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诧异的是,两人放对,他全程戒备,究竟是何时给了对方可乘之隙。
紫衫男子盯向远处蓟雪迎,惊悸道:“当真是蛇蝎一般的美人儿啊!”
青衣男子转过身去,将那女子细细打量,道:“我若没有猜错,你便是巫蛊教首席大弟子,江湖人称‘蓝色妖姬’的蓟雪迎吧!”
此言一出,周遭民众不禁哗然,向那蓝衣女子指指点点,好似颇为积怨。
紫衫男子听后也是一惊,殊不知,眼前女子竟是魔教妖人。
蓟雪迎顾盼嫣然,道:“素闻龙门门主生有一女二子,武功个个了得,江湖人称‘龙门三锦鲤’,你们便是其中之二吧!”
青衣男子歉然一笑,道:“姑娘好眼力,在下龙门薛溢才,此乃愚弟薛溢贵!”
蓟雪迎心中生疑,龙门远在山西河津一带,为何会突然现身随州城中?
蓟雪迎眼如点漆,依依瞧过此二人,心想:这紫衫男子武功不过如此,方才同他过招,自己暗释毒蝎,他竟全然不知,如此看来,即便自己有伤,也能轻松取胜。
倒是这青衣男子深藏不露,先用惊雷诀荡开自己掌风,又一眼瞧出紫衫男子袖中所藏毒虫,眼下若同此人放对,只怕不是对手。
人群中,吴正也心有起伏,此二人便是大名鼎鼎的龙门三锦鲤,难怪武功如此了得。
再是望向蓟雪迎这处,心道:她胸口有伤,方才同紫衫男子过招已显疲怠,若再斗将下去必然讨不得好处,及早罢手才是明智之举!
甫一定念,吴正不禁心有诧异,寻思: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会替一魔教妖人担忧顾虑,正道义士铲除巨憝,他本应随喜才是,难道是她曾救过自己?
薛溢才信誓旦旦地道:“姑娘乃是魔教中人,自古正邪不两立,今日之事权且作罢,下次再若相遇,休怪在下不客气!”
蓟雪迎嗤之以鼻,道:“得亏我是魔教中人,若是寻常女子,此刻早就贞洁不保了!”
薛溢贵嘴角上扬,得意道:“再过几刻,纵然你是魔教女子也同样贞洁不保,哈哈哈!”
薛溢才面色一嗔,道:“休得胡言,快随我回去!”
言毕,拉起薛溢贵便行了出去,两厢龙门弟子陆续随出,民众见已无热闹可寻,也颇为识趣地四散而开,临走之际,又对蓟雪迎横眉竖指,喁喁指责。
薛溢贵极不情愿,甩开薛溢才手臂,执拗道:“二哥,那美人儿忒也合我胃口,你让我再同她耍会呗!”
薛溢才怒道:“你可知道,若不是我来的及时,你已经性命不保了!”
薛溢贵道:“二哥言重了吧,不过两只毒蝎而已,又能奈我何。”
薛溢才道:“何止两只毒蝎,她刚才所施展的分明是‘百毒巫蛊手’,那阵轻风诡怪阴邪,若被吹到,你此时已然中蛊,哪里还有活命!”
薛溢贵道:“二哥忒也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阵轻风平平无奇,在你眼中,怎就成了如此邪门的东西!”
声音甫歇,随从三人忽地拔出腰间兵刃,薛氏二人蓦然一惊,转身去看,只见三人已将兵刃架于各自脖颈,右手一扯,顿时血染当街。
薛溢贵不解道:“二哥,他们好端端的为何自刎!”
薛溢才眉头紧皱,道:“刚才那阵轻风吹在了这几人身上,他们便是中了那魔教妖女百毒巫蛊手!”
薛溢贵沉默不语,心中仍是不信,那看似平平无奇的掌风,怎有恁大威力!
薛溢才道:“你涉世未深,此地又相距巫蛊、鸩仙二教颇近,如此鱼龙混杂之处,稍有不慎便出事端。”
薛溢贵心绪归于平静,不屑道:“我惊雷诀虽不如二哥,但对付魔教妖人也已绰绰有余,何足惧哉!”
薛溢才喟然叹息,他素知三弟纨绔放荡,且大庭广众之下口无遮拦,言行举止颇有损龙门令誉,自己既然同他言说不清,也不愿多作饶舌。
薛溢才役使随从打理尸首,再向薛溢贵道:“休得多言,快随我回去!”
薛溢贵回头望了眼远处的蓟雪迎,心中似有大大的不舍,长长喘出一息,道:“可整日呆在客栈当真无聊,我才出来片刻,你便又喊我回去。”
薛溢才转身便走,头也不回地道:“是父亲让我出来寻你,回与不回且随你便。”
薛溢贵微微一愣,急忙跟上前去,道:“二哥,父亲为何托你寻我?”
······
两人边走边聊,不消片刻已是消失在了人群之中,吴正望着紫衫男子背影而若有所思。
心想:此人行止无忌,俨然不像正派人士,倒不如青衣男子识得大体。
再是望向那三人尸首,又道:初遇那女子之时,她也是用的同样招式将围攻来的五人瞬间击杀,当真恢诡谲怪!
正自思忖,肩膀啪地一声闷响,但听一女子叫道:“吴郎,你找得我好苦!”
吴正心中咯噔一颤,他本欲极力规避蓟雪迎,谁知一时想得分神,周遭民众散尽,蓟雪迎一眼便识出了他来。
吴正微微一笑,不知所以地道:“姑娘好巧,咱们又见面了。”
蓟雪迎一双大眼扑灵闪动,高兴地道:“咱们这叫有缘!”
吴正道:“此地方圆几十里,仅有这一处负郭,我与姑娘能再次相遇也不足为奇,又何谈缘分一说。”
蓟雪迎不以为然,满怀期待地道:“吴郎,相别甚久,你可有惦念阿妹。”
吴正神色一紧,大庭广众之下,听她言语暧昧,心中更起不适,道:“我与姑娘分开只不过半日,哪里算得上相别甚久。”
蓟雪迎伸手捂在胸前隆起之处,道:“是吗?为何阿妹竟觉得惶隔三秋,这里,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吴郎。”
吴正侧开身去,以避众人之嫌,道:“这里人多口杂,姑娘万望自重。”
蓟雪迎莲步姗姗,丰腴身躯已是贴在吴正臂膀,坏笑道:“怎么,人一多吴郎就怕起羞了?”
吴正顿时面红耳赤,慌忙退出两步,道:“姑娘莫要消遣在下,如果没别的事情,这厢告辞了,姑娘保重!”
吴正言语急促,声音甫歇,转身便走,还未迈出两步,蓟雪迎忽地截在身前,一颦一笑酥媚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