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段话纪箐歌听得挺无语,后一句就差点让她失态的喷笑了。
“三亿!”台上的司仪也失态了,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不过能做司仪的都是有些本事的,当下又恢复了笑容,激动道,“八十八号出价三亿!还有没有人要出价?”
台下的人一脸看傻子似的看着易春。
三亿,啧,这冤大头当大发了!
在座的不是没有人身价过亿的,可随口拍卖一件物品就是三亿,他们还做不到如此豪气。
程林的脸色惨白惨白的,手中的牌子无论如何也举不起来了。
自家老爷子没事就爱收集古董字画,尤其喜爱元青花!眼见着老爷子的生辰就要到了,他正愁不知道送什么呢,正好在这里发现了元青花图罐。他以为自己手中筹码将近两个亿已经无人能和他争,谁知道!
恨恨的瞪了一眼易春,程林心中思绪百转!
他得重新好好想想到底送什么。
之前和程林竞价的年轻人也看了易春一眼,没有再喊价。
“三亿一次,三亿两次,三亿三次!”司仪狠狠的击了槌,“成交!”
易春眉开眼笑的签了成交确认书,转过头对纪箐歌道,“原来一掷千金的感觉也挺好!”
纪箐歌已经彻底无语了。
“哎,回去那个臭小子肯定又要数落我一顿了。”易春又继续道,“哼,不多花点钱,他怎么有动力挣钱?反正也没女朋友,钱自然是该给我花的!”
瞧易春那理直气壮的样子,纪箐歌忍不住笑了笑。
“易老,您这个买卖不亏。”
“哦?怎么个不亏法?”
“那图罐可不是普通的元青花这么简单。”纪箐歌坦诚道,“它里头可是蕴含着充盈的吉气,又养人又去煞。”
纪箐歌没有往复杂了说,只是简单的说了下它的好处。
瞧见她一副神神秘秘的神棍样子,易春心中的好奇心更盛,“你这丫头,难不成还懂风水?”
“我不会糊弄您。”纪箐歌没有回答,眼见着厅里的人已经基本走光了,也站了起来,“易老,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一步了。”
拍卖会的人拿到钱后自然会转账到她的卡上,因此她也不用再待在这里。
主要是景天今早给了她电话,约了她中午见面。
望着纪箐歌匆匆的身影,易春嘴角的笑意深了些,“知道该怎么做了?”
身后一人应了声是,旋即打了个电话。
“唉,我这当爷爷的也是操碎了心。”
易春摇摇头,背着手,踱步而去。
纪箐歌到了景天住处时,还没能喘口气喝上一口水,就被他阴阳怪气了一顿。
“这么晚才到,会情郎去了?”
纪箐歌看着他笑得特别灿烂的脸,也笑了,特别恶劣的那种,“我是给你找对象去了,一把年纪了还嫁不出去,你也怪可怜的。”
景天的表情立即像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恶心得不行。
“说完话你就走,一秒钟都不要停留!”
他跟这个臭丫头是不是八字不合?每次见面都忍不住刺对方几句心里才舒坦。
“申请公司的材料我已经准备好了,就差注册资金了。”景天把一大沓资料递到纪箐歌面前,“董事长要不要过过目?”
纪箐歌挥挥手,“我相信你。”
景天哼了一声,表示怀疑。
“注册资金的话,两个亿吧。”
两亿?
景天难得的有了点讶异的神色,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
是她的话,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如今我手中的资金大概是三亿,最迟明天我会把钱转账给你,后续的一切事情就得麻烦你了。”
她刚高一,学业不算重,可家里头却闹得不可开交。
起因就是因为她中了三十万的大奖。
父亲之前欠下的债,她都已经还清,而且若是亲戚的,她还多给了一些,算是利息。
本来解决了债务的问题家里就该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了,偏偏在她小叔这里出了问题。
纪正齐得知自己的侄女在市里买了房,还是独栋两层别墅,当即收拾了东西回来住。后来没过几天,又带着他女朋友回来,说是准备结婚。
若是以前,纪正齐不会在这个档口结婚。他就一个农村小伙子,虽然在大城市工作,工资却不高。不说买房了,结婚都没钱做彩礼。
可如今不一样了,他在城市有了房,虽然房子是他侄女的,可在外人看来,他侄女的,自然也是他的!再者说了,她可不仅只有三十万买房,人家说了,手里头还有五十万!
他女朋友原本还有些犹豫,一听他说了他侄女打事情,立即答应了他的结婚请求!
这几天,两人没事就在家里头念叨着要结婚,方幸最疼爱小儿子,连带着也喜欢小儿子的女朋友,她未来的小儿媳妇。两人往她跟前那么一说,哪里还有不答应的道理?
于是,纪箐歌每次周末回去,三人总是不停的暗示她,想让她出钱。
想了想,纪箐歌只觉得心累得慌。
“凌云附近那块地皮如今怎么样了?”压下心中那些个烦心事,纪箐歌再度开口,“政府那边的意思……”
“那块地皮如今可是香饽饽,好几家房地产公司争着要。”景天手指无意识的敲敲桌面,“其他都还好说,麻烦的是程鹏集团。”
“程鹏集团?程氏家族的?”
“对!”景天也没好奇她怎么知道程氏的,点点头道,“程鹏集团的董事长程林,程家老爷子的第二个儿子,据说是最有希望继承程氏集团的候选人之一。”
“程氏集团在房地产业上虽然不如青龙集团,可也是一强,咱们在他手底下抢东西,估计有点呛。”
纪箐歌没想到程氏也插了一手,想了想,也没有个好办法,只能道,“先注册公司吧,接下来的事情我再想想办法。”
也不知怎么的,纪箐歌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程林竞拍失败时的模样。
“去调查一下程家近期有什么大事。”她心念一转,“或许我们可以从这里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