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的云层层叠,像一幅铺开的墨画,偶尔几道微弱的光线透过云隙洒在山间,显得有些孤寂。
凌霄站在村口,抬头望着远处连绵的群山,眼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决心。
手中的剑并不沉重,那是一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铁剑,剑鞘早已破损,布条缠绕着剑柄,看上去随时会断裂。
可是,这把剑陪伴了他整整十年。从他第一次握剑起,凌霄就知道,他注定要离开这个小山村,去迎接属于他的命运。
“凌霄,真的要走了?”村头的老村长拖着病弱的身子,目光慈祥但又带着些许担忧。
凌霄转过身,微微一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些:“村长,您放心,我只是去山外看看,等有一天……我会回来的。”
老村长微微叹息,摇了摇头:“外面的世界,可不比咱们这里安宁。你这把剑……能保护好自己吗?”
凌霄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剑,神色沉静:“能。它一直都能。”
村长看着凌霄眼中的坚定,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在送别一个即将离家的孩子。
他明白,凌霄的心早已不再属于这个山村,他渴望的是外面的广阔天地,追求的是超越平凡的力量。
村庄的尽头是一条蜿蜒的小路,通往那被山雾笼罩的远方。
凌霄没有回头,背着那把古旧的长剑,一步步踏上了这条通往未知的路。
夕阳西下,夜幕渐渐降临。凌霄走在山间小道上,四周寂静无声,只有脚下踩过枯枝落叶时发出的轻微声响。
长剑随着他的步伐微微晃动,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像是一种陪伴,提醒他,这条路上并不孤单。
他想起小时候,父亲曾教导他如何握剑、如何用剑防御。
而这把剑,正是父亲留给他的遗物。那时,他还很小,觉得剑是力量的象征,能够保护村庄,保护自己所爱的人。
可现在,凌霄渐渐明白,剑不仅仅是一种武器,它更是一种信念。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四周的山林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
凌霄停下脚步,在一块巨石旁坐下,稍作休息。
他摘下水袋,喝了几口水,抬头望着深邃的夜空,心中却无比清明。
突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从远处传来,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凌霄迅速站起身,握紧了手中的剑,目光警觉地扫视四周。
山林深处,传来树枝折断的声音,越来越近。
没多久,一只巨大的黑影从密林中缓缓走出,头顶两只泛着红光的眼睛直直盯着他。
那是一只罕见的妖兽,通体漆黑,利爪在月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芒。
凌霄虽没有见过这种妖兽,但他知道,这样的凶兽绝非他一个普通少年所能对付的。
凌霄深吸一口气,心跳加速,但手中的剑却握得更紧。
十多年习剑,早已让他的身体与剑融为一体,无需多想,他的双腿已经微微弯曲,准备随时出击。
妖兽咆哮一声,猛然扑向凌霄,速度快得如同一道黑色闪电。
凌霄瞬间挥剑,剑光划破夜空,带起一声刺耳的破风声。
他的动作虽快,却依旧无法完全挡住这妖兽的力量。
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他手腕发麻,身体被撞得向后退了好几步。
“果然,不是轻易能对付的……”凌霄咬紧牙关,稳住身形,目光越发冷静。
妖兽没有给他太多喘息的时间,再次扑了上来。
这一次,凌霄不再只是被动防守。他深吸一口气,脚下一点,身影迅速闪到妖兽侧面,长剑如毒蛇般刺向它的颈部
。剑身虽是普通铁器,但在凌霄手中,却展现出意想不到的速度与精准。
剑尖划破了妖兽的皮毛,溅出一丝鲜血。妖兽吃痛,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身体猛地一扭,利爪向凌霄扫去。
凌霄躲闪不及,肩头被划开一道深深的血痕,但他没有退缩,反而借着这股力道,一个翻滚拉开了距离。
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但他的眼神依旧如剑般锋利。
妖兽狂躁不已,动作越来越凶猛,然而凌霄却逐渐掌握了它的攻击规律。
他的剑如同流水般灵动,每一次出剑都精准而致命,逐步瓦解着妖兽的防御。终于,凌霄抓住一个破绽,长剑狠狠刺入妖兽的咽喉。
鲜血喷涌而出,妖兽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凌霄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身体微微发颤,但他依旧站得笔直,手中的剑还在滴着鲜血。
这是他第一次独自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而他活了下来。
夜风吹过,带走了空气中的血腥气。凌霄看了看那倒下的妖兽,轻声自语:“看来,我确实准备好了。”
他低头擦拭了一下剑身,重新将剑收回背后,朝着远方走去。
那条路依旧漫长,而他才刚刚迈出第一步。
夜色渐渐深沉,凌霄继续前行,疲惫却无法阻止他前进的脚步。
刚才的战斗虽然耗尽了他的体力,但内心的紧绷让他无法松懈。
手中的长剑已经多次挽救他的性命,而接下来,还有更多未知的危险等着他。
清晨的第一缕曙光从山脊处洒下,凌霄终于看到了远方的山脚下一座小镇。
那是一座比他从小生活的山村大上许多的镇子,镇上有商贩、客栈,还有来往的行人。
他站在远处,目光扫过这座镇子的轮廓,心中默念:这不过是旅程的起点。
镇口的人不多,偶尔有几辆马车驶过,扬起一阵阵尘土。
凌霄走近时,肩上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但他强忍着,径直走向镇上的一间破旧客栈。
“客官,住店吗?”客栈的掌柜是个中年男人,略显油腻,见凌霄进门,便热情地迎了上来。
凌霄点点头:“一间房,再来点吃的。”
掌柜上下打量了一眼凌霄,见他虽然穿得简朴,但那把剑引起了他的注意。
虽然这剑看上去极为普通,却带着一丝凌厉的气息,让他不敢轻视。
他忙不迭地招呼道:“好嘞,客官您先坐,饭菜马上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