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俩人还是个惯犯！
陈长帆看着二人那行云流水般的熟练动作，顿时就意识到这俩八成都是惯犯了。
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基本上都已经吓傻了，而那女子居然还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并且选择跳船逃跑，若不是他们反应够快，只怕还真的让这女人跑了。
“几位好汉，是劫财还是劫色，劫财我这里有钱，劫色的话……我也不是不能配合……”
乔三见对面五人围了过来，皆是气息不俗，知道这是碰到了硬茬子，于是赶忙开口道。
“谁特么要劫你的色？”周醒啐道，感觉被恶心到了。
一旁的丰乳肥臀女子立刻娇声道，“大爷如果不嫌弃的话……”
“我嫌弃！”周醒看见这两人就觉得恶心，恨不得直接一刀宰了，可一想到还要拷问情报，顿时压着火问道：
“你们二人是什么身份，对于这郡里的六位当家，又了解多少？”
两人相视一眼，合着是冲六位当家来的。
他俩立刻配合道，“大爷，我叫乔三，是忠义堂的好汉，排行第235，平日里为人仗义，时常仗义疏财，帮扶妇幼……”
那女子也不甘示弱，道，“小女子名唤采菊，乃是欢喜堂副堂主的第七房小妾，为人胸怀宽阔，平日里喜欢舞枪弄棒……”
好好好！
怨不得你俩能滚到一块去，俩人都不是什么好鸟！
“欢喜堂，忠义堂，归属于哪？由谁管辖？”
乔三眼睛一转，“回大人，欢喜堂、忠义堂、往生堂皆是属于六当家韩六娘麾下，韩六娘那娘们儿脸盘够俊，盘子也顺溜，啧啧啧……”
说着说着，这家伙嘴里露出淫笑，显然是对于这六当家的身子也有所觊觎。
这水泊郡居然这么混乱的吗？
堂口之间的男女乱搞不正常关系，而且这采菊似乎还是有夫之妇，而这个乔三，不然乱搞，甚至还对六当家心存邪念，而且从那采菊的反应看来，似乎对于这种事情早已经习以为常。
还有，这水泊郡的堂口名字都是哪个人才起的？
欢喜堂的女子水性杨花，忠义堂的汉子荒淫无度，还有这特么的往生堂是什么鬼？
这不禁让陈长帆联想到了上一世各种“永生堂”“养生堂”“和生堂”的药店名字。
一时间，因为槽点过于密集，陈长帆有一种不知道从何处吐起的无力感。
“别他妈说这么多废话，仔细说说六大当家的实力，还有这些堂口都是怎么回事？”
众人也懒得听他俩废话，直接询问关键情报，那两人倒也配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很快，这水泊郡的大致情报就被众人摸了个大概。
由于水泊郡整体就是一个水匪帮派，所以这里早就没了传统的郡县之分，一律按照六大当家的地盘，以堂口进行划分。
这倒是很符合陈长帆对于匪徒的刻板印象。
水泊郡共有十八大堂口，由六个当家分别管辖三个，当然，大当家管辖的堂口，无论是资源禀赋，还是人口密度，都是所有堂口之最，而其实力也是最强。
七阶术士，而且似乎是具备“封地”的术士。
这可比七阶武夫难缠得多。
除了大当家之外，其余五个当家实力到与之前研判的没有太大出入。
其中，六当家韩六娘便是一位六阶幻术师，其实力应该与水月差不太多。
一个水匪寨子的六当家，能有这样的超凡实力，的确也是不俗，难怪朝廷一直都没出兵讨伐过这里。
方圆三十里的范围，便是六当家韩六娘的势力。
三个堂口共有匪众近万，人口众多。
这里所说的匪众，是将一些以渔民也算在其中，这些渔民里也不乏有一些老实本分之辈，他们也是平头老百姓，只是被水匪们长期统治着，所以也被强行算作了她们帮派的一员，平日里不但要充当苦力，还要被盘剥压迫。
虽然说清河郡也有类似的情况，四大宗门为了在坊市上获取暴利，对于平头百姓们也没少压迫，可多少还是顾忌着一点门派的脸面。
而这水泊郡就是无需估计脸面，行事更为血腥残暴。
我都是水匪了，我还跟你讲什么道理？
是以忠义堂最为压迫当地百姓，堂口中的不少帮众就是从这些平头百姓中长大，可反过头来却是将屠刀指向了自己的乡亲们。
名为忠义，实则行的是不忠不义之事。
欢喜堂，女子占比极大，平日里有违人伦的淫邪之事屡见不鲜，既有像采菊这样的水性杨花女子存在，也有许多被胁迫而来的良家女子，被迫从事着皮肉生意。
名为欢喜，背地里不知道藏着多少辛酸血泪。
最后一个堂口，往生堂，除了听起来像是药店，还有点像是超度亡魂之地。
果不其然，在二人口中，这往生堂是三堂之中最为神秘的存在。
往生堂，主司祭祀。
每月都会举行规模隆重的祭祀仪式，将丰盛的祭品献祭给河神之后，河神便会赐下福祉，给予丰厚回报。
由于乔三和采菊在堂口中的地位其实并不高，所以并没有资格参与那规模隆重的祭祀河神仪式，所以对于祭品是什么，河神的恩赐有哪些，两人语焉不详，应该是一无所知的样子。
祭祀河神？
听到这里，五人的脸色顿时有些凝重。
之前似乎也捕风捉影地听闻了一些关于水泊郡的隐蔽，有说这里大规模豢养水怪，也有说六位当家的就都是水妖，还有说听到过水妖的歌声，神秘莫测。
如今看来，这所谓的水妖只怕要打一个问号，或许对应的传闻，都是这所谓的河神。
能够被尊为河神的，只怕也是不弱于蛟龙这种生物的恐怖存在，而且这河神似乎还能够与人交流，不但可以接受献祭，还能降下恩赐，这就很值得玩味了。
“或许真是一头修炼有成的妖。”
一般来说，妖精会喜欢装模作样将自己伪装成神明，享受人间供奉的同时，还可以名正言顺地吃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