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有时间,贺衡恩和程筝抽空去看了场地。
转眼就到了九月底,离婚礼当天只剩下一个月出头了。
他们一起选中了东城区的一家婚礼庄园,户外露天草坪和室内两种,程筝纠结许久,对贺衡恩说还是想在室内。
贺衡恩把十一月一号当天的室内定下,挑了两份菜单。室内最多三十张桌子,一张十人,每桌餐标4888起,贺衡恩定的那两份菜单,每桌8888,两份有取有舍,最终合成了一份价格相同的新菜单。
“这份菜单名字就叫‘天作之合’,是咱们这最好的菜单了,里面食材绝对新鲜,晚上开宴,白天宰杀。”经理说。
程筝也说看着还行,贺衡恩交了订金。
“婚礼现场的布置方案,咱们这一共是有五套,大到整体的色彩基调,小到一盆儿盆栽,二位都是可以依据自己喜欢选择的,如果不满意这几套布置方案呢,您也可以去单独找婚庆公司来设计,最大限度保证新人的愉悦度。”经理给他们拿来图册,贺衡恩和程筝翻到最后,看中了那套白色为主的,更简约大气的方案。
“这个就可以,就是上面的这些字母、数字,都能改成和我们相关的吧?”程筝把指头抵在图片上,问他。
“可以的可以的,这一点肯定没问题,如果你们想要这种效果,可以把与你们有关的值得纪念的日期和其他内容留给我们,我们可以给你们加进去。”
程筝把他和贺衡恩的生日,以及领证日期留下,一触及恋爱纪念日,他就犯了难,和贺衡恩一起讨论到底该咋写。
“我…”贺衡恩想到蹙起眉,“我也不知道,要不然就算了,写哪个都不合适。”
“那我就留这仨吧。”
走的时候,贺衡恩补上一笔,让工作人员布置现场的时候记得加上点风筝的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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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面对面撑车而立,都在思考还有没有什么落下的东西。
程筝:“烟酒这些咱妈准备,还有戒指。”
贺衡恩:“沈润倾说他从国外给咱们订西装。”
程筝:“咱俩不需要伴郎。”
贺衡恩:“婚车李司佑说他带。”
程筝:“陈一要负责婚礼流程。”
他们相视无言。
程筝:“好像真没什么了,就是最后得一项一项核对,还得去彩排。”
贺衡恩也点头:“其实时间也不太多,有人能分担也挺好,不然咱们连工作都得先放下了。”
“差点忘了!”程筝打了个响指,“餐前甜点,佟哥说他包了,到了那天,天没亮就开始做,中午就全能送到。”
“佟哥全包吗?那他那能忙得过来吗?”
“他说没问题,沈哥给他介绍了两个新的甜品师,在他那儿上起班了,他们那个厨房不是大,半天也能出三百份。”
“那就好,能忙得过来就行。”
上了车,贺衡恩才后知后觉地去回味程筝说的话。
“咱妈?你改口倒挺快,给你改口费了吗你就叫。”
“给了呀。”程筝美滋滋地跟他炫耀,“咱妈还给我发了红包呢,让我想买啥就买啥。”
“嗯?”贺衡恩抢过他手机看,徐锦婳一共给他转了十多万,“卧槽,你不会是她亲儿子吧?我是捡来的?”
“咱妈是知道你不要,她给我打电话问婚礼准备的怎么样了,给我转了点钱,让我当零花钱。”
“你自己不是有钱,她说她给你你也不收,就给我转了,让我没事就带你出去吃点好的,还说咱俩忙,自己做饭多累,她要送保姆过来你也不留。”
贺衡恩把手机给他:“我哪用得着她给零花钱,手里又不是没钱花,而且还什么也不缺。给你你就存着吧,当个私房钱啊什么的。”
“你别……”程筝刚想说他放屁,转念一想,自己还真有私房钱。
“被我说中了?你真藏钱了?”贺衡恩揪着他耳朵问。他玩具店的那些盈利,除了按月分给陈一外,其余的全打到贺衡恩自己的卡了,他哪有地方存私房钱。
“藏了藏了藏了。”程筝疼到脚趾蜷缩,“不藏怎么给你准备惊喜。”
贺衡恩把他耳朵撒开:“哪来的钱啊?”
“也是……也是玩具店的嘛……”
“你那些利润没全转卡里?”
“没啊,不是有两张码,微信和支付宝的,支付宝的在我手里,微信的在卡里。”
贺衡恩又揪上他耳朵:“你挺实诚是吧。”
“不是不是!”程筝抓住他手腕尝试解救自己的耳朵,“错了错了,支付宝里也没多少,他们用微信更多,微信多。”
贺衡恩放过他去开车,打着方向盘说:“一句话给你问出来了,那卡也没不让你花,不是给你副卡了吗?”
“这能一样嘛,肯定我自己存的更有意义。”
贺衡恩硬生生被气笑,把车开到超市,买了菜回家。
——
吃过饭,贺衡恩上完秤,站在客厅宣布:他每晚都要泡在楼上健身,直到婚礼结束。
程筝正端着盘水果出来,听见他的话,左脚好悬踩上右脚:“这不对啊,哪有吃完饭就量体重的?你多重了?”
“125。”
“我的妈,我都一百四了……”程筝呆呆地和他对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咱俩怎么比,你比我高,骨架大,肌肉好。”
“那你别节食啊,晚上我跟你一起练。”
“节食,是不能节的。”贺衡恩接过水果扔进嘴里,“为了结婚的时候能好看点,所以得把肌肉练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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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筝把能搬动的器械转移到了楼下,放在窗前。
陈一不常过来,一过来面对的就是他们俩在楼上跑步和练胸,或者在楼下举哑铃,来了两次他就不来了,人比人得死,他实在扛不住他们这么大的运动量,每天在跑步机上浪费半小时都已经是极限了。
“小心一身肥肉,没人要哦。”贺衡恩眨眨眼睛说道。
陈一一个跟头就要跪在他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