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斑驳地洒在皇宫的琉璃瓦上,给这座古老的建筑群增添了几分温暖的气息。赵成宇,年轻而睿智的太子,坐在御书房内,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决策。他轻声唤来了心腹小框子,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小框子,你去对面的文殊院,也为我准备一个与这里一模一样的沙盘。记住,要尽快且隐秘,不可让外人知晓。”小框子闻言,虽心中疑惑,却不敢多问,连忙点头应允,转身欲去。
然而,赵成宇并未就此停下,他沉吟片刻,补充道:“还有,你出去后,即刻传令下去,从今往后,府中任何人不得私自制作沙盘,违者视为意图不轨,按谋反论处。”此言一出,小框子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知道这命令背后的分量,连忙应承下来,匆匆离去。
小框子刚踏出御书房的门,还未及传令,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女子清脆的呼喊。转眼间,夷公主,这位性格直率、活泼可爱的皇室成员,便不顾礼数地冲进了御书房,直奔赵成宇而来。她的脸上带着几分认真,几分玩笑,径直走到赵成宇面前,双眼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太子弟弟,要不你干脆嫁给我吧!这样,我还能名正言顺地做你的太子妃呢!”
太子闻言,不禁哑然失笑,他猛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的无奈:“姐姐,你又来了,这种玩笑可不能开。”
赵成宇说:“他要去云南国当太子的,你跟着他只能去更远。”
夷公主一听,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假哭”的表情,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并未真正落下,她呜咽着说:“呜呜,怎么听起来,反倒是太子弟弟你要更惨一些呢?远离亲人,去到陌生的国度,还要承担起那么重的责任……”
夷公主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去,留下一抹倔强的背影,在这宽敞的御书房内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小框子刚刚离开御书房去执行太子的命令,赵成宇的目光落在了房间一角的暗影中,那里站着一位时刻待命的侍卫。他轻声呼唤,那侍卫仿佛幽灵般无声无息地靠近。“你,速去探听一下夷公主最近的行为举止,特别是她最近有没有对哪位男子表现出特别的关注。”赵成宇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侍卫领命后,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御书房的门口,执行任务去了。
时间缓缓流逝,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墨香,赵成宇继续埋首于案头的政务之中。不久,小框子再次踏入御书房,他的神色有些犹豫,脚步也略显迟疑。“皇上,珍妃娘娘求见。”小框子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赵成宇闻言,眉头微皱,随口问道:“替身有什么好见的,让她好好待着?”
小框子连忙解释:“不,皇上,这次是真正的珍妃娘娘。”
赵成宇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挥了挥手:“快请她进来!”
门扉轻启,珍妃一身利落男装,步伐匆匆,脸上带着几分风尘仆仆的疲惫,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一进门,便干脆利落地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叩见皇上,南方疫情蔓延迅速,已经波及了三个城池,黄连作为治疗疫情的关键药材,市场上已经严重短缺,臣妾斗胆求皇上,救救那些无辜的百姓,千万不要下令屠村!”
赵成宇闻言,心中猛地一紧,他疾步上前,亲自扶起珍妃,目光中满是关切与惊讶:“我怎会认为我会下令屠村,我绝不会做出这等残忍之事!”
珍妃站起身来,眼眶微红,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臣妾知道皇上宅心仁厚,但此事关乎无数百姓的生死存亡,臣妾不得不冒死进谏。南方疫情肆虐,百姓苦不堪言,若再无药可救,恐怕真的会引发恐慌与暴乱。而屠村之举,更是会寒了天下百姓的心啊!”
赵成宇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珍妃放心,我即刻下令,调集全国之力,务必确保黄连等药材的供应,同时派遣太医前往疫区,全力救治百姓。至于屠村之说,我从未有过此等念头,更不会让它发生!”
珍妃的脸上满是愤慨与焦急,她的双拳紧握,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继续说道:“臣妾在当地省府据理力争,试图说服他们放弃屠村这种残忍的做法。可是,他们却置若罔闻,坚称这是为了防止疫情进一步扩散,三日后就要执行。臣妾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村庄被封锁,无辜的百姓被囚禁在死亡的阴影之下。那些村庄里,有老人、有妇女、有孩子,他们中许多人甚至还未曾感染病毒,就被如此对待,这简直是没有天理,没有人性!”
赵成宇闻言,眉头紧锁,神色凝重。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然后问道:“那你为何不直接去找当地的郡守?毕竟,他才是那片土地上的实际管理者。”
珍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绝望:“臣妾去了,可是根本见不到人。郡守大人是先皇后的哥哥,已经六十多岁,年迈体衰,连人都认不全了。臣妾去找他,只得到了一句‘一切按省府指示行事’的敷衍之辞。臣妾知道,他不过是个傀儡,真正的决策者另有其人。”
赵成宇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怒意。他怒的是那些为了私利而不顾百姓死活的人,更怒的是自己作为一国之君,竟然对此无能为力。他追问道:“那郡守家中就没有其他能够主事的人吗?就没有一个清醒的、愿意为百姓发声的人吗?”
