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合理进行推测,这个名称在原主的记忆中没有一点印象,其记忆中的最强者便是林家那些将某一武学招式俢至圆满的家老或是族长。
或许林家族长这个层次的人才会知晓相关的情报吧。
林志甩了甩头,赶出了脑内杂乱的想法,不管如何,他现在还是变强了很多,车到山前必有路,获取入境相关的情报的起码也得明天再说。
他站起身来,向前一步,面色却突然一变。
脚下的地板开裂,这普普通通的一脚,竟然就踩出了一个浅坑。
经过这十四滴的牛妖精血灌注,他的力量再涨一大截,此时竟是有些控制不住。
“踏!踏,踏...”
林志向前行走,脚步落地踩出的坑洞越来越小,最后归于平淡,收住了力量。
此时弦月如钩,夏虫脆鸣,正值深夜,林志忽觉腹中传来几分饿意。
他将目光移动到死去牛妖的大腿之上,咽了一口口水。
移至没有血腥味的偏房,林志用打火石摩擦起火,生了一个火堆。
用刀割下的腿肉片片累积,将其架在火上不断翻烤,一会便肉香四溢。
彻底熟透了之后,林志提起一块热腾腾的牛肉塞入嘴中,只觉味道不错,且口感十分劲道。
不过劲道也不是问题,他的咬肌现在也比之前发达了不少。
“可惜,差了点调料。”林志由衷想到
“明天回城里好好吃一顿吧...”牛肉的味道不由得让他联想到了兴丰客栈的烧鸭。
实力得到前所未有的增长,他心中的紧迫感也随之消失不少,嚼着牛肉吹着清风,十分惬意。
...
第二天。
“客官,您慢走,下次再来啊。”
轻轻揉了揉肚子,林志被兴丰客栈的伙计送出了门。
这次不止是烧鸭,与其同名的醋鱼,还有杂七杂八的别的一些招牌菜他也点了不少,什么麻辣子鸡、火爆腰花,玉兔葵菜尖...狠狠的过了把嘴瘾。
他的胃口十分不错,硬是一个人风卷残云的扫光了一桌子菜。
刚进门的时候小二认出了这个不久前才在客栈里开了杀戒的煞星,面色瞬间煞白,以为这位爷又是来找茬的。
但在他点单付钱开吃之后,店里伙计也就逐渐放下心来,看来不管是凶神还是煞星,饿了总归还是要吃饭的。
填饱了肚子的林志心情尚好,甚至在集市之中逛了起来,还买了一些方便携带的食物调料,就差再买些锅碗瓢盆随身携带了。
“你是林志?”
就在这时,一道有些轻佻的声音在街上响起。
但见来人身着一袭县衙差役制式黑色差衣,面上络腮胡浓密杂乱,不修边幅,眼中还带着些许醉意。
原本有些威严的差衣被他随意裹在身上,倒活脱脱像街边流浪汉裹了个睡袍。
这名差役左手举着一张画像,正不断比对着画中人与林志的相貌。
“你是?”
林志注视着眼前的官差,略有些困惑。
“嗯,错不了。”
差役似是确认了什么,将手中的画像卷起收进怀中,随后又从兜里掏出了一枚令牌。
“案犯林志,你犯下命案,谋害忠良,残忍杀害族人林昌,罪不可赦,本官乃是永源县鹤怀镇巡捕房主事王鹏,今日前来缉你归案。”
“劝你好自为之,乖乖跟本官走上一趟,不要反抗,免受皮肉之苦。”
此话一出,街边摊贩皆作鸟兽散,原本还算热闹的小集市瞬间变得人烟寥寥,本就身住街边的小贩也是迅速收摊,只敢回到家中拉开一条窗缝窥探外界。
“我谋害忠良?”
林志气极反笑,丝毫不掩饰嘴角的不屑。
“我双亲亡故,林经义带人当着我面搬空家底,你们不说他谋害忠良,”
“那妖魔当着妻子的面啃食丈夫,林家给牛妖当狗,每过些时日便给妖魔送些童男童女,你们也不说他们谋害忠良;”
“人你们官差也不管,妖你们官差也不管,我除妖报仇,杀了仇人拿回我家传的宝刀,反倒成了你口中的谋害忠良。”
“似你这种狗官!有何脸面让林某人伏法,又有何脸面让我跟你走?!”
他字字珠玑,言辞犀利,锋芒毕露,没给官差留任何颜面。
“哼,除妖?连镇妖司都不管的事儿,怎么轮得到我一个小小捕头来管?”
“这永源县妖风四起,祸乱四方,按理说县太爷早就该向镇妖司求助,但妖越来越多,镇妖司的人影都没见着!”
“妖魔这东西,杀了小的来了老的,镇妖司不来人,区区一个永源县,何人敢管?何人能管?!”
像是踩到了王鹏的雷点,他的言语也不像最初那番慵懒轻佻,而是带上了些激烈的情绪。
“你说你除妖报仇,可谁能证明你所言非虚?为什么林家不悬赏别人,偏偏悬赏你!!”
“案犯林志!本官再说一遍,立马束手就擒,否则后果自负!”
林志却不再回答他的话语,只是将右手握在刀柄,目光紧紧的盯着他,含义不言而喻。
“罢了,反正悬赏是死活不论,都一样的。”
王鹏的语气突然平淡,整个人的气势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果然...即便是语气轻佻,乱头粗服,可他出现的一瞬间,林志便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压迫感,仿佛藏于鞘中的利剑。
也正因如此,林志并未选择转身逃离,怕因此露出破绽。
如今准备出手,这压迫感越加明显,仿佛利刃寸寸出鞘。
能让当前的林志感觉到压迫感,王鹏的真实实力毫无疑问达到了入境。
佩刀锵然出鞘,烈日当空,王鹏身随刀至,刀尖宛若蛟龙入海奔向林志的胸间!
“乒!”
两刀相接,黑白两色刀身瞬间接触又被力道相互弹开,火花一闪而过,两人各自后退几步。
“你竟能接得住我的刀?”
王鹏面色多了一丝惊愕,林志虽给他一股气血充盈之感,但气息却仍旧停留在凡胎,并未有丝毫超脱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