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殍遍野心酸楚,人间惨象难忍睹。
荆州罹灾,黎庶蒙难,生灵涂地。南昭帝闻百姓哀鸿遍野,寒夜断魂,生计维艰,人心惶惶,乃遣督天司总指挥使卫渊、东缉事厂督公汪滕南下赈恤。特设慈善买拍之会,所集银钱,悉数用以救灾。望天下仁人志士,慷慨解囊,共襄善举。
因为‘仙珠’的关系,附近不少商人都来碰碰运气寻找商机,结果卫渊供吃供住,好吃好喝,之后御林军锁门,许进不许出……
卫渊与汪滕两大纨绔,带着督天卫和东厂暗卫,威逼利诱,让所有赶来的商人必须参加,而且必须捐出一件最少千两银子的东西,否则两条路,关进大牢督天司大记忆恢复术一条龙,或者被关进临时建好的净事房,直接阉了进宫当太监……
两个选择,前者出来半死不活,后者变成不完整的男人,但碰到这两个有权有势的纨绔,而且一千两银子对他们来说也不算多,所以富商们也只能捏着鼻子认栽了。
连续三天的慈善拍卖会开始,汪滕身穿石青色,刺绣四爪蟒纹的蟒袍走上台。
所有富商纷纷起身行礼:“参见九千岁!”
“平身吧!”
汪滕用尖锐的嗓子说完,拍了拍手,五名东厂太监端着托盘走上来。
拍卖师朗声道:“此乃前朝开国时,高祖皇帝御赐五位开国功臣的羊脂玉牌,分别雕刻龙、凤、麟、龟和貔貅五种瑞兽,代表前朝卫、梁、花、袁、萧五家的家徽……”
随着拍卖师介绍完,所有富商均是眼前一亮,这等可是顶级宝物,不说价值连城的羊脂玉,单这代表五个开国家族荣誉故事,就有超高的收藏价值。
最重要的是,天下谁都知道汪家是干啥的,那可是挖坟掘墓的祖师爷,所以在江湖还有一个传说,凡是汪家出品,必为真品!
卫渊对此不屑的瘪瘪嘴,别的羊脂玉牌不知道,但代表龙的玉牌就在卫家祠堂供奉着,当然玉牌上的龙无角,毕竟真龙代表着帝王,所以卫家的家徽是无角曰螭的螭龙。
天下人都以为汪家还有底蕴,殊不知早就被卫渊几次敲诈,加上连偷带骗地弄光了,如今汪滕缺钱了,不是去坑小商小贩、酒楼饭庄,就是利用汪家数百年积累下来的名声造假货卖钱……
汪滕站在台上,长身而立,单手背后,慷慨激昂地道:“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就是我汪滕,为了荆州百姓,奉献出自己的微薄力量。”
“本督公就先抛砖引玉,拍卖这羊脂玉五瑞兽牌,开国五大世家的族徽,多余的不介绍,我用汪家列祖列宗的名誉保证,汪家出品,必为真品,五块玉牌一起拍,起拍价一万两银子,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千两,开始!”
卫渊率先再起身:“抱歉了各位,这螭龙玉牌乃是我卫家丢失之物,所以我卫某人对此势在必得,十万两!”
“世子殿下,这其中也有花家的玉牌,我作为花家外族族长,花卿桧叔公下月过寿,我准备将其作为寿礼,所以抱歉了,十一万两!”
江南商会的会长,花家外戚族长,花满仓举起手中的号牌,报出自己的价格。
汪滕隐晦地对其竖起大拇指,因为汪家经常倒卖古董,所以和江南商会有不少交际,花满仓更是经常去汪家做客,所以汪滕提前找到他,希望联手坑卫渊一笔。
随着花满仓报价,其他富商不想得罪江南商会,更不想得罪卫渊,所以纷纷识趣地不再报价。
卫渊挺胸收腹,撅着小屁股一只手比比划划地嚣张道:“他妈了个巴子,你江南士族皆废物,连沿海小个子罗圈腿的倭寇都打不过,还要我家老登出面镇压,还敢和我争族徽?”
花满仓轻抚胡须的摇头道:“非也,非也,军神卫伯约在沿海地区,也吃了好机会败仗,不少渔民都说卫伯约名不副实,吹嘘居多啊,当然都是一些小屁民乱讲的,在我心中,卫公就是战无不胜的军神!”
“哈哈!”
全场江南富商无不大笑,他们原本都跟着花家,从那群倭寇身上赚银子,虽然只能喝一口汤尝尝味,但这口汤也让他们赚得盆满锅满。
结果卫伯约来了后,让他们利益大打折扣,所以这群为了利益,家国全能背叛的富商,最恨的就是卫伯约。
“笑你妈!”
卫渊脸红脖子粗的大骂一声:“和我比钱?老子在北凉和天竺贪污多少知道吗?就你们手里的三瓜两枣也配与本世子火拼?”
“喜顺,点天灯!”
拍卖会上“点天灯”就代表卫渊上头了,愿意以任何条件买下当前轮次的拍品,无论最终竞价多高,都会比对方更高。
见到点天灯,汪滕连忙走到花满仓身边,小声道:“我就说卫渊是个废物,这家伙在北凉和天竺,天竺贪了三千多万两银子,咱们就弄两千万两左右即可,否则太多他拿不出来就糟糕了。”
花满仓点点头:“原计划的二八分账,汪贤侄你可别忘了。”
“放心,我以汪家列祖列宗的名誉担保,绝对不会赖账!”
