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豹终于放下悬着的心,只要是人,就不怕了。
这炮好像是从地底下放的,而且做了什么特殊的技术处理,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响声,但是鲁豹还是从地表的摇晃和泥土的散裂程度判断出了方位。
对于这样方位的判断,鲁豹还是有些自信的,毕竟在大队上开山放炮,他也算的上是高级的技术人员。
一干人等果然跟随着他慢慢的朝着既定的方位摸了过去。
鲁王陵很大,鲁庄也只不过就像是一只大象脚下的一个小蚂蚁。所以放炮的那地方虽然也是在背人的地方,却也离着他们埋葬鲁燕的地方还是有些距离。
而三位上了年纪的老人竟然也按捺不住,要摸过去看个究竟。
蓝新梅这一次却没有被众人围在中间保护着前行,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想到盗墓者,或者是说想到盗墓者带出来的有可能是很多的宝贝,几个表舅舅仿佛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起来。
他们都把手里的家伙什握得紧紧的,仿佛要参加一场殊死的战斗。
盗墓者,并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蓝新梅虽然并不知道盗墓者究竟是什么人,有多少人,但她还是本能的觉得离那些人越远越好,此时此刻,她却又忍不住自己的好奇之心,于是就紧紧的缀在了这个队伍的最后。
队伍前行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样子,又有一声炮响传了出来。
这一次,响声显然已经传到了地面之上,一声闷响之后,随着地表的剧烈抖动,大量的泥土灰尘扑了过来,猛不防备的众人都被撒了一身的尘灰。
蓝新梅捂了口鼻,待烟尘散去,早已不见了前面的众人。
真不知道舅姥姥和姥姥裹了那么小的脚,怎么也走的如此的快捷。
好在地面上踩踏出来的印迹还在,蓝新梅一时倒不那么的着急,一步一步稳稳当当的朝前走去。对成人来说也许知道膝盖的荒草还不算什么,但对蓝新梅来说,这草却已然渐渐的没过她的头顶了,而且越往前走,那草长得越是旺盛,想来这也是那盗墓者选择这人迹罕至地方作为下手的地方的原因吧。
又走了大约一里多地的样子,蓝新梅感觉整个身子都乏了,尤其是那双细腿,怎么也迈不动步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几个表舅舅他们半蹲着藏在了草丛中的背影。
蓝新梅从他们的背后绕到一丛蒿草里面,从密密麻集的草叶缝隙中,立刻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三个汉子。
首先是最远的一个,虽然看不清楚面目,但从体型上看,却是十分的矮小,手里却拎了一只巨大的包裹,另一只手里好像还篡了一个铁疙瘩。
蓝新梅凝神看了一下,不由得也是吃了一惊。
那东西竟然,是手枪!
第二个汉子站在瘦子的身后两三步的地方,手中也是一个沉甸甸的包裹,有些长的脸庞上有一个巨大的血槽,从额头一直划到了下巴上。
仿佛还有血在往外渗透,那汉子不时的用从兜里掏出什么东西往那血糊糊的地方抹。
再往后就是一个弯着腰弓着背的人,这个人正低头朝眼前的一个黑乎乎的洞口焦虑的张望。
不大一会儿,那洞里竟然又钻出一个人来。
只见这人有些微胖,个子倒是有一米七左右的样子,留着一簇花白的山羊胡,身上却穿来一个灰色的长袍,头上的还用木头簪子挽了一个发髻。
一眼看到那人的装扮,蓝新梅心道:“怎么盗墓者还有道士?”
不过,显然里边的人还没有出来完,紧接着,那洞口陆陆续续的竟然又钻出来了四个人,其中还有一个满脸皱纹的女人。
女人的年纪却又显然不是很大,因为她的身材十分的挺拔,可以说是身材丰满有型,该凸的凸,该凹的凹,并不是一个老年人该有的身材。
女人显然也受了伤,辨不出颜色的裤腿上有暗红色的液体渗出来,有些还流到了地上。
又等了一会儿,里面再也没有人出来的时候,那八个人聚拢在一起说了一些什么,那道士还拿出什么东西交给那女人,女人转了个身,掀起裤腿,蓝新梅看到了一条长长的仿佛是什么东西抓出来的伤痕。
女人把手中的东西打开,倒出了一些粉末慢慢的撒到了伤口之上。
蓝新梅看到那女人手中的是一个只有拇指大小的白底蓝花的瓷瓶。显然,那道士给这女人止血药来着。
女人上了药转过去的时候,那道士正对那个拿着枪的年轻人说着什么,那年轻人大概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
道士似乎说了他不喜欢的什么话,两个人伸长脖子争执了一会儿,那年轻人最后还是不情愿的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来。
这东西并不大,攥在年轻人的手里也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
年轻人把那东西塞到身边驼子模样的人手里,那人眯着眼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又递给边上那个大汉。那面目狰狞的大汉甚至还放到嘴里咬了咬。
几个人都轮流着看了那东西,好像在议论或者确认着什么。
最终还是那道士下来结论,仿佛那并不是一个值钱的,或者并不是一个好的东西,最后又回到了那年轻人的手里。
道士似乎又说了几句,那年轻人犹豫了很久,最终一扬手,把手中的东西朝着那个黑幽幽的洞口扔了过去。
但是那年轻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准头儿,眼尖的蓝新梅看到一块儿瓦片一样的东西被那他扔到了洞口的,却并没有掉到洞里面去。
盗墓者们收拾好带出来的东西,好像有些心不甘的又等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走了。
这时候天色已经放亮,
太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