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以后,两人的关系仿佛更近一步,学校轰动一时的八卦话题,静悄悄的教室,李嗣霖离开自己座位,“待会下自习,我送你回家。”
教室内气氛逐渐躁动,同学们似乎期待什么,教室外吸引来两个教师,唐郗晗有点无地自容,“这种事放学再说,用得着影响大家学习。”
“真没劲,是我自作多情,自己小心点。”,“你什么意思?”,李嗣霖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自个回到座位,所有人目瞪口呆,李嗣霖的世界没有人会懂,睡醒起来找女友说两句话继续回去睡觉。
高三的学业压力可想而知,李嗣霖实力证明努力只是追赶他的唯一途径,很奇怪他这样的人会出现在现实世界,高中入学那会,他还是个矮小瘦弱的病弱少年,两年时间,他从头到脚发生改变。
上高中那会,左眼不止视力下降还在萎缩,瞒着母亲卖了颗肾做了义眼手术,寻菲菲回到自己生活以后,顶着过敏注射身体激素,多少次命悬一线,不会改变,也不允许
如花绽放,永不凋零,总有‘人’珍忆往昔,会有‘物’依旧如初。我不在乎与多少生灵有过关系,每一份化作星辰,在各自的空间闪耀,构筑成最为完美的星河,夜空下的如梦初醒少年独有眼泪祭奠。
有多在乎别人的目光,不惜一切代价倾羡这个世界,当以实际行动证明自己配得上人间,当我决定接受它们邀请,提出的条件便是‘整容’(净肤、塑形、种发),再次相见不知你可满意。
“师傅,追上xx(车牌号)那辆车。”,“方才漂亮小姑娘上的那辆!”,李嗣霖无语,四五十岁的出租车老师傅有点不正经,要不还是换辆车,没等李嗣霖拒绝,车已奔驰公路。
李嗣霖实在听不下去他吹嘘其年轻的‘辉煌’,自个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指南针片刻也不敢松懈,“别停下,继续走!”
“什么!红灯!”,出于对安全考虑,师傅还是减速停车,极为寂静的十数秒,“脑子生锈了?这条街哪有红绿灯,自己看后视镜。”,晃过神来,后方车辆从旁而过,庆幸这里视野开阔,倒也没有出现意外。
“刚才?”,神鬼封建听多了,开了二十几年车,这种情况他是第一次遇到,“跟丢了!”,“那我们这是?”,“继续向前开啊,总不能停在路中央,再说旁边就有摄像头。”,果然手机接收到罚款通知,“这样啊,小伙子,你到前面下车,我也不收你钱。”
“瞧您面相胆子不会这么小,也就不麻烦别人,听我的话继续开车,直行至第二个红绿灯路口左转。”,嗯!“别打扰我,一会告诉你接下去的路线!”,李嗣霖看着导航上的地图默算那辆车的位置
“刚才是幻觉吗?”,李嗣霖没有理会,老师傅不再自讨没趣,“掉头,在东区郊外。”,李嗣霖突然发话吓的老师傅猛踩刹车,好在后面的车辆及时避开,“抱歉,有点激动。”,李嗣霖仿佛松了口气,车内气氛缓和下来,“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尽是些心术不正吓唬人的把戏,人死后就一堆骷颅,要不了几年一抔黄土。”,“那没什么了,一会不论看到什么,听我的话保你平安。”
离开繁华路段,车辆骤少、路灯零稀,“怎么了!”,李嗣霖发现司机额头冒出虚汗,扶方向盘的手不住发抖,车辆摇摇晃晃,“我好像撞到了人。”
“然后嘞?”,“穿过去了!”,女子衣服上的纹理看到一清二楚,速度太快来不及减速,它好像突然出现在路中央,“向左!”
反应还是慢了一步,车辆右大灯撞上路边护栏,两人立即下车检查,不远处的湖水倒影破碎灯光。
“怎么可能!”,老师傅抓耳挠腮,怪事!方才他所看到的道路向右,难道真有不干净的东西,这个男孩好像知道什么,“高人,我们该怎么办。”
“按时间计算,应该就在那边的草滩,开车过去。”,见他犹豫起来,“别担心,修车的钱我出。”,“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半个小时不到发生了这些个意外,咱们还是回去。”
“我也不为难你,往前再走三里,剩下的我自己过去。”,李嗣霖废话不多说,径直上车等他,想必接下来一路顺风,车辆行驶半分钟,“来了就现身吧。”,老师傅疑惑,副驾上的男孩在对谁说话?
接着有颗灰色头颅从车后座伸到两人座椅中间,李嗣霖对此见怪不怪,老师傅顿时张口结舌,内视镜中这哪是个人,细长扭曲的脖子上顶着没有五官的肉球,光滑的表皮皲裂数条沟壑,甚至恶心,它的服饰不就是自己撞的那个‘女人’
不知它从哪发出声音,似婴儿啼哭、又似女性娇喘,“劝你少管闲事!”,“拦我一路,怎么还想做什么?”
