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的尽头是玄学,而玄学的奥秘,就藏在我们日常的探寻里。” 我时常这般感慨,开设医堂的这些年,越发觉得此言不虚。
夏若曦闻声转过头,眼中闪过惊喜,“师傅,你可算来了,快看看,这医堂在若曦姐的管理下,是不是大变样了!”辛鑫一边说,一边快步迎了上来。
“可不是嘛,我一进来就发现了,规整得不像话,若曦,你可太厉害了。”我由衷赞叹道。
夏若曦微微红了脸,谦虚道:“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对了,咱这儿还来了几个实习生,都挺有潜力的。”
正说着,几个年轻的面孔从药房走出来,羞涩地向我打招呼。“你们好呀,欢迎加入我们易医团队。”我笑着回应。
“我们正打算把教学区整理出来,等师傅您回来马上就能招生了。”辛鑫兴奋地补充道。
“这可是大事,咱们一起好好干!”我摩拳擦掌。
说干就干,我们一同来到教学区,这里装修后一直没有收拾,还有一些杂物堆积。“先把这些没用的东西清出去吧。”我提议道。大家纷纷动手,不一会儿,就清理出了一大片空地。
“这些草药标本该怎么摆放呢?”一名实习生拿着几盒标本问道。
夏若曦思考片刻,说:“按照药理分类,再按功效强弱排序,方便学生学习。而且我们后续的课程里,会有专门的标本讲解环节,这样的摆放能让大家在学习不同药理知识的时候,快速找到对应的标本进行观察和研究。”大家纷纷点头,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
在整理的过程中,我感慨地说:“辛鑫,你变化也太大了,以前还毛毛躁躁的,现在都能独当一面了。”
辛鑫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都是跟着若曦姐学的,还有这医堂的氛围,让我不知不觉就成长了。”
几个小时后,教学区焕然一新。看着整齐的桌椅、摆放有序的标本架,我们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下,就等着学生们来了。”夏若曦眼中满是期待。“是啊,新的篇章要开始了。知识传承的接力棒,即将交到新一批追梦者手中 。”我深吸一口气,仿佛已经看到了医堂里学生们求知若渴的模样 。
\"五行诊疗室已布好二十八宿灯阵。\"夏若曦展开烫金绢册,辛鑫捧着的罗盘指针突然指向东南隅。
我们循着地脉灵气推开尘封的阁楼,惊见母亲留下的紫檀药柜正在吞吐月华,每个抽屉都浮现金色篆文。
这可是母亲留给我的宝贝。
“我们先把招生信息发出去,来大家头脑风暴看看谁写的好。”根据我的提议,大家开始绞尽脑汁苦思冥想。
半个小时过去了,辛鑫最快,辛鑫举手念着她的文案:宝子们,想学易医吗?来我们医堂,名师带路,实操拉满,学完直接拿捏大医真本事,未来就业嘎嘎香!
夏若曦:医道漫漫,传承为光。本医堂邀你共赴易医之旅,于经典与实践中探寻生命奥秘,携手开启杏林新程。
实习生小李:家人们谁懂啊!一想到能在这超牛医堂学医,我就激动得睡不着!快来和我一起抱易医大佬大腿!
实习生小张:踏入这扇医堂之门,你将解锁大医秘籍,收获专业导师指导,还能参与超多有趣实践,速来!
我看着大家踊跃积极的参与着实高兴,直感叹年轻人的思维就是不一样。
经过激烈的讨论,最终确定为:
【悬壶济世·薪火相传】
洛书医堂甲辰年招生启示
承易医正统,汇四象精华。今重启:
1 灵枢九针传承班(限辰年辰月生人)
2 本草通幽阁(需通草木语者)
3 星相医卜科(紫微斗数入门)
授课师长:
·当代奇门医女洛书
·(镇派之宝四象针持有者)
·(百草淬体术开创者)
·(星相与病理推演大家)
即日起,持古医方残卷至城南梧桐树洞,待青鸟衔来月桂枝者入围。
灵善寺的千年银杏正在落叶,每一片金箔都刻着梵文。
悟明法师的禅杖悬在檐角,惊得想要扑向以宁的谛听兽缩回莲座。景铄腕间佛珠突然飞起,在香炉青烟中串成卍字。
\"小施主们承了药师佛十二大愿。\"法师指尖绽出青莲,以宁后颈浮现的曼陀罗胎记渐渐褪去猩红,\"待冬至子时,去塔林寻那尊倒坐观音......\"
