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宗棠在胜利收复南疆八城之后,伊犁问题便成为了华夏政府亟待解决的首要问题。
伊犁地处新疆西北部,战略位置重要,且与沙俄接壤,其归属问题关系到华夏的边疆安全和民族尊严。
在是战是谈的问题上,形势似乎已经明朗,但具体操作却需要慎之又慎。
礼部原本有意让左宗棠全权负责与沙俄的谈判事宜,毕竟他在军事上取得了显着的成就,威望正盛。
然而,左宗棠自己却有着不同的考虑。
他一方面觉得自己并不通晓洋务和外交事务,担心无法胜任这一重任;另一方面,他也认为作为封疆大吏,自己不宜轻易离开职权范围,擅动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政治波动。
于是,左宗棠上奏中央,表达了自己的顾虑和立场。
他在奏折中写道:“然无与外交涉之权,名且不正,如此大任,甚难承办。吾虽有心为国家效力,但深知外交之事,非同小可,一旦处理不当,不仅关乎个人荣辱,更可能影响到国家利益和民族大义。因此,臣恳请元首另择贤能,以担此重任。”
马岱在无奈之下,只能委派自己的妻子傅善祥以及寇文程、周扶等人前往处理伊犁问题。
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不仅关系到国家的领土完整,更是一次对外交智慧的考验。
临行前,马岱对傅善祥叮嘱道:“善祥,此去切不可落我华夏威名。记住,哈萨克斯坦以西都是我华夏领土,这一点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退让。如果谈判遇到困难,你一定要稳住,不要轻举妄动,回来我们再从长计议。”
傅善祥深知此次使命的重大,她点了点头,眼神坚定,表示自己一定会谨慎行事,不负使命。
马岱之所以强调“稳住”,是因为他深知沙俄的狡猾和野心。
在当时国际政治环境下,沙俄对领土的贪婪是出了名的,他们可能会在谈判中采取各种手段,包括翻脸不认人,利用傅善祥等人的安全作为要挟,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马岱的担忧不无道理,他担心如果傅善祥在谈判中表现出任何软弱或急躁,可能会被沙俄利用,从而陷入被动。
因此,他强调“稳住”,意味着在谈判中要保持冷静和坚定,不要让沙俄找到可乘之机。
同时,这也是一种策略,即使谈判暂时无法取得进展,也能保持国家的立场和尊严,为后续的外交行动留下空间。
傅善祥等人肩负着重任,他们此行不仅代表着个人的智慧和勇气,更代表着国家的利益和民族的尊严。
在复杂的国际关系中,他们必须小心翼翼地行走在外交的钢丝上,既要维护国家的领土完整,又要避免不必要的冲突和牺牲。
傅善祥、周扶、寇文程以及马振河等人,在上海码头集结完毕,他们携带了必要的文件和物资,准备踏上前往俄罗斯圣彼得堡的旅程。
这是一次充满未知和挑战的外交使命,他们的目标是与沙俄政府进行谈判,解决边界争端,维护国家的利益。
随着一声汽笛长鸣,他们乘坐的船只缓缓离开码头,驶入了浩渺的大海。
船上的气氛既紧张又期待,每个人都在心里默默地为即将到来的谈判做着准备。
在长安的马岱府邸内,一切看似平静,但杨宣娇的突然闯入打破了这份宁静。
马岱坐在书房中,看着慌张的杨宣娇,忍不住笑出声来,打趣道:“都是外交部副部长了,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杨宣娇气喘吁吁,显然是一路跑来,她急切地说道:“大事不好了。”
她的语气中透露出紧迫和焦虑。
马岱皱了皱眉,问道:“什么大事不好了?”他的笑容逐渐收敛,意识到可能真的出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杨宣娇定了定神,快速说道:“日本政府派外务卿副岛种臣来使,随员柳原前光已经到了我们礼部总理衙门,他们是为了询问琉球漂流民被杀的事宜。”
马岱一脸疑惑,显然对此事一无所知,他问道:“琉球漂流民被杀?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杨宣娇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就是最近发生的事情,琉球的一些渔民在我国沿海漂流,据说遭到了当地民众的袭击,造成了人员伤亡。日本政府得知后,立即派来了使者,显然是有所图谋。”
马岱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
他猛地站起身来,身上的服装随之摆动。
大声说道:“随我去见见这些小鬼子,看看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杨宣娇知道马岱的脾气,他素来刚烈,对于国家的尊严和民族的利益从不妥协。
她连忙点头,跟随马岱的脚步,准备一同前往礼部总理衙门。
在前往衙门的路上,马岱的步伐坚定而急促,他的心中已经在思考如何应对日本使者的质询。
他知道,这次会面不仅关乎琉球漂流民事件的解决,更是一场维护国家主权和尊严的较量。
到达礼部总理衙门后,马岱整理了一下衣冠,深吸一口气,步入接见厅。
厅内,副岛种臣和柳原前光已经等候多时。
马岱的目光坚定,他走上前去,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贵国使者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贵干?”
柳原前光看到马岱这位威严的新朝元首前来,连忙行礼以示尊敬。
马岱则俯视着柳原前光,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审视和严肃,半晌没有说话,这让柳原前光感到有些尴尬和不自在。
为了打破沉默,柳原前光再次提出了他的主张:“贵国台湾之地……贵国所施治者仅及该岛之半,其东部土番之地,贵国全未行使政权,番人仍保持独立状态。前年冬我国人民漂流至该地,遭其掠杀,故我国政府将遣使问罪。”
这时,礼部衙门大臣毛昶熙听到了柳原前光的话,顿时大怒,他反驳道:“番民之杀琉民,既闻其事,……。夫二岛俱我属土,属土之人相杀,裁决在我。我恤琉人,自有措置,何预贵国事而烦过问?”毛昶熙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华夏主权的扞卫和对日本干预的排斥。
柳原前光不甘示弱,继续争辩道:“琉球为日本的国土,贵国政府应惩罚杀害琉球人的番民。”他试图以此来支持日本的立场。
毛昶熙坚定地回应:“杀人者皆生番,故且置化外。……皆不服王化。”
柳原前光坚持己见,说道:“生番害人,贵国舍而不治,我却将问罪岛人。”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日本的强硬态度,似乎有意要通过这次事件来进一步扩大日本在东亚的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