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
就在此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风学长,这里可明确写了不准吸烟喔——”
一道身影伴随着声音缓缓出现。
“谁?”
风间彻瞳孔一缩,居然会被别人跟踪......真是失策。
只见一位银灰发色的少年缓缓从拐角的阴影之中走出。
鞋子踩在风间彻方才丢出的烟头上,将剩余的一点火星碾灭。
顺带还伸出手指指着树立在一旁的标牌。
「禁止吸烟!」
“咳咳。”
“不好意思。”
风间彻脸颊红了红道歉道。
“不对!”
青年突然意识到现在不是讨论刚刚那根烟的时候。
风间彻猛地站起身,将两条手臂横于身前,俨然一副准备格斗的模样。
不过——
当风间彻将目光凝视在银灰发少年的身上时。
顿时没由来地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噗通——’
‘噗通——’
此时此刻,心脏居然快速颤动了起来。
“你......”
“你跟着我来这是做什么?”
风间彻眯了眯眼睛。
真是奇怪......
看对方那样子明显是一年级的学生。
为什么......
看着他的时候仿佛视线里出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浑身缠绕着暗影的怪物?
也许风间彻自己都没有注意,他那干枯的长发之下汗水蔓延,不断从脖间滑下。
一股窒息感——
伴随着不断向自己蔓延而来的宛若毒蛇般的暗影。
“别紧张。”
“放轻松。”
“你看看,就连下意识的肢体动作都变得僵硬了。”
眼前的少年主动朝着自己的方向再度踏出几步。
更能看清楚其全貌。
对方动作优雅得体,姿态端正大方。
明明是学院里最普遍最常见的学院制服,穿在对方身上却衬得宛若一位贵族少爷。
余安年走出暗影,这次的出场方式可不是中二病使然。
而是他起了想要收服对方的念头。
那么第一步——
震慑风间彻!
最高效的收服方式!
看对方的面目表情以及肢体语言,显然,目的达成。
最起码也能让令其心底产生敬畏感,从而正视自己,将自己放到一个平等的位置谈话。
随即暗影褪去,风间彻顿时感到那股令他感到窒息的压迫感消散,浑身一轻。
“风学长。”
余安年笑了笑。
“我有点事情想稍微和你谈谈。”
“有没有什么可以谈话的地方?”
他伸手摆了摆,同风间彻示意了下。
谈话......?
听到这话风间彻愣了愣,他看了看四周,确实不是什么可以谈话的地方,他皱皱眉头,不禁喃喃道:
“这学弟兜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
“这地方才像样嘛。”
风间彻将信将疑地带着余安年走进废弃的钟塔阁楼,才发现里面倒别有洞天。
房间内的装潢显然经过改造,一番左右环顾下来倒是挺温馨。
余安年在一旁的沙发上落座。
手中接过风间彻递来的茶水,倒是一副自得的样子。
看着少年这副模样,但风间彻看着对方,双手捧着茶杯的力道不由得紧了紧。
“这个家伙......”
明明没有那诡异的暗影,却依旧可以带来压迫感。
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直觉告诉风间彻对方可能是某家的少爷。
“风学长。”
余安年再度开口。
“今天下午我在任务大厅的时候听了你的事迹。”
“我倒还挺感兴趣的,你能告诉我......”
“你的源灵身上发生了什么么?”
余安年抿了口茶杯中的水,饶有兴趣地问道。
“?”
“你什么意思?”
似乎是语气有些太过轻佻。
不知怎的,就好像这个敏感的问题让风间彻认为等同于在揭他的伤疤,风间彻双眉猛地一蹙。
他冷声道:
“你如果是想取笑我的话,那就请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风间彻咬着嘴唇,把话说得很直白。
很好,目的达成。
余安年嘴角轻轻一勾。
“别急嘛。”
“陨落的天才,风间彻先生。”
闻言,风间彻立刻站起身,眼中冒着寒光。
“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再度将双手横于胸前,甚至从腰带上掏出两枚御灵球握于手中,一副戒备姿态。
风间彻紧了紧手中的御灵球。
士可忍,孰不可忍!
这学弟再这样下去……
即便主战源灵无法出战,手头只有成长期和成熟期的源灵,死也要和这学弟爆了!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风间彻的心越发坚定。
突然,一股沉重无形的压力骤然加持在风间彻的身上。
将其狠狠压制在沙发之上,握着两枚御灵球的手受迫松开。
“你看你,又急。”
余安年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风间彻,淡淡道。
“风学长,稍安勿躁。”
少年再度抿了口茶水。
于是就这样在沉重的氛围间又过了一会。
咕咚——
风间彻咽了口口水,他惊恐地发现……在这股重压之下他居然毫无反抗的能力。
细密的汗珠于额头浮现。
明明只过了一小会,却仿佛度日如年。
这是一种精神和肉体双方面的折磨。
“那个——”
风间彻终于忍不住了。
身体却突然一松,能够自由活动了。
紧接着一句他始料未及的话传来:
“如果,我有一定把握帮你治好你源灵的莫名病症呢?”
余安年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双目炯炯地直视着风间彻的眼睛。
如果……
把握……
治好……
病症……
这位青年的耳畔回响着余安年的话语声,久久未曾停歇,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你……”
风间彻猛地看着余安年的眼睛。
居然真有那么一刻觉得对方所说的话是真的。
“不……”
“不可能。”
随即又否定地摇了摇头。
“我真傻。”
“连卫院长和鹤先生都束手无策的病症……”
“你是不可能——”
“你的主战源灵是否都存在无法使用源能,境界倒退,时不时狂躁化的症状?”
“又是否……”
“经常要承受钻心钻骨般的疼痛?”
余安年嘴角噙着淡淡笑意。
“要我说——”
“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血迹病。”
“并且还极为诡异地在数只不同种族的源灵身上发生。”
“正常来说完全不可能。”
嗡——
余安年的话语像是一柄巨锤狠狠地捶击在风间彻的心头。
因为——
少年的话居然和当初卫院长与鹤先生诊断后所下的定论一模一样!
甚至……还更为具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