“你去了没有谁能帮你。”,“这么说,他会出现。”,“这不可能,你?”,李嗣霖轻蔑而视,“你的本能不是告诉你答案。”,“可笑!悲催的人类造物罪不自知!”
“你的预感总是对的。”,死过无数次的灵魂自当镇定自若,何况仅是威胁这种小把戏,李嗣霖准备下车,沉默许久的老师傅开口,“那女孩对你说很重要吧!”,见他满脸疑惑,“要真是绑架,还是报警解决。”
车窗缓慢升起,“谢谢!”,老师傅点头回应,男孩身影淹没夜色,身后跟着位时隐时现的‘怪物’,呼!就算报警他们也不会相信。
“帮个忙呗!消除那个人的记忆。”,“额!为什么是你命令我?”,“明天你给他报销修车费!”,“啊?”,“今晚的事故由你而起,以契约之曙名,无妄审制,罪与难的灵魂,判自人间。”,“什么意思?”
“你们败了!”,“人类吗?失去的才是我们未拥有,如今我也算半个人类,但我还没有找到活着的‘自己’。”,“谁又能说的准呢!”,李嗣霖由衷之言,决定思维的真是大脑?
一望无际乱骨之地,大大小小的骸骨随意堆砌,巨型蜂窝状骨洞内,双目失明的少年似乎‘听见’动静,“受伤!”,“滚!”,少年怯怯哑语,“谢谢、救我!”
这样的场景没有声音,少年耳廓、鼻子、舌头、手指残缺,六感早灭,灵魂已逝,‘他’依然像个正常人类活着,能与之‘交流’的该是什么?
“好厉害!”,“你真的不记得吗?”,少年意识到她貌似有点失落,“对不起!你讲的故事真的很精彩。”,“抱着我!”,啊!少年顿时不知所措。
“那时对你万般苛责,你却从不反抗,后来你喜欢上幽歌的一切,唯独缺少我,作为惩罚你只能是我的,任何生灵休想动你。”,少年思索很久,“我,不!我们、活下去!”,“谷雨!”,“?”,“我出生时的名字!”
我记得那些,李嗣霖暗自发誓,换我保护你!拥有彼此,抛弃世、间,放心吧!我不会再犹豫
凡人的视野,前方雾气笼罩,李嗣霖停下脚步,貌似有什么问题,安静到不可思议,“她就在里面!”,“嘻!送你进去。”,现实的世界开始虚化、透明,身体、灵魂仿佛也在消失,这里吗?
“启禀我王(卿霖封)!令玄宗余党已被剿灭!”,“谷阿!我忠诚的挚友,尸南兰鬼尊贵之皇长子,随本王征战日久,你还记得自己本来的面目?”,“臣誓死追随!”,
寂静空荡的政殿,那副刀痕累累的骷颅低头沉思,无限辉煌相反实为纯粹黑暗,腐朽之传承落于时代,祖辈见证一个又一个人皇的诞生与终结,崛起的轩辕定为人族新的天地,整个家族输给那个赤诚、不屈的传奇。
轩辕化剑、吾作刀鞘,如今剑已毁,自己当随宿命而去,大殿的黑金悬柱后面露出个脑袋,谷阿空洞的眼凹骨燃起两团火焰,“你!”
小女孩似乎有些害怕,“你是我的父亲吗?”,谷阿止住脚步、沉默许久终是摇头,小女孩上台去扯动王的衣角,“你又骗我!”
那王一反常态 “小雨乖啊!明天带你去西域找青皮斑点虎。”,“好耶!要去野外抓大猫咪!”,“那现在不要打扰哥哥哦!”,侍人进入殿内带走孩子,好似方才那些没有发生,这里甚至更为压抑。
“她们都在宫冥府(王宫)。”,谷阿知道他意欲何为,王的面前怎会有功成名就,“我似乎理解你需要这个世界的理由!”,谷阿没有犹豫,见其骨骼裂纹遍布,由下而上寸寸粉碎,暮色中余下两点幽磷之火。
“是你!”,在那灵魂消散之时,小女孩去而复回,“王恕罪!奴婢该死!”,后面又急忙跑进来十几名侍卫进殿求饶。
“好玩吗?”,那王仿佛换个灵魂,这句话仿佛对自己而言,“他死了,对吗?”,小女孩仿佛在审问,那王表情僵硬,演技甚至有点浮夸,“都起来!小孩子不适合这些凄惨场景。”,“谷阿将军牺牲小我成就大千,寄于战躯熔铸烈魂,愿汝等之后辈誓死铭记。”
“阿娘,谷阿将军是我的父亲吗?”,女子含泪摇头,“冥王杀……!”,旁边的男孩急忙捂住妹妹嘴巴,祸从口出,何况囚于冥王之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