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泠跟着凑到人前,前面的人围的严严实实,她刚跟着皇后走到前面,还没看清楚就被人捂住了眼睛。
“不许看。”
沈景佑咬牙切齿,看着地上衣衫不整的贺子轩心里气极,也不知道她看见多少。
“我还什么都没看见呢。”
温泠大概也知道是什么画面了,直到有两个侍从扔了两件衣服给地上的两人,温泠才得以重见光明。
地上的是钟婉心和贺子轩。
两人皆是满身狼狈,钟婉心更是大哭了起来。贺子轩的母亲快速走到人前对着钟婉心的脸就是一巴掌。
“贱人,你敢勾引我儿子。”
钟婉心的母亲则是满眼通红紧紧的抱着自家的女儿。
“好了,成何体统。”
皇后不耐的声音响起,贺母才站直了身子。
“到底怎么回事?”
钟家她可以不管,但是贺家毕竟已经向她投诚那她也要拿出态度来。
“还能怎么回事,不就是这个贱人不知廉耻勾引我儿子。”
钟婉心委屈,明明就是贺子轩突然发疯将她拉到石头后面的墙角不管不顾的撕扯她的衣服。
但是她不能开口,她若是开口那就是得罪了贺子轩,她不开口往后说不定还能得他几分垂怜。
地上的两人皆是沉默不语,皇后摆摆手。
“既然都不说可见也不冤枉你们,那自家的事情你们那自家处理吧。动静小些,若是闹到陛下跟前,本宫也保不住你们。”
“都散了吧。”
温泠抬眼和对面的温璃遥遥相对,这出自谁之手毫无疑问。
就这么一会儿就闹出来这么多动静,安承帝兴致泛泛的打道回府了,而作为一个乖女儿的温泠自然赶紧跟上。
皇家庄园修的气派,三三两两的人结队成群的四处晃悠。
挨着湖泊的亭子里,沈景佑几人百无聊赖的喝着茶。
“不是我说沈世子爷,你这不愧是陷进温柔乡,爱上公主了吧,这又是给教人家骑马的,又是给人家出气的,满怀关心啊。”
一亭子的人哈哈大笑。
沈景佑支着头觑了崔翊安一眼,“有何不可?”
他要是再没有反应过来他对温泠的心思,岂不是太过蠢笨。
此话一出,崔翊安一愣,胳膊搭在他肩膀上眼睛瞪的溜圆。
“兄弟你认真的。”
“那你倒是要注意点了。”
苏清和突然开口,沈景佑疑惑看过去。
“前几天宣宁公主还来见了我父亲,带着一位侍卫,但是那侍卫却没有一点侍卫的样子,与公主交谈熟捻,那姿态也不像是下属对着主子时的样子。”
崔翊安轻嗤,“那能说明什么,说不定只是公主比较看重那侍卫。”
苏清和轻笑,“这巧的就是这侍卫啊刚好就是我们在茶楼那天看见陪着公主逛街的那位。”
这话一出,沈景佑眼睫垂了垂。
还有一点苏清和没有说,就是他也没想到宣宁公主竟然能够说动他家老头给六皇子当老师。这里面肯定有文章,但是自家老头却不肯和他说。
他倒是有个大胆的猜测,但是又觉得有些荒谬了。
自皇家庄园回来之后温泠就觉得沈景佑有些不对劲,其一就是对她过于关心了。
整天对着她嘘寒问暖,冷了关心的给她添衣服,渴了主动给她倒茶,吃饭的时候时不时的给她夹菜,看的苏柔都觉得她儿子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公主手里面了。
主要是她儿子她还不了解,根本就待不住,每天不出去溜两圈就难受,现在好了也不出门玩了,整天就围着公主转。
“你和母亲直说,你是不是干什么坏事有把柄落在公主手里面了?”
苏柔一脸严肃的表情弄得沈景佑哭笑不得,说明了原因之后倒变成苏柔哭笑不得了。
“那你可要加油了,就你这人憎狗厌的,人家公主怕是看不上。”
沈景佑瘪嘴,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
这其二就是沈景佑对她身边的人过于关心了。
不仅将她从宫里面带出来的侍从观察了个遍,还旁敲侧击的问她怎么没有侍卫。
搞得温泠莫名其妙。
“真的没有?可是苏清和和我说你去他家那天带了名侍卫的。”
沈景佑攥了攥手,眼神慌乱。
“你别误会啊,我就是,我就是好奇。”
这醉翁之意不在酒,沈景佑按捺着心里那点暗戳戳的小心思还是有些心虚的。
温泠摸了摸鼻子,她去找苏书行那天倒是没看见苏清和。
“啊,嗨,你说他啊,是我的侍卫,不过我没有将他安排在国公府,平常用到他的时候我才会喊他出来。”
温泠呵呵笑两声,也开始心虚。
并非她不信任沈景佑,只是这也算是党争了,他不便掺和进来,还是不知道为好。
“可是你刚刚明明说你没有侍卫。”
对着他犀利的眼神,温泠笑了笑,“这不是不经常用到他,就忘记了吗。”
他才不信,要是真的不经常用的话?他俩才成婚不久就能让他碰见两次?
明明就是在骗人,越想他心里就越是委屈。
京城新开的百乐楼三楼阁间内,满是红油火锅的香气。崔翊安被辣的很是过瘾。
“这家的锅子当真不错。”
崔翊安捞出一口牛肉沾了沾特调的麻酱蘸料,一口下去香啊。
刚刚外派回京的柳长策指了指自己的油碟,“沾这个,这个也好吃。”
崔翊安试了试,还是麻酱的好吃。
“也就是说你觉得是公主在骗你?”
沈景佑拿着筷子戳着碗,点了点头。
柳长策摆了摆手,“说不定就是这么巧呢,公主用到他两次,你就碰到他两次。”
崔翊安又夹了块肉,“天地下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
苏清和合上扇子,“我回去盘问过老头院子里面当差的丫鬟,说是宣宁公主和我家老头聊了很久,后来公主自己出来了,在门外等了一会儿那侍卫才出来。”
崔翊安被辣到吸鼻子,“那不是完蛋了吗?一个侍卫有什么话需要和朝里面的大臣单独聊的,还让公主屈尊降贵的在外面等,这什么身份?”
柳长策也跟着说,“那看来公主是真的说谎了,你们这么一分析,我都对这个素未蒙面的侍卫好奇了。”
瞧着茶饮不思的沈景佑,“哎呦兄弟,怎么说咱也是正房,只要你和公主不和离,尔等都是妾。”
崔翊安豪迈的挥了挥袖子,沈景佑却没有被安慰道。
他想到了新婚夜他让温泠签订的那份协议,其中一条就是只要其中一方提出和离另一方不能拒绝。
越想心里面越凉,他好像都看见温泠拉着那个男人的手走到他面前和他说要和离的画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