随着卫渊点完天灯,花满仓起身笑道;“我想问问在座诸位,如果有人拍卖以后不认账怎么办?”
汪滕无所谓地道:“阉了必须剜出个坑的那种,然后剁手指头,脚指头,再切掉耳朵!”
花满仓看着卫渊:“世子殿下,汪督公的提议您看如何?”
卫渊激动地大喊道:“阉,谁他妈赖账当场阉了,然后我督天司的特产,大记忆恢复术享受一遍!”
“好!”
花满仓大笑道;“在场诸位也都听到了,可否同意本会长与督公、世子的提议?”
“同意!”
“我也同意!”
花满仓商会的富商,纷纷点头答应,见此其他富商也都点头表示认同,听上去狠,大不了让自己不上头,乱买东西就是。
在花满仓的安排下,一群江南商会的富商开始频频叫价。
直到最后,把原本价值一万两银子的五瑞兽玉牌,直接叫到了一千八百万两的价格,整整翻了十八倍。
花满仓看了一眼汪滕,也知道差不多该收手了,随着他喊出一千九百万两后,卫渊直接摘灯,起身对花满仓做出一个恭喜的手势:“恭喜你,成交!”
“啊?你…你不是点了天灯吗?”
“对啊,但我现在不点了!”
咣当~
汪滕马上抢过拍卖师手中的锤,狠狠敲了下去,对身旁东厂暗卫道:“还不把玉牌送下去,交给我最敬爱的花会长!”
花满仓气的跳起来就要去找汪滕理论,但却被几名东厂暗卫拦住。
“汪滕,我去你妈的,你和卫渊联合起来坑我!”
汪滕眨了眨两只三角眼睛:“花会长,我啥时候坑你了,拍卖会上价高者得,一千九百万两银子是你自己叫的啊,我也没逼着你,大家伙都看着呢,咋地?你想赖账不成?”
“汪滕,你个畜生,你可是用汪家的列祖列宗名誉……”
“只要钱到位,祖坟都干碎!名誉算个屁,能当饭吃吗?”
汪滕想到白花花的银子,三角眼睛都变成了金元宝的形状:“给钱,快他妈给钱!”
“你们死了这条心吧,这银子打死我都不会给的,你们难道真想与花家彻底决裂吗?”
“你他妈一个外戚能代表花家咋地?”
卫渊轻蔑地看着花满仓:“花老狗的亲儿子都他妈让我给宰了,还在江南地界,众目睽睽之下斩杀,你以为我卫渊不敢杀你?”
汪滕连连点头:“对啊,咱有理咱怕啥,之前花满仓会长可是你提出来,赖账不给要接受惩罚的,现在你赖账,就按照之前决定的来!”
“这么多证人都在,正所谓有理走遍天涯,无理寸步难行,就是弄了你,花老狗也不敢说啥!”
卫渊话落,大手一挥:“张龙赵虎何在!”
“指挥使大人!”
“拖下去,大记忆恢复术伺候!”
“遵命!”
汪滕也挥了挥手:“天残地缺!”
两名修为在大宗师境界,仅比八局差一线的暗卫站出来,双手抱拳,恭敬地行礼道:“督公大人!”
“把他拖下去阉了,记住要剜出坑的那种!”
“遵命!”
花满仓吓得连忙后退:“不…不要!”
张龙从腰间抽出铁梳子,赵虎拿过一旁小厮托盘里的滚烫茶水。
“茶水把皮肉烫伤,然后铁梳子往下刮肉,这只是咱们督天司刑罚的开胃小菜,让花会长热热身!”
说着赵虎将茶水倒在花满仓的大腿上,瞬间白烟直冒,烫得花满仓嗷嗷痛叫。
花满仓带来的保镖刚要上前,便被吕存孝、追风、老石带人拦下。
“敢上前一步,咱们就算秋后账,你们身上都不太干净吧?”
保镖吓得连忙低下脑袋,习武之人闯荡江湖,谁手上没点人命案?
另一边,张龙将花满仓的裤子撕扯开,锋利的铁梳子刮了一下,顿时烫伤的地方连皮带肉被带了下来,顿时鲜血直流。
“啊!”
花满仓痛苦大叫,东厂暗卫拎着类似敲猪的小刀走过来:“你的铁梳子先等等,我们先给他净身。”
“不…不!不要啊,我给银子!”
见到阉割刀,花满仓终于怂了,连忙伸手入怀取出银票:“我…我银子带得不够……”
“不够没关系,名下房产、买卖抵债!”
“三娘!”
卫渊大喊一声,杜三娘小跑进来,递给花满仓一张清单,上面都是他名下的产业,以及可以抵债的金额。
花满仓激动的瞪大眼睛:“什么?我花家市值五百万两银子的天贞级钱庄,就抵十万两银子?”
“市值一百万两的连锁客栈,就抵三万两银子?”
“市值……”
花满仓指着杜三娘:“你这是抢钱啊!”
“会长这话就说错了,抢钱哪有抢你快!”
一旁糜天禾笑着说完,轻摇白纸扇,露出一副阴损的笑容,把笔放在花满仓的手中。
“你自己算算还差多少银子,然后在这些产业上画圈凑够一千九百万两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