归途中山雾忽浓,怀中儿女的体温交替变幻。景铄把玩着法师赠的贝叶经,以宁忽然指着云层裂隙——那里隐约有血红莲花正在绽放……
三年后。
洛书易医堂,总是被静谧与神秘交织着。
如今,景铄和以宁已经四岁了,这两个孩子的成长,满是超乎寻常的迹象,仿佛被命运的丝线牵引着,走向未知的方向。
又是一个晨光熹微的清晨,晨雾还未完全散去,医堂内一如往常般静谧。突然,紫檀药柜第三层传来一阵异响,打破了这份宁静。
我捻着月桂枝,快步走进诊疗室,只见夏若曦正对着满地翻开的《黄帝虾蟆经》发愣,那些泛黄书页上的虾蟆图,竟在晨光的映照下鼓动着腮帮,诡异至极。
“师傅,景铄又闯祸了!他把药杵扔进灯阵了。”辛鑫抱着啼哭不止的以宁匆匆跑进来,孩子眉心的朱砂痣又渗出金液,和以往那些惊心动魄的场景一样,令人胆战心惊。
“您看这……” 她话还没说完,东南角的角木蛟灯盏突然大放光明。我腕间的四象针也开始嗡鸣震颤,青龙纹路顺着静脉游走。回想起这三年半来,孩子们成长过程中那些奇异的瞬间,从出生时产房顶灯组成的奎宿星图,到满月时的种种异象,仿佛都在预示着他们不平凡的命运。
“抱孩子去天医位。”我迅速做出判断,划破指尖,在罗盘上刻下一个“鬼”字。殷红的血珠滴落在罗盘上,竟悬空凝成井宿的形状。
紧接着,药柜最上层自动弹开,母亲遗留下来的青铜药秤腾起一道青光,秤盘上缓缓浮现出景铄的命盘。太阴化忌缠疾厄宫,右弼星落在蛊毒宫位,这复杂而神秘的命盘,就像孩子们充满未知的前路。
命运的轨迹,在此刻似乎又泛起了新的涟漪 。
这时,夏若曦突然轻呼一声:“师傅,看以宁的后颈!”我连忙望去,只见原本猩红色的曼陀罗胎记此刻正流转着十二色光华,一只谛听兽的虚影从青烟中跃出,衔住了景铄腕间的佛珠。这一幕,和曾经满月时的场景重合,也让我再次想起灵山寺那尊倒坐观音手中的玉净瓶,瓶身的铭文与孩子们满月时吐出的蛊虫甲壳如出一辙。
“不是蛊毒。”我捻起佛珠,在灯阵中一照,舍利子折射出的星光照亮了药柜的暗格。“是药师佛的琉璃碎片。”随着我的话音落下,暗格里尘封已久的《大灌顶经》无风自动,第十二卷哗啦啦地展开在产床方位。
经文里掉出半片孔雀石,竟与以宁的胎记完美契合。当钟摆指向辰时三刻,整间医堂突然响起梵呗之声,景铄突然咯咯笑着,伸手抓住了半空中的星芒。
“师傅!”辛鑫惊叫着后退。那些星芒在景铄掌心凝成微型二十八宿,而以宁的眼泪落地即成水晶,每个棱面都映着不同药方。
这三年多来,这样的奇异景象已出现多次,也让我更加确定,当年孩子们体内中的毒,根本不是蛊,而是药师佛降魔杵上剥落的星辰残片。
双胞胎在胎中便以星辰为食,他们的命运从一开始就被改写。
突然,景铄手中的星宿图射向药柜,紫檀木纹竟流动起来,形成一幅经络图。以宁也突然开口念诵《千金翼方》,可那嗓音却是一位八十老妪的声音:“三尸虫畏辰砂,然遇星髓则化鹏……”
“星髓?”夏若曦正要记录,窗外突然传来羽翅破空的声音。十七只青鸟衔着月桂枝撞进诊疗室,在灯阵中瞬间烧成灰烬,灰烬里浮现出的赫然是报名者的命盘。辛鑫突然指着景铄喊道:“他在修改命盘!”只见孩子手中的星芒正穿透某个报名者的疾厄宫,将荧惑守心转为日月并明。
而被修改命盘的主人此刻正在城南梧桐树下,我透过青烟看得清清楚楚,那姑娘腕间的蛇形胎记与以宁的曼陀罗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这一系列的事件,让我越发感觉到,这两个孩子的命运,不仅关乎他们自身,更与这世间的某种神秘力量紧密相连。他们的每一个举动,都可能引发意想不到的变化。命运的棋局,已然悄然铺开,每一步都充满了变数 。
“即刻闭馆。”我当机立断,挥袖震响药杵,“带孩子们去星相台,要变天了。”当四象针插入浑天仪的那一刻,云层中骤然睁开七十二只血眸。以宁忽然浮空,结出大日如来印,而景铄咬破指尖,滴出带着星屑的血,在青砖上绘出失传已久的“鬼门十三针”阵图。
与此同时,晨光漫过苏绣屏风上的《本草纲目》纹样,在二十八宿铜灯阵上切割出菱形光斑。调整黄君泽送我的百达翡丽星空表的表冠,四象针投影在诊台凝成今日药方。
紫檀药柜第三层的全息标签突然闪烁红光,琥珀色黏液渗出柜面,凝成「1095」的荧光数字,正好是孩子们破除蛊毒后的天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