珍妃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失望:“郡守大人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女儿,都已经远嫁他乡。他的亲信也都是些唯利是图的小人,根本不顾百姓死活。臣妾曾试图通过他们来传达臣妾的意愿,可是他们却嘲笑臣妾不自量力,说臣妾一个后宫女子,凭什么插手朝政大事。”
赵成宇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冷厉。
赵成宇紧握着拳头,牙关几乎要咬碎,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这……这也能成为一方郡守,真是岂有此理!”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要将眼前的空气点燃。太子则畏缩在一旁,神色惶恐,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不小心就触怒了这位暴怒的将军。
珍妃见状,秀眉紧蹙,再次盈盈下拜,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屠村之事,关乎民生疾苦,一刻也耽误不得,必须即刻快马加鞭,颁发皇令,严惩不贷!”她的语气中既有对百姓疾苦的深切同情,也有对事态紧急的清醒认识。
正当殿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高丞相带着一脸明显的疲惫之色,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他的双眼周围泛着深深的黑眼圈,显然是连夜未眠所致。他先是恭敬地向皇上、珍妃及太子行了礼:“参见圣上、娘娘、太子殿下,微臣来迟,请恕罪。”
珍妃闻言,立刻站起身来,脸色铁青,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怎么来不及?如今若是快马加鞭,一个半日便能抵达那郡,我就是这样一路奔波回来的!”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对高丞相质疑的不满。
高丞相缓缓摇头,神色凝重:“娘娘息怒,微臣所言并非指时间紧迫,而是指更换郡守之事已非短时间内所能解决。”他的话语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珍妃心头的怒火,也让赵成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赵成宇沉吟片刻,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他似乎突然领悟到了高丞相话中的深意:“的确,即便是即刻颁发两道圣旨,也需要动用大量的人力物力,更不必说更换郡守所涉及到的一系列繁琐交接事宜。更何况,新的郡守人选即便即刻安排,也需经过祭天仪式方能正式任免。”
高丞相继续摇头,神色更加复杂:“这些事情,虽然繁琐,但尚可设法变通,先斩后奏,派遣皇上的亲信前去处理便是。然而,最大的难题在于,现任郡守既未身亡,也未主动让贤,我们究竟要以何种罪名,才能名正言顺地将其替换呢?”
此言一出,太子和珍妃皆是一脸震惊,他们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太子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显然未曾料到其中会有如此多的曲折;而珍妃则是咬牙切齿,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仿佛在心中已暗暗下定了某种决心。
殿内一时陷入了沉寂,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似乎在诉说着这场权力斗争的复杂与残酷。
高丞相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沉,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雕琢过的:“不如就利用这一次的疫病屠村事件,给那位郡守彻底扣上一个无法翻身的罪名。这样一来,不仅可以顺利更换郡守,还能借此机会,对仙皇后母族势力进行一定的压制,以正朝纲。”
珍妃闻言,已是气得浑身发抖,眼眶泛红,声音中带着哭腔:“难道就不能先救那些无辜的村民吗?那可是几千条活生生的性命呀!怎么能就这样被牺牲掉?”
高丞相无奈地摇了摇头,目光中满是悲悯与决绝:“娘娘,臣并非不愿救他们,只是这背后隐藏的阴谋,远比您想象的要复杂。这么晚才让您知晓此事,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您此行前来,或许只是他们的一时疏忽,又或许,这正是他们精心布局的一部分,目的就是为了让您卷入其中。”
太子这时弱弱地站了出来,神色中带着几分犹豫与不安:“其实,先皇后的母族一直以来都是由高女帝管理的。现在,虽然名义上这些势力归我所有,但实际上,很多事情我并不清楚该如何处理。额,这个,怎么说呢,就是……”他的话语显得有些混乱,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局势弄得手足无措。
赵成宇见状,不禁抚了抚额头,深吸一口气,打断了太子的话:“行了,太子殿下,此事怪不得你。高凌燕成为女帝的过程确实过于顺利成章,很多关键的细节都没有得到妥善的交接与处理。如今,我们所面临的,不仅仅是郡守的问题,更是整个朝廷权力格局的重新洗牌。而这背后所付出的代价,却是如此沉重,让人痛心疾首。”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打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珍妃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滚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她双手掩面,哭声中带着无尽的哀伤与无助。赵成宇站在一旁,心中五味杂陈,暗自嘀咕:“原来这个以医术着称、温婉贤淑的珍妃,原来是走这个路线的吗?这下可好,谁来安慰一下她呢?”他的目光在太子和高丞相之间来回游移,却发现两人都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显然对这种场面缺乏应对之策。再看向候在门口,准备随时听候差遣的小太监,赵成宇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息。
“要从这群人中找出一个能哄好珍妃的男主角,怕是比登天还难啊。”赵成宇在心中默默吐槽,却也不得不面对眼前的局势。他左右踱步了几圈,似乎在寻找着最佳的解决方案。突然,他的眼神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既然太子母族在朝中享有崇高的地位,那不如就顺水推舟,在太子离开京城之前,将此郡先赐给太子。”赵成宇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打破了室内的沉默,“毕竟,历代太子同时拥有两三个郡县作为封地,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这样一来,太子领兵前去承接那位无能郡守的位置,就显得顺理成章,既合情又合理,还能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