孙德,孙柔的母亲,孙老夫人。三姐刘筠茵还未出嫁就夭折了!所以刘月还要唤孙柔一声表姐。
刘月仗着家世,姑母又是太后,一进宫就是贵妃,而且还是盛宠,早早地生下了庶长子言弘,养成了高傲自大、目中无人地脾气。只见她道:“她的德行可是传遍了京城,荏染却是纵容,根本不配作刘家儿女。”
言长歌在京城还是有些旧人在,以前的事她也略有耳闻,但当前发生的事,她也看在眼里,能劝退北燕的军队,也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言长歌不是个只看以前的人,再说了,自从孙柔嫁入沈家,孙家与刘家就不睦,加上母后又去世了,没个约束之人,刘家在为人做事方面开始有些不那么的抬得上台面,所以刘月的话也只能听一半。
言长歌自动屏蔽掉刘月的恶言恶语,依然笑嘻嘻地道:“不用理她,我这个做长辈的,只看以后。”
这句话,言长歌说的很有深意,总而言之,以前的事可以统统不计较,但以后,你要是做了皇后,该照拂的地方就要照拂。
我意味深长地笑着,只觉得言长歌果真是个不简单的角色,不仅试探我,还跟我拉关系,既然为我说了话,那我以后多少要给个面子,这就是言长歌的算盘,我只叹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刘月吃了暗亏,又因言长歌的身份,她还要唤她一声表姐,即使咬碎了牙也要和血吞,既然讨不到好,刘月也只能识趣地离开。刘月离开后,言长歌也识趣地离开,让我和言陌单独相处。
宴席进行到申时三刻就结束了,各府的马车纷纷在宫门外等候。
八月十四是我的生辰,我的意思是小办一场,接几位玩的好的朋友和家里的姊妹一起聚一聚。其实我的真实目的就是想要言迷出来散散心,毕竟,她出嫁的日子就在这个月底了,又是那么远的荥阳,到时候见上一面都困难。说到底,就是想趁着自己的生日替言迷饯行。
我递了请帖,王府很快就回了帖子,言霎爽快地答应,让言迷过府一叙,还同意她在尚书府多住几天。我高兴地不得了,十三的下午便接言迷过来了!
一进屋,言迷就让小琳儿拿出一把折扇,这把折扇是纸扇,折扇尾端配了一枚上等白玉,言迷道:“来得急,不知该送你些什么好,便让小琳儿在库房挑了这把扇子和玉,希望你能喜欢。”
我展开来,正面是整面的梅花,背面题了一句诗,念道:“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日暮诗成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春。”我又合拢,交给了清流,道:“这诗挺有趣地,不是你写的吧!”
“确实不是我写的,只是有一年生日,别人送的,我看这扇子上的梅花,正是你喜欢的,我又不喜欢这些,就转送给你了!”
我并不在意这些,我只求用心就好,言陌的礼物也提前送过来了,是他身边的侍从。门内,我和言迷并排站着,我倚着门,言迷负手而立。只见那侍从道:“奴才李福禄见过沈二小姐,参见郡主。”
“我怎么没见过你?”以前言陌都是让言礼送礼物,或者是让高原跟着他,前几日在宫中也从未他身边跟着太监,我自然是要谨慎一点为好。
李福禄知道我的顾虑,把腰间地腰牌递给小厮云翳,“这是奴才的腰牌,请二小姐过目。”
我接过云翳递过来的腰牌,言迷却在此时说话了,“诶,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可以为他作证,他确实是二哥身边的太监,他俩从小就处在一起,感情好得很!”
“诶,你什么意思啊?是说我吃醋吗?”我正反面都瞧了瞧,把腰牌递还给云翳,云翳又交到了李福禄的手中。
“二小姐恕罪,奴才不敢有那意思。”李福禄一听我的话,吓得连连俯首请罪。
“诶,我没那意思,我是在跟郡主开玩笑。”我顿时笑道。
“说说,二哥让你送什么礼物来了?”言迷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