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兆带的人到那里二话不说就开始拆帐篷,把里面的东西都砸了。
那两个人醒来还迷糊着,压根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直接暴揍了一顿,两个人也不敢说什么,屁滚尿流的跑了。
之后余兆直接去找时毕安和元逢梢,两个人和余兆都熟悉,说了那帐篷里赌博的事。
“这种把戏咱们以前见多了,怎么可能吃这样的亏。”时毕安保证。
这就是让拉固定的目标下水,先让他们尝点甜头,来钱太容易人就会浮躁,等到输的时候容易红了眼,卖儿卖女的事都做的出来。
“对。”元逢梢点头“先前有人给我们开很好的条件让我们去种地,还说给我们盖房,东家已经知道了。”
余兆盯着他们两个:“你们两个知道就好,云家对我们都有大恩,现在的东家也是一个宽厚的,若是出了什么乱子,东家不说什么,我可不会饶你们。”
两个人慌忙赔笑。
“我们都来合县了,怎么可能有别的心思。”时毕安保证。
“就是我们怎么没见小姐和公子?”元逢梢有些担心。
“他们过的很好。”余兆保证“你们的地租了吗?”
“租到了,就是东家说秋播都种油菜,我们觉得可惜了。”时毕安在想这个问题。
他们人多,带了牛和农具,修整的快,这段时间能修整出不少农田。
“这个我帮你们问问。”余兆不太懂种田的事。
余兆见过他们两个时候不早,还是策马去找东家。
坝头村对外来人很警惕,尤其是余兆这样长的五大三粗的,不过看到是和陆青罗一起来的就放心了。
高娥听他们已经把那帐篷给砸了,而且落云村那些人保证不会赌博,这让高娥松了一口气。
“你做的很好。”高娥看着余兆“鬼哭山那边就辛苦你们了。”
“只是守着一个地方,不算辛苦。”余兆觉得这样很轻松。
打过招呼余兆才离开。
樾园里,桂横快速穿过走廊到了湖心小筑,坐在华鉴行怀里的尤怜儿看到桂横匆忙就起身到一边。
“什么事?”华鉴行给自己倒茶。
“落云村的窝点被人砸了。”桂横行礼。
华鉴行的手顿了一下:“被谁砸的?”
“不知道,对方上来就砸,还把人给打了。”桂横为难。
华鉴行笑了一下:“倒是遇到一个霸气的。”
“那公子……”桂横也觉得对方手段太过凌厉。
“无妨,我刚好会会落云村佃户的东家。”华鉴行平静的说,一脸势在必得的样子。
他以为落云村那一带最好拿下,只要他收买了那里的匠人和佃户,把对方架空,来个釜底抽薪,那里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他也没想在合县有什么产业,不过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捞一笔就走。
谁知道那里却是一块硬骨头,自己给那么好的条件,那里的人都不为所动。
他只觉得那里的人贪心。
“明日去官府报案,就说咱们的东西被砸了。”华鉴行吩咐。
“是。”桂横行礼退下。
尤怜儿有些担心:“若那是一个不可招惹的大地主呢?”
“我已经打听过了,那一片地原本是被外地人买下,之后又被买了,可惜无法从贺堂春那里知道是谁买的地。”华鉴行有些不满。
两个人虽然说是同乡,却并没有什么关系,所以贺堂春避着不见他。
不过他知道丹城的规矩,出门在外就要相互照应,不然就是惹怒丹城文坛。
“蛤蟆沟砖瓦窑那边有什么动静?”华鉴行突然问。
“那里增加了人手,在开新窑,但是依然是不对外卖砖瓦。”桂横回禀。
“人心不足蛇吞象。”华鉴行嗤笑。
他以为那窑头是想多烧制砖瓦卖高价。
“那还要人去提价吗?”桂横也觉得那些人是想多烧砖瓦卖高价。
“继续提。”华鉴行要的不是砖瓦,而是那个砖瓦窑。
那里的土是上好的做细陶器的土,如今细陶被人追捧,却被无知之人拿来烧砖瓦,真是暴殄天物。
“还有那里的窑头和长工,只要他们愿意离开,条件随便他们开。”华鉴行觉得那些人快要松口了。
“是。”桂横应下。
贺堂春的确不想见华鉴行,那个人太过唯利是图,考中秀才就是为了从商,如此在商贾里面可以高人一等。
这些年他投机取巧听说赚了不少钱,在丹城学子里也是有些声望。
此番他把合县之事写信和老友商议,不知道怎么被他知道了,人就来合县了。
贺堂春知道他来者不善,可是他毕竟是个秀才,若真找到他这里,自己也不好完全不照拂。
比如现在他说自己搭建的行障被人砸了,说这合县地界竟然有匪盗之事。
“大人。”常知南进来行礼。
贺堂春把状纸递给常知南:“你亲自去一趟坝头村,同陈夫人说一下这件事。”
不知道是谁砸的行障,但是是在高娥的田地上被砸的,总要找高娥来问问。
而且他贺堂春觉得就是高娥让人砸的。
常知南看了状纸:“陈夫人不会无缘无故做这样的事。”
“你怎么确定是她做的?”贺堂春看着常知南。
常知南有些尴尬:“只是发生在陈夫人的地里,来问问话。”
贺堂春点头:“去吧。”
常知南行礼退下。
贺堂春背着手看着常知南离开,他自然和高氏没什么交情,但是他夫人突然有孩子这事……他觉得是托了高氏的福。
再说他夫人和高氏交好,他还真不能得罪高娥。
高娥刚把清理好的猪下水卤上常知南就来了,听了她的来意笑了一下。
“我和青罗要去合县一趟,今天可能就不回来了,这些卤好之后还像之前一样分下去。”高娥叮嘱了一下带着陆青罗离开。
常知南看陈夫人这冷静的样子,确定这事就是陈夫人做的,可是她毫不在意,难道说这事还有内情?
看着高娥的马车又去合县,地里干活的人支着锄头羡慕。
“你说咱们什么时候能有马车,想去县城就去县城。”村民感慨“想吃肉就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