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的病房里,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那些陈旧的木质家具上,反射出一种时光沉淀的光泽。墙壁上挂着一幅古老的山水画,画中景色苍茫,仿佛在诉说着一个遥远的故事。病房里的摆设简单而古朴,一张木制的病床,上面铺着白色的床单,床头柜上放着一盏煤油灯,灯罩上绘着精美的花纹。
窗外的天空湛蓝,偶尔有几只鸽子飞过,留下一串清脆的鸽哨声。医院的花园里,一棵棵高大的梧桐树在微风中摇曳,树叶沙沙作响。花园里的小径铺满了细碎的石子,两旁种满了各种花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医院的走廊里,不时传来医生和护士匆匆的脚步声,以及病人的咳嗽声和低语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属于医院的独特交响乐。医院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药水味,让人感受到生命的脆弱和坚韧。
顾琼住在一个单身病房,期间有不少人来看她,除了梦巴黎的人以外,就是一些上流人士送花过来,她听一个小舞女说,梦巴黎现在停业整顿,有好多客人都被另外一家歌厅抢走了,得到这个消息的顾琼也只是笑笑。
那个歌舞厅是一个小规模的歌舞厅,她虽然没有去过但是知道那里经常做着一些皮肉生意,说到底也没有梦巴黎来得干净。
对此她并不担心。
顾琼躺在病床上,她的眼神透过窗户,静静地注视着天空中的鸽子。她的脸色虽然苍白,但她的眼神中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平静。她的病房被布置得温馨而舒适,墙壁上挂着一些简单的装饰品,一束阳光正好照在她的脸上,给她那苍白的脸色增添了一抹温暖。
就在她静静地欣赏着窗外的鸽子时,房门被轻轻敲响。顾琼轻轻地皱了皱眉头,她知道这个时间点,除了医生和护士,应该没有人会来打扰她。她轻轻地应了一声,门被缓缓推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她抬眼看过去,是徐文远,这次的他穿的是一件简单的中山装,看起来十分斯文,脸上也没有之前那种令人讨厌的表情。
“你怎么来了?”
顾琼并没有起身,只是躺在床上看着他。
“我听说你住院了,我来看看你。”
徐文远走过来坐在床边,轻声说。
“哦?你真的只是来看看我?”
她的眼中波澜不惊,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嗯…替傅会长来看看你…”
徐文远脸上闪过不自然,手脚也有些无错,他生怕激怒面前的人。
顾琼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嘲讽,她的声音微弱而平静:“替傅会长来看我?那么,花呢?”
徐文远尴尬地笑了笑,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愧疚的光芒:“对不起,顾小姐,我没有带花来。傅会长他…他让我给你带来了这个…”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精致的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串价值不菲的珍珠项链。项链的光泽在阳光下闪烁,映衬着顾琼苍白的脸色,增添了一丝高贵和优雅。
顾琼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她的声音微微颤抖:“这是傅会长送的?”
徐文远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真诚的光芒:“是的,傅会长让我转达他对你的关心和问候。”
顾琼沉默了,她自然知道这个项链代表了什么,她最终还是将项链还给了徐文远,轻声开口。
“你把这个还给傅会长吧,等我后天出院,我在东方明珠等他。”
徐文远微微一愣,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疑惑:“后天吗?那你会答应他吗?”
他有些急切,就想伸手去抓人的手,他心里复杂极了,既希望顾琼接受傅世华的要求,又希望顾琼不要接受傅世华的要求。
顾琼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她的声音平静:“徐文远,你当我顾琼是什么人?你不会一直认为我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吧?至于我会不会答应他的要求,和你无关。”
徐文远的手停在了半空,心情极为复杂,他虽然知道顾琼不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可是他又觉得顾琼是那样的人,不然顾琼为什么会和傅彦霖在一起?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顾琼,我知道你不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我也知道你和你和傅彦霖在一起并不是为了他的财富。但是,你难道不觉得,接受傅会长的帮助,对你和梦巴黎都是有好处的吗?”
顾琼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决,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徐文远,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我顾琼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我不会因为任何人的财富或权势而改变自己。梦巴黎是我的梦想,我需要靠自己的双手去守护它,而不是依赖别人的施舍。”
徐文远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到:“顾琼,我明白了。我会把你的话转告给傅会长。东方明珠,我会告诉他你会在那里等他。”
顾琼并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看他一眼。
“对了,顾小姐,黄天荣是死了吗?”
“徐社长还真是手眼通天啊,我不知道的事,你居然都知道了。”
顾琼看了他一眼,随后将眼睛闭上,声音不带着一丝温暖仿佛在谈论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
“我并不知道,我想的是黄天荣怎么都是八爷的人,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徐文远的语气中带了几分试探,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顾琼没有回答,她的眼睛依旧紧闭,仿佛是在给面前的人下着逐客令。
“顾小姐,我就是想了解一下真相,如果您不愿意说的话…”
然而她依旧没有理会面前的男人。
徐文远看着顾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缓缓开口:“顾小姐,既然您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我会转告傅会长您的决定。请您好好休息,我先告辞了。”
说完,他转身走向门口,轻轻地关上了病房的门。顾琼躺在床上,听着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重。
她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是否能够成功,此时的她宛如一个赌徒,在这个大上海为自己赌一个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