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残辉给大地染上一片血红,一切似乎都笼罩在血泊中显得异常可怖,一阵劲风吹过,树影婆娑间似乎闪过几个鬼影,悉悉索索的响声,恍若游魂轻语又似冤鬼索命。
“别怕,我上去拿火把”,说着,阿毅已熟练的爬上一旁的歪脖子树,惊得在树上栖息的乌鸦也哀啼着飞远了。
阿毅点燃火把,一股清新的药草味弥散开来,阿毅故意把火把举在慕容辞忧脸前,想看看他惊恐的表情,可令他大失所望的是,慕容辞忧脸上依旧是和年龄不相符的风轻云淡……
夕阳完全落山了,夜幕四合之下,周围渐渐笼起阵阵雾气。
阿毅从怀里掏出一个布条递给慕容辞忧:“怀玉兄弟,前面是毒气瘴雾你带好这个跟紧我”,慕容辞忧接过布条,那股清新的草药更浓郁了。
阿毅举着大火把在前面带路,慕容辞忧拿着小火把紧随其后。
越往前走,雾气便愈发浓重了,慕容辞忧一边谨慎的观察着四周,一边在心中暗暗记着路线,可不知是他想的还入神,还是阿毅走的太快,等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竟看不见前方的阿毅了。
咔吱咔吱,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响声从前方传来,慕容辞忧闭目凝神细细分辨着,那不同寻常的声音却越来越近了!
慕容辞忧不动声色的将右脚后撤一步稳住身形,等那声音离得更近些才猛地将手里的火把朝那“怪物”扔过去。
火把划破浓重的厚雾,隐约照出个瘦小诡异的人影来,只是火把坠落的太快,还来不及照亮那人的全身,便彻底熄灭了,一切又陷入一片黑暗。
咔吱咔吱!诡异的声响更近了,看来那人并不畏惧火把。
慕容辞忧的眸底镀上一层狠厉,他向来讨厌这种背后袭击的下三滥手段,他微微弓腰调整好姿势,等那人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时,他才猛地点地想要腾空而起,朝那人的脑袋踢过去。
可刚一点地,腿部无力的绵软就他就有些后悔了,他完全忘记了,这具身体不过是个毫无功力可言的瘦弱少年的,所以即便用尽了全力,也只是跳的稍微高了些。
借着高度,慕容辞忧随机应变的伸腿横扫,可只踹到那人的腹部,咚的一声,让他觉察出不对劲来。
“又硬又沉,他会龟息术还是穿了金丝铠甲?”
正在慕容辞忧思索之际,却突然觉得肩头一沉,那人并未受伤还直直的撞上了他。
慕容辞忧猛的侧身双拳交叠,共同发力去抵抗他,可那人的力气却出奇的大,不仅抵挡住了慕容辞忧的反抗,还推的他连连后退。
这一推,慕容辞忧心中更加疑惑:“怎么这人的手也是又硬又沉的?因为不论是龟息术还是金丝铠甲,都不可能将手臂如此完全的保护起来,这实在不像是活人的肢体,难道是死尸?”
想到这,慕容辞忧也不再和他蛮力对抗,而是灵巧一闪躲过那怪物猛烈却死板的冲击。
果然,那人似乎并没有感受到慕容辞忧已经消失了,竟还是呆头呆脑的朝着原方向走着。
雾霭后面到底还藏着许多谜团,可眼下慕容辞忧的瘦弱病体实在没有跟别人抗衡的资格,于是他趁机沿着原路返回。
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轰隆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倒下了,慕容辞忧也无心探究,只是加快了返回的脚步。
可周围一片黑暗,慕容辞忧完全凭着直觉返回,走的每一步都不是很有底气,就在他迟疑到底朝哪走时,忽然觉得脚下一轻,身体不受控制的下坠着。
砰的一声,慕容辞忧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撞碎了,一股腥甜的热流从嘴角流出。
同样的黑暗,同样的不甘,同样的痛苦,让慕容辞忧想起了最不愿触碰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