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李御史的话,弘历刚想说些什么,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到了田御史的话。
“敢问皇上,您与娴妃钟爱戏曲《墙头马上》,可是实情?”
听到这话,弘历眼中不由滑过一丝笑意,自豪道:“自然,朕与娴妃就是因曲定情。”
朝臣们:......
这就是他们大清的皇上?在他身上,我看不到一点大清的未来。
老古板田御史看见这人的模样,只觉得眼前一黑,咬牙道:“皇上,礼法有言,聘者为妻,奔者为妾,如今民间议论纷纷,白莲教更是散布谣言,说我大清不尊礼法,是关外蛮夷,还请皇上严惩娴妃与乌拉那拉氏,以正视听。”
李御史和田御史向来不和,自然不愿见他独占鳌头,于是紧随其后道:“皇上,先帝崩逝不足三月,后宫便传出有孕的消息,这可是孝期子,敢问皇上,您此举置先帝于何地?”
“娴妃娘娘于先帝葬礼上衣着华丽,手戴护甲,更是对太后娘娘进献鸡汤,这难道是皇上给娴妃娘娘的特权,允许她对先帝不孝不敬吗?”
“皇上,包衣历来是皇家奴才,乌拉那拉氏身为臣子,却敢以包衣为婢,此乃大逆不道,理应......”
......
“皇上,娴妃想要与您一夫一妻,觊觎后位,离经叛道,请您严惩,以示我大清尊卑有序,为天下表率!”
说到最后,李御史和田御史的气焰越发高涨,直接站在了道德制高点,死死压制对面的人。
看着下首情绪激动的二人,上首的弘历已经已经傻眼了。
他和小青梅如懿,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做了这么多错事?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先保住自己的名声,想到这,弘历轻咳一声,努力解释道:“那个、那个先帝不也再孝期选秀了吗?朕已经守完二十七天的心孝,哪里有孝期子的存在?两位爱卿可不要被有心之人利用,朕对先帝最是孝顺了。”
朝臣们:???
二十七天的心孝?那你可真是够孝顺的。老子要是有你这种儿子,直接打死完事。
不过先帝也也不是什么孝顺的人,所以这不孝是爱新觉罗家的传统吗?
马齐也没打算今日按死弘历,他和永琏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让这人在朝堂上孤立无援,拼命抬举富察氏,到时候他们的机会就来了。
想到这,马齐又给了心腹一个眼神,示意他跟上。
接到视线,大理寺少卿伊尔根觉罗氏便站了出来,不答反问道:“皇上,那娴妃娘娘鸡汤、改名、想要一夫一妻这些事总做不得假吧?皇上,古语有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娴妃这个妖妃在,民间的议论声就不会平息,还请您尽早决断。”
说完之后,伊尔根觉罗氏便俯首下拜。
其他人见此,也跟着跪下道:“臣等请皇上尽早决断,以正视听。”
看着对自己步步紧逼的朝臣,弘历咽了咽口水,最终还是决定暂时放弃小青梅。
“朕知道了,只是后宫之事由太后和皇后下旨更好,诸位爱卿放心,朕绝不会姑息养奸。”
自觉自己已经做出了牺牲,但看着下首还义愤填膺的众人,弘历只好继续妥协道:“乌拉那拉氏的那尔布几个,全部革职,等教养好了家族子弟,再出来吧。”
马齐:出来?谁家没几个纨绔子弟?那尔布想出来,下辈子吧。
不过为了树立形象,马齐还是站出来道:“诸位同僚,皇上只是初登大宝,一时失察而已,我们理应包容皇上,而不是逼迫皇上。”
听到这话,弘历简直感动坏了,终于有人出来为他说公道话了,呜呜呜,马齐果然是朕的肱骨之臣啊!
想到这,弘历不由面露感激。
马齐:.......这菜鸡要是放在圣祖晚年,只怕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他可真是命好啊!
其他人:皇上连这么简单的手段都看不出来,他们是时候做点什么了,权力这东西,他们可不嫌多呢。
长春宫内,看着面露死灰的富察琅嬅,永琏挑了挑眉道:“皇额娘,您将娴妃当作毕生之敌,如今有机会出气了,您难道不想看看她的下场吗?”
富察琅嬅听到这话,不可置信的说道:“咳咳,皇上一向爱重娴妃,怎么可能会......”
“爱重?要是真的那么爱重,当年面对先帝的试探,他就不会为了皇位娶您,谋求富察家的势力,让娴妃那个破落户为侧福晋了。江山和美人孰轻孰重,他清楚的很呢”
璟瑟?见自家哥哥满面嘲讽的模样,原本还犹豫不决的心瞬间坚定了下来。
于是抬起眼,斩钉截铁的说道:“二哥,我想好了,我会努力学文习武,成为下一个海蚌公主,到时候权倾蒙古,让世人对我刮目相看。”
“好,你有这样的志向,二哥一定支持,只有拥有足够的力量,才不会被人随意舍弃,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这话永琏虽然是对着璟瑟?说的,但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看着富察琅嬅,见她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本想说些什么,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了屋外沉重的脚步声。
原来散朝以后,心里有火的弘历直接将乾清宫砸了大半,才勉强压制住怒火。
一旁的王钦见此,努力缩小着存在感,生怕被注意到,成了出气筒。
“王钦,皇后的身子如何了?可有大碍?”
???
王钦虽然不明白话题怎么转变到这了,但还是恭恭敬敬的答道:“长春宫和太医院并无人前来,想来病情并无大碍,皇上您宽心便是。”
“宽心?你让朕怎么宽心?今日在朝堂上,除了富察家,有谁帮朕说话吗?咱们现在就去长春宫,只要能让富察家站在朕这边,其他朝臣根本不足为虑,朕总算明白先帝的苦心了,皇后和富察家才是朕的依靠啊!”
王钦:......将吃软饭说的这么清丽脱俗,皇上,你也不容易啊!
看着对自己嘘寒问暖的人,富察琅嬅只觉得恍惚,自己嫁给这人近十年,从未见他如此过,这难道就是永琏说的底气吗?
若是如此,那自己前些年对他的伏低做小,小意温柔,又算什么?
额娘,你当真是把女儿给坑惨了啊!
想到这,富察琅嬅直接抽回自己的手,神情冷淡道:“劳烦皇上关心了,臣妾可担当不起,如今臣妾马上就要给娴妃腾位子了,您还是去延禧宫吧。”
!!!???
听到这话,弘历直接傻眼了。腾位子,这是啥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