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刺鼻的气味在空中飘散。
警员们四散奔逃,往林子里躲,这种气味一般人受不了,是专门对付群体事件聚集人群的。
赵炳灿往上风口跑了几步。
“林恒,你敢指使你的人放枪?”
“赵局,你的人砸我防暴车的玻璃,下一步是不是要抢劫啊!保护物证,保护人民财产安全,是我们神圣不可侵犯的职责。”
“你,林恒,算你有种,来人,把刚才放枪的人给我拉出来,带到警局。”
长水警员哪里吃过这样的亏,一个个眼睛红红的,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刺鼻的气息过去,几个防暴队员过去,把防暴枪对准破碎的车窗。
要是一枚防暴弹打进去,高举他们几个都得晕了。车子还不被劫走。
欧宝也是拼了,掂着自己的六四手枪,猛地扑过去,挎住长水一个二级警督的脖子。
“你敢往里面射击,我让你脑袋开花。”
二级警督愣了,动真家伙了!
西陵警员就这么拼吗?
“老弟,不要冲动,我也是在执法。”二级警督怂了。
“你们执的哪门子法,之前你们干什么去了,为了深挖这个案件,西陵警员做了大半年的工作。西陵警局局长张长河为了推进案件,被人杀害,黄建林的老家在你们这里,你们为案件做了什么?黄建林当县委书记的时候不少请你们吃喝吧?黄家兄弟在长水是牛逼的人物,你们不少得他们的好处吧?”
欧宝这样一说,长水警员不敢硬来。西陵局长车祸死亡,他们都知道,常务副局长深陷黄建林团伙,杀害刑警队长他们也知道。西陵警员牛逼,弄出大动静,他们吃不了得兜着走。围着防暴车,没人敢开枪。
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林恒掏出手机,给副局长张洪强打了电话,让他赶快带人来长水接应。
见自己的警员有点怂,赵炳灿对身边一个一级警督说:‘都是饭桶,快点,东西都在防爆车上,把人给我解决了。出了事我负责。’
一级警督估计是一名副局长,带着几个人又喂猪了车子。
有人在砸窗户。
车上只有五六个人,车窗全部砸开,几人很快会被控制,物证会被劫走。
情急之中,高举从车窗里钻出来,翻身上了车顶。
“赵炳灿,你听着,我是西陵寻特警大队长高举,你们谁敢上前,我和你们同归于尽。”
哗啦一声拉开衣服,一枚炸弹绑在身上。
来的时候 准备的炸药多余,一直在车上放,这时候高举捆在了身上。
“高举,你这是干什么?千万不要冲动。”林恒在下面叫道。
“林局长,你回去吧,这里有我们处理,处理到哪里,你不要怪罪,大不了这个队长我不干了。以身殉职,你照顾好我老婆孩子。”
“高队长,赵局长是给我们开玩笑的,我们是一个共同目的,都想把案子办下去,把案件办好。不行了,我们请示上级,看这个案子谁办理合适,或者联合办案。”
林恒知道高举在演戏,不过这出戏把长水警员镇住了。
“我们不和他们联合办案。那个系列杀人案的嫌疑人陆峰,你交给长水警方指认现场,他们让人跑了,后来又被击毙,要是联合办案,他们会不会把物证弄丢了?我不放心,绝对不能联合办案。
没有那一条法律规定办案必须征得当地警方的同意。
长水的伙计听好了,西陵的局长是个二蛋,他带了一群小二蛋,你们不要往上撞,他连常务副局长都敢抓了,你们阻挠办案要想想后果。”
高举的这一举动和喊话很有效,没有人敢冒着爆炸的危险上前。这不是抓犯罪分子,抓犯罪分子光荣了,会授予荣誉称号。这种场合光荣了,说明你是个沙雕,
防暴车缓缓的开动,往林子外面走。
走了不远,被长水的警车堵住,两边是丛林,道路狭窄,根本绕过不去。
又僵持了。
赵炳灿气急败坏的往前走。
林恒看着乱哄哄的局面。有群众赶来看热闹,怕万一出现意外不好收拾,得给关雎报告一下。
电话打过去,说到:“关书记,有个情况给你报告一下,我现在长水县黄建林的老家,昨天晚上我们找到了黄建林窝赃的地方。”
“在哪里找到的?”
“他老爹的坟里,棺材下面还有一个洞,炸开水泥以后 取出几个箱子,有现金,有黄金珠宝字画,估计价值大几千万。”
“这么多?你们赶紧回来啊!中午给你们接风。”关雎欣喜的说。
“暂时回不去,长水警局局长赵炳灿带人拦住我们,说这个案子应该归他们办理,要我们把提取的赃物留下,目前在僵持。”
“赵炳灿太不地道了吧?怎么能这样呢?他要是有本事早干什么去了,赃物在他们辖区,他们没有发现。被咱们找到,他眼红了。”
“这是一笔不小的罚没收入,他们介入以后没收,当地财政会过一阵子好日子。”
“现在还不让你们走?”
“正在协商。”林恒淡淡的说。
“我给市委汇报,长水的做法太可恼。”
“先不要汇报吧,我能解决。给你打电话就是汇报一下情况。”
“情况随时报告,市委解决不了,我给省厅汇报。”
“等一会儿,如果需要,我给你说。”
林恒之所以不让上级插手,是怕省厅或者市局来人,不分青红皂白把赃款赃物提走了。案子原来就是省厅牵头办的,他们有充分的理由带走一切,那样西陵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最多给予表彰或者记功。林恒需要的不是这些,把这些款物带回去,会有一笔不菲的返还款,利用这些返还款加上省厅的项目款,把看守所和拘留所搬出去,然后改造局机关办公楼,改善办公条件,在从优待警方面推进一步。
挂了电话,点上一支烟,忽然见村子方向过来黑压压的一群人。
人群里有人拿铁锹,有人拿钢叉,个个义愤填膺、气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