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芷见他们态度诚恳,语气也如春风般和缓了一些,“你们若是想切磋,不妨去城外那郁郁葱葱的树林里,亦或寻个空旷无垠的地方。
在这院子里,总归是不太安全的。”
两人忙不迭地点头称是,燕临更是趁机盛情邀请南芷一同前往城外的树林,观赏他新练的剑法,那模样像极了一只摇着尾巴的小狗。
南芷本欲拒绝,但看到燕临那满是期待的眼神,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便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下来。
“那好吧,我就陪你去瞧瞧。不过,你们可得小心些,莫要再像刚才那般莽撞了。”
燕临听了,喜出望外,赶忙拉着南芷向外走去。江烨望着他们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也快步跟了上去。
南澍本欲一同跟上,然而想到今日与谢危有约,只好作罢,他坚信有江烨在,芷儿定然不会有事。
这边,南芷原以为燕临此刻就要拉自己去城外,岂料,他竟将她带到了膳房,享用早膳。
江烨也一同前来,询问道:“芷儿等会儿真要去看他舞剑呀,明日可就要启程了,带我再逛逛京城呗。”
燕临闻此,懊悔不已,心中暗忖,适才怎会言及去观自己舞剑,明日便要西行,理应购置些必备之物才是。
南芷闻之,娇声说道:“待看完舞剑,再去闲逛也为时不晚!”
江烨无奈,只得作罢,狠狠地瞪了燕临一眼,而后如饿虎扑食般,疯狂进食,仿佛那食物便是燕临一般。
燕临听罢南芷所言,心中不禁欢喜。
未几,两个男子便已用罢餐食,静候着南芷。
南芷食毕,三人便朝城外行去,一小厮驾着马车,三人端坐于车内,燕临不停地嘱咐着南芷西行时需注意安全,如此这般,说着说着,竟劝她莫要前去。
江烨终是忍无可忍,“燕小世子,我自会照顾好芷儿,你大可放心。”
燕临斜睨了江烨一眼,心中愈发不放心了,虽说他昨晚已知晓二人乃是表兄妹关系。
然这江烨给人一种极不靠谱之感,仿若自身尚需他人照拂,又如何能照看好芷儿。
正欲开口,南芷却打断道:“小哥哥,无妨的,我自能照顾好自己,况且过去还有烨哥哥和舅父呢。”
燕临凝视着南芷那坚定的眼神,便不再言语,而是暗自思忖,待会儿回城该购置些何物让芷儿带去,荷花酥必不可少,再备些丝巾……
须臾间,便已至竹林。
剑似霜雪,周身银辉闪耀,长剑如芒,气势如虹,仿若有生命般,环绕他周身自由游走。
带起衣袂飘飘,刹那间令人产生一种错觉:仿佛这般舞剑,他便要如仙人般乘风归去,好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南芷凝视着燕临舞剑,此时的燕临犹如一颗璀璨的星辰,在舞剑时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令人不禁想要去探索。
燕临收剑而立,如同一尊战神般走向南芷,嘴角挂着一抹期待夸赞的微笑。
“好极了,小哥哥的剑气犹如长虹贯日,速度快如闪电,将来必定是一位威震沙场的大将军!”南芷由衷地赞叹道。
“你的出剑速度犹如疾风骤雨,着实厉害。”江烨也难得地夸赞了一句。
燕临抱拳施礼:“江兄武艺亦是超群。”
随后,几人继续向城中进发,燕临则带着两人四处闲逛,购置了一些必需品,之后便各自归家。
次日,这边的东西刚刚搬上马车,燕临便匆匆赶来,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芷儿,这是我亲手制作的荷花酥,你在路上慢慢品尝,一路务必要小心谨慎。”燕临柔声叮嘱道。
燕临将荷花酥递给南芷后,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不舍。
他稍稍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说道:“芷儿,此去西行,山高路远,你一定要加倍小心。倘若遭遇任何艰难险阻,务必及时给我写信。”
南芷微微颔首,轻声说道:“我会的,小哥哥也要照顾好自己。”
燕临走上前,轻轻地拥抱着南芷,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怀中,然后缓缓转身,渐行渐远。
南澍望着他们相拥的身影,心中的疑虑愈发坚定,燕临无疑也是那不确定的因素,尽管不知为何,但他深知,这位许久未见的挚友,或许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然而此次归来,只要一瞥见他,自己就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情绪失控,有埋怨,有愤恨……
所幸的是,他们即将分道扬镳。
南芷凝视着燕临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犹如波澜壮阔的大海一般,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登上马车,揭开帘子,望着南澍,轻声说道:“二哥,你自己要多加小心。”言罢,便放下帘子。
“怎么,舍不得?”江烨看着一脸哀伤的南芷,轻声问道。
南芷略作思索,微微颔首。
江烨也不晓得南芷究竟是因与那燕临分别而难受,还是因与兄长分别而难受。
江昶骥则凝视着江烨,那眼神仿佛在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
江烨则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一无所知。
燕临生怕再看南芷一眼,自己就会忍不住让她留下,于是便率先转身离去。
待他们的马车缓缓启动,燕临又从拐角处折回,默默地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
燕临回到家中,心情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久久难以平静。
他取出笔墨,意欲给南芷写信,却又茫然不知所措。
苦思冥想许久,最终也只是在纸上勾勒出一个小人儿,定睛细看,便知那是南芷。
好不容易才得以重逢,却又要面临分别。
仿佛此次见到芷儿之后,那颗心脏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跳动得愈发剧烈了。
而此时,马车中的南芷亦是心潮起伏,思绪如乱麻一般。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燕临送来的荷花酥,宛如打开一件珍贵的宝物,轻轻咬了一口,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如春花绽放般的微笑。
直到妹妹的马车消失在视线的尽头,南澍那如潮水般涌动的不安才渐渐平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