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接下来的四十分钟,叶景洲给景雅洗了一次脑。简单来说就是,他爷爷的爷爷,起初呢只是一个穷小子。但甚在模样长得俊,被一大户人家的小姐看上了,后来顺理成章入赘。
生了儿子后又给了点钱去让他出去做生意,谁知道在外面待了几年,回来的时候装了满满几箱子的钱,一时间风光无限。
后来又带着族人发家致富,族谱都给他单独开了一页,以此来表彰他的丰功伟绩。
景雅要不是知道他是什么背景,也许早就信了。真不愧是教书的,谎话张嘴就来啊。
“你别不信,我爷爷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刘衡站起一边,看着手表,说:“差不多到我们了,你少说几句,你每次的家庭背景都不一样。”
景雅笑了下,“你又不老实,说这么多口不干?”
“我还以为你会信呢,平时我俩说什么你信什么,这次怎么不一样?”
景雅翻了个白眼,说:“那也得分人啊,我怎么发现你越来越和我想的不一样呢?”
“怎么说?”
“斯文败类。”
叶景洲哈哈大笑。
这家店的菜的确很好吃,辣椒炒肉、金钱蛋、剁椒鱼头、莲藕汤都是景雅的最爱。景雅一边吃菜一边问叶景洲,刘衡则安静的低头吃饭。
“你别光问我啊,你也问问刘衡,我还没吃几口饭呢。”
景雅点点头,说:“你们在国外好玩吗?”
刘衡说:“其实也很无聊,吃不饱、语言不通、交通不便是常有的事情。学业也不轻松。”
景雅一知半解,发出了灵魂质问:“那为什么不留在那里呢?按理来说那边工资会更高吧。”
刘衡惊讶地看了眼景雅,吃了一口辣椒,“在外面太久了,总归是想要回家的。”
“我大学的时候,老想着存钱去旅游,结果直到大学毕业了也没出去过。飞机我还是去年第一次坐呢,你们飞那么远不会累吗?”
景雅淡淡地说着,夹了一块五花肉。这些看似平常的话,只有亲身体会才知道,其中的含义。
“那你大学做过什么兼职?”
景雅喝了口汤,觉得有点烫,吹了一下,漫不经心地说道:“很多啊,街头发传单、当充气玩偶、餐馆里洗碗端菜,很多我都做过。”
刘衡低头搅动着莲藕汤,丝丝香气飘散出来,遮住了他的眉眼。
叶景洲点,“那应该很辛苦吧?”
“还好吧,反正都过去了。现在想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你看我不是越过越好了?现在还有人说我漂亮呢,之前可是从没有过的。”
刘衡抬起头,眼睛直射向她,“你为什么会和萧琢华在一起?”
景雅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诧异地汤都忘了吹。也不想节外生枝,踌躇了会儿,说:“两个人在一起还能是因为什么?如果不喜欢我也不会和他在一起。当然了,有钱和有爱,总得占一个吧。”
“萧琢华家里可不太一样啊,你确定会一直和他在一起?”
景雅手一顿,没想到叶景洲会说这个,这不是暗戳戳提醒她,要她多注意吗?
“为什么不?”
“如果你会受到伤害呢?”
景雅表情凝重,专注地凝视着眼前的两个人,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假如有一天,他欺骗我、伤害、我甚至毫不留情地打击我。以至于给我的身体带来严重的创伤和痛苦,那么无论我曾经对他怀有多么深厚的感情,哪怕爱得死去活来,我都会毫不犹豫地与他分道扬镳。婚姻都能够以离婚收场,难道谈恋爱就没有权利说分手吗?这世上可不存在这样的道理。”
刘衡立马说:“那如果真的分手了,你会和其他人结婚吗?”
景雅会心笑笑,说:“那不好意思,我可是和别人约定好了。我要是将来单身,他也没找到女朋友,我俩就结婚凑合着过日子。”
叶景洲反应很快:“肖季欣?”
“对啊,你们觉得怎么样?”
刘衡道:“挺好的。”
叶景洲反应很快:“那要是他有女朋友了呢?你看我和刘衡怎么样?他能做的事情我俩也能做啊,长的帅、有钱、还是老师,不是挺好?”
景雅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从来不会妄自菲薄,也不会骄傲自大。对于自己的能力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这样的鱼她可钓不起。
“别别别,你们条件太好了。我配不上。”
一个黑道、一个跟黑道打交道,自己有几条命?还不如单身呢。
再说了,自己是什么唐僧肉、不老天仙吗?非得自己不可?
这个世界太玄幻了,你想得到什么,必定得失去什么。再再不济,还有福宝呢,这可是她的大底牌。就算将来她嘎了,福宝还能自由自在的生活。
“别啊,你考虑考虑。”
“别开玩笑了好吗?要是被萧琢华知道肯定生我气。”
叶景洲哎呦一声,说:“知道拿男朋友当挡箭牌了,你放心我们又不会乱说。”
景雅却不想再谈下去,端起杯子喝了口茶,“除了爱情就不能谈谈其他的吗?我单身的时候听别人说话,也不全是围绕着爱情啊、结婚什么的。”
刘衡给了叶景洲一个眼神,说:“你说的对,这次拍摄完回到深圳,有没有想过之后做什么?”
对了,这次来上海还没给番茄花带东西呢,傅闻蕳也没见到人。这两人悄无声息地不会干什么坏事去了吧?不然这个时候番茄花早就微信电话轮番轰炸了。
安静,太安静了,安静的不正常。
“难道你们有建议?”
“说实话,周末有空要不要来我们学校,给我们当助理?”
“你们?助理?”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呢?两个大男人要助理做什么?
“对啊,你不信啊?上次李教授不是说了嘛!”
“算了吧,你们两个大男人需要什么助理,自己事情自己做不就行了?你不怕我还怕呢。”
好说歹说,景雅就是不同意。周末嘛,在家窝着打游戏不挺好?福宝也喜欢这样。
她并不想和别人有太多的牵扯,尤其是刘衡。
也许在这之前,她会想着问刘衡许多问题,但现在的想法完全反过来:为什么不是他来问自己,非得自己问他?
她坚信,就算真有什么,自己也不会有太大过错。既然没错,就算不记得,该后悔该心虚的人也不是他,内心受到煎熬痛苦的人也不是她。
既然左右不是她,那些忘记的事情有什么好提的?当事人都不敢当面和她说,也就没必要捅破这层纸。就当是重新认识了两个朋友,有什么不好的?
“算了吧,周末我只想在家打游戏看电视剧,其他的都不想。”
叶景洲说:“你难道不想知道其他的事情?”
“比如?”
“比如你和刘衡之间地过往。”
景雅面对着这两个男人,一时间觉得索然无味。
鸡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