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吃人的恶魔、野人,滚出学校这里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
拜伦小学门口,一群学生堵住了大门,不让刚刚来到这里的野人小孩进入。
阿西骑在马上,冷眼看着眼前这一幕。他的身后是几百个穿着崭新衣服的野人孩童、不、应该说是新区人,在他的心中从西比拉殿下接受他们那一刻开始,这群野人就已经不再是野人了,他们是拜伦的领民,和自己一样,不应该受到歧视。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孩子,看着他们眼中闪烁着不安与期待,心中满是不忿,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让开!”阿西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如同一道惊雷在喧闹的学生们中间炸响,让原本吵闹不堪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一个戴着学生领巾的男孩,或许是被阿西的气势吓到,身体微微颤抖着,但他还是壮着胆子喊道:“他们……他们是吃人的野人!我父亲说……”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阿西冷冷地打断了。阿西的一只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如果和他说话的不是个学生,恐怕他早就按捺不住拔剑相向了。虽然这样做他会被这里的治安官逮住严惩,甚至可能要被发配出去劳改一段时间,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会后悔拔剑。
“你父亲没告诉你,”阿西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这些孩子是奉西比拉殿下的命令来上学的吗?而且,他夹了夹马匹上前了两步,他们已经有了新的名字,新区人,这是殿下亲自颁发的,你在叫野人,就不怕殿下的怒火吗?”
阿西的话如同重锤一般敲在每个学生的心上,校门口顿时变得鸦雀无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西比拉殿下这几个字的压迫力在拜伦是绝对的存在,没有人敢也没有人会去亵渎这个名字。在他们心中,这个名字所代表的不仅仅是一个人,更是他们的全部信仰和希望。
而且,就连西比拉殿下都已经接受了的人,自己还喊他们为野人这是不是太不把殿下放在眼里了。
就在这时,一个老师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汗。她显然是被这紧张的气氛吓到了,结结巴巴地说道:“阿西大人,孩子们不懂事……”
这位老师是个年轻的女孩,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的模样。她的脸上有一些雀斑,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在她那白皙的肌肤上还是显得有些突兀。
";不懂事?";阿西冷笑一声,抬手指向校门上方悬挂的拜伦徽章,";那老师您应该懂。殿下亲笔签署的入学令,需要我当着所有学生的面再宣读一遍吗?";
老师脸色煞白,连忙鞠躬:";不、不必了!快,都让开!";
学生们虽然心里不情愿,但还是默默地让出了一条路来。阿西的目光迅速地扫过三楼的一个身影,然后紧紧地盯着他,直到那个人缓缓地退后,完全消失在阴影中。
在没有人阻拦后阿西这才翻身下马。
他慢慢地蹲下身子,与一个瑟瑟发抖的新人小女孩平视着。小女孩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显然非常害怕。阿西用温和的语气对她说:“记住,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们的学校。不要害怕,勇敢地抬头挺胸走进去。你们并不比任何人差。”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然后怯生生地点了点头。这是她第一次离开母亲的身边,她感到无比的恐惧和无助。然而,她又不敢哭出来,因为有人告诉过她,如果不听话,就会被当成别人的食物被吃掉。
或许是看到阿西对自己如此温和,小女孩的胆子稍微大了一些。她鼓起勇气,指着阿西腰间的佩剑,颤抖着声音问道:“那个……真的会杀人吗?”
阿西微微一笑,轻轻地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回答道:“当然,这把剑是很锋利的武器。但是,你要记住,武器是用来对付敌人的,而你们已经是拜伦的子民了。我、你们和他们都是一样的自己人,而自己人是不会杀自己人的。”
野人孩子们听到这里原本有些戾气怨恨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就连原本堵住校门的学生这个时候也有人露出了惭愧的表情。
远处楼房上小夏放下望远镜,对身旁的安吉拉笑道:";看来我们的';野蛮人';比某些文明人更懂规矩。";
安吉拉看着校门口羞愧低头的拜伦学生,轻声问:";要处罚这些闹事的孩子吗?";
";为什么要处罚他们?他们只不过是被人煽动了而已。";小夏微微一笑转身下楼。
“您的意思是学校并不愿意接纳这些新人孩子?”
“这还不明显吗?”小夏耸耸肩,这种种族间的排斥不可能因为自己几句话就能化解的,只有时间了利益达到了一定的程度才有可能消失。
走下楼梯时,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是敲在安吉拉心上的鼓点。
";殿下,那我们要怎么处理学校的问题?";安吉拉快步跟上,手里捧着记录板,每时每刻的学习似乎已经成为了她生活中的一部分。
小夏在拐角处停下,从窗口望向操场。那里,野人孩子们正怯生生地排着队,而拜伦的学生们则远远地站着,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这些";异类";。
";告诉校长,";小夏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窗棂,";从明天开始,所有班级重新分配。每个班级必须保证一半拜伦学生,一半新区学生。";
安吉拉迅速记录着:";这样会不会引起更大的冲突?";
";冲突不可避免。";小夏转身继续前行,";但朝夕相处会消融偏见。另外...";她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设立';互助积分';,每对跨区友谊可以获得额外学分,学分可以作为以后报考公务员的参考。";
安吉拉眼前一亮:";这招妙啊!孩子们就算不会为了这个机会消除隔阂,但是他们的父母一定会让他们主动的去消除。";
两人走到校门口时,阿西正在指挥新区孩子们有序进入。看到小夏,他立即单膝跪地:";殿下。";
";起来吧。";小夏虚扶一下,";你做得很好。";
阿西站起身,欲言又止。
“没关系的,你做的很好,以后新区建立起了学校后,这里的学生也会往新区送的。”这点小夏早就想好了。
就在这时,一个小女孩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样,突然从队伍中飞奔而出。她的脚步有些踉跄,仿佛下一秒就会摔倒在地,但她还是努力地稳住身体,径直朝着小夏跑去。
小女孩跑到小夏面前,有些胆怯地伸出小手,轻轻地拉住了小夏的裙角。她的手微微颤抖着,似乎对自己的行为有些不确定。
小夏低头看去,发现这个小女孩正是刚才和阿西说话的那个孩子。小女孩的脸上脏兮兮的,衣服也显得有些破旧,但她的眼睛却像两颗明亮的星星,在这脏兮兮的小脸上显得格外耀眼。
小女孩仰起头,看着小夏,用稚嫩的声音问道:“您……您真的是殿下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和敬畏。
小夏微笑着点了点头,温柔地回答道:“是的,我是西比拉。”
小女孩听了,脸上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她从破旧的口袋里摸索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朵已经被压扁的野花。
“妈妈说……您是太阳。”小女孩把那朵野花递给小夏,“这是献给太阳的花。”
小夏愣住了,她看着小女孩手中那朵残缺的野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她似乎好久好久没有这种情绪了。在这个充满利益算计的世界里,这个孩子却用如此纯粹的方式表达着对她的敬意和喜爱。
小夏缓缓地蹲下身子,与小女孩平视,她轻轻地接过那朵野花,仿佛它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谢谢你,这是我收到过的最美丽的花。”小夏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