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事,屠姗没有告诉父母,免得他们担心。
要去大西北,需要请假,需要安排好粮食和其他事情。
离婚那事又得往后推,凌漾不会认为她是故意的吧?
先去找何家欢,说清楚请假原因后,何家欢没有迟疑,爽快的给她批假。
作为老领导,他还很和蔼可亲的关心属下:“你去那边人生地不熟,没有问题吗?
我在那边也没什么熟人,你或许可以问一问凌漾,在那里有没有战友。
那边环境恶劣,民风彪悍,你要当心。”
屠姗摆手:“三不管我都能闯,小小的大西北还能闯不了,放心吧,州城三姐在的地方,无人能与争锋。”
知道她在三不管的丰功伟绩,何家欢觉得确实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但她这副嚣张样,真的让人手痒。
怕她飘上天,不放心的提醒警告两句。
“三不管那是个混乱地方,没有道德规矩秩序和法律,你怎么样都无所谓。
但大西北在组织的领导下,你做事可不能像在三不管那样胡来,有事尽量走正规途径,别仗着自己的本事,毫无规矩,知不知道?
我就是个小领导,可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去大西北捞你。
你也别指望老首长,人家清白一辈子,不能被你祸害得晚节不保。”
屠姗有点不满意老何的瞎操心,这个她能不知道吗?看不起谁呢?
“知道知道,那啥,好多事情要安排,我明早就得走,今天我要早退。”
出去一个多月,上班不到一天,她就要早退。
何家欢是没脾气的,给她批了。
从单位离开后,屠姗先去通知顾客们,提前拿粮,免得她离开又是一个多月,崽崽们嗷嗷待哺,多可怜。
随后回到秘密基地把粮食分别送到老地方,还得把秘密基地加固一番,可不能等回来的时候,又是一团乱。
弄好这些就去找老爷子,跟他说一声,免得找不到她又急得吃不下饭,真是,被爱也是一种苦恼。
宗政老爷子知道她要去救人,无奈叹气。
屠家兄弟的消息,他几乎是和廖卫江同时得到的,知道廖卫江会跟屠姗说,他就没开口。
屠姗要去找人,他也没拦。
“这是通行证,一般情况下是有用的。
但如今表面上屠家几人都是“死人”,走正常程序,或许找不到,不管有没有用,你先拿着,以防万一。
明战在大西北有个老战友,当初感情很好,只是多年不联系,也不知道人还在不在,这封信是明战写的,你带上,不管如何,去看一眼,人在就帮忙慰问一声,不在就算了,也算是帮你明爷爷看望一下老朋友。
到时候你可以凭借明战的关系,跟他们打听一下那边的情况,总比你跟无头苍蝇一样乱闯好。
你本事大,我们不担心你吃亏,但你做事冲动,不计后果,爱烂好心,容易被人骗,你自己多长个心眼,知不知道?
别傻乎乎的觉得谁都是好人。”
屠姗不理解,她在老爷子的心目中怎么会是个傻白甜,她聪明睿智的人设呢?
老爷子对她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知道了。”老老实实收好东西,不敢反驳。
贾慧在老爷子的吩咐下,又给她做了一兜干粮带上。
从宗政家离开后,差不多是爹妈下班的时间,顺便去跟老两口辞行。
屠父屠母知道她又要去出任务,无奈叹息。
“一定要注意安全,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多留个心眼,少跟陌生人说话。
财不露白,晚上尽量别出门,一定要住正规的招待所……”
各种交代。
不难听出,在老两口心里,与老爷子一样,她是个傻白甜,容易被人骗。
算了,这样的人设也行,至少能够扮猪吃老虎。
拒绝了爹妈留饭,背上包袱直接出发。
当然,汪大娘那里她没忘去说了一声,免得老太太真给她办个死亡证明,把她房子卖了。
大晚上的,路上鬼都没有一个,屠姗迈开两条小短腿跑得呼呼的。
哥哥们等不及了,她没有时间慢悠悠的坐车过去。
一路抄近路,跟上了马达的机器一样,哒哒哒不停歇。
到达大西北哥哥们在的条件最为艰苦的所在沙漠地区是三天后。
这片沙漠总面积四万多平,气候条件恶劣,干旱少雨,风沙频繁。
北接沙漠,南临高原,地势平坦,风力强劲,导致沙丘移动频繁,生态环境脆弱。
不过沙漠周边仍旧住着人,有村子,有城镇。
来之前,屠姗去见过廖卫江的人,那人说,哥哥们在的治沙队是流动队伍,他们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沙漠里行走,很难捕捉到踪迹。
他唯一知道的,是那个队伍的负责人,找到那人,或许就能找到哥哥们。
只是哥哥们被送来这里遭罪,负责人很有可能是个大反派,能不能从他那里得到消息,不好说。
不管如何,先找到人再说。
她到达这里的时候是早上六点。
漫天黄沙,整片天地都是昏沉沉的,如同黄昏落日。
风沙吹得人睁不开眼睛,一张嘴就是一嘴的黄沙。
温度很低,十月的天,已经冻手冻脚了。
屠姗把带的衣服都穿上,留出一件裹紧脑袋,埋头含胸赶路。
这种天气条件,真的太糟心了。
她先去找明老爷子的老战友,回程的时候肯定没时间,顺便打听打听治沙队的情况。
老战友是响马屯的人。
响马屯以前是个响马寨子,这群响马最繁荣的时候,人数达到了上万,令方圆百里都闻风丧胆。
后来响马没了,地方也归了组织,建了屯子。
但据说里面的人一大半都是响马后代。
不知消息真假,反正这个屯子的人十分彪悍,没人愿意和他们交往。
屠姗找了好几个人打听,才找到方向。
也不知道明老爷子知不知道自己老战友的祖宗这么牛叉。
屠姗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人人避之不及的响马屯。
黄土垒的大牌坊下,已经坐了好几个早起的老爷子,一人手里一杆旱烟枪,也不受漫天黄沙的影响,就在那里恣意唠嗑。
屠姗这个新面孔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大爷们,这里是响马屯吗?”屠姗扯着嗓子问,没办法,风沙太大,声音小了听不见。
“你是谁家妮?找响马屯干啥?”
“我州城来的,到响马屯寻人。”
州城?
大爷们没听过这个地名。
“你寻谁?”
“王棒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