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学校众人才知道了昨天恶性伤人事件的原因。
那个男同学家族有遗传性精神病,最近父母离婚已经受到了刺激,女朋友看他精神状态有点可怕,就提出要分手。
所以这家伙就发疯不受控制了。
一大清早,全体师生齐聚操场,召开早会。
年级主任站在主席台上,神情严肃,对着话筒唾沫横飞地讲着。
“同学们,早恋危害极大,此次事件就是一个惨痛的教训!大家务必引以为戒,将心思都放在学习上!”
唐玉看着年级主任警告分目光,旁边孟宴臣还非要握手,她笑着吐槽了起来。
“你就是被压抑太久了,喜欢这种反抗强权的感觉吧?”
孟宴臣有时候真的很想问问身边人,完全不会脸红害羞吗?
他挺想要默默暗恋,结果同桌太聪明,做什么事情都能被一眼看穿。
“小龙女在绝情谷思念杨过,你在绝情谷只会天天想着抢红包吧?”
“说得那么隐晦做什么,你不就是说我对浪漫过敏吗?”
唐玉笑着回怼,说话间,她看似不经意地微微倾身。
手指轻轻在孟宴臣的手心挠了一下,动作极为隐蔽,周围的同学根本没有察觉。
孟宴臣的身体瞬间紧绷,脸上迅速泛起红晕,连耳根都红透了。
他下意识地偏过头,用那带着丝丝羞涩与暧昧的眼神看向唐玉,眼中波光流转,仿佛藏着万千情愫。
唐玉瞧着孟宴臣这副模样,嘴角笑意更浓。
“别抛媚眼给我看,我是瞎子,我不早恋的!”
孟宴臣低头瞬间笑了起来。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有趣的人。
进入高三之后,生活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
唐玉都确定好了大学专业,历史学。
暴发户二代,做个闲鱼就行了。
她爸妈还感叹过,身边那堆朋友留学的孩子回来搞家族企业,去投资什么高科技互联网产业,结果把家底都要赔光了!
不怕富二代吃喝玩乐,就怕富二代有事业心。
所以唐玉爸妈觉得,做人不用太上进!
“你爸妈真是开明,完全不给你压力。”
孟宴臣语气带着一点羡慕,唐玉知道一点孟宴臣家的情况,她笑着安慰了起来。
“我爸妈最开始是靠捡垃圾回收发家的,积累了足够多的资本之后,就做了专业的金属加工厂。
这些年零零散散做了一些别的生意,但都做的挺一般的。
他们也看开了,这点家产已经足够一家人躺平了,再努力就是要被人骗了。
但你不一样啊,你爸妈那公司,那可是商业巨鳄,你妹妹成绩比不上你,你就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
你若是不聪明一点,有能力一点,以后那些资本会将你们家的资产生吞活剥的,你真是没有躺平的资格!”
话说到这里,唐玉感叹了起来。
“所以小富即安也是一种快乐,钱多了也有钱多的烦恼。”
就孟宴臣爸妈那个公司千亿级别的体量,继承人但凡废物一点,公司都得被人掏空。
除非孟宴臣爸妈把所有股份卖了,退出公司经营,然后儿子以后也不参与公司经营。
很显然,他爸妈还没有这么看得开。
“那你觉得,我爸妈让我按照他们规划的路线走,这是对的吗?”
大概每个年轻人都会有这种迷惘,到底是拥抱自己的梦想,还是妥协于现实生活,按照父母的路线走。
“这不能说对与不对,因为父辈的经验,只能是按照他们熟悉稳妥的路径走,这不一定是种快乐,但能够保证让你少吃点苦!
至于你的梦想,他们没看到实际成果,那都只能是妄想,妄想失败的可能性又极大。
你要不想按照他们的路线走,你就得做出更大的成绩,证明自己不靠他们也能闯出一番天地。
不过现实情况是,创业成功的人确实少,他们是凭借现实生活的几率来判断,你未来走哪种路线风险小一些。”
父辈的经验有用吗?当然有用。
适合孩子吗?有些适合,有些不适合。
“孟宴臣,人生这条路无论怎么选都会有遗憾,人永远都会美化自己没走过的那条路。
所以你读大学要不要闯一闯,失败了就老老实实回来继承家产?”
啊?
孟宴臣被唐玉突然的转折惊讶了。
“你在鼓励我摆脱父母安排的路线吗?”
唐玉轻笑出声,她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杨过当年要是没有离开小龙女闯荡江湖,他后来绝对不会甘心隐居在古墓里面。
而我很清楚,你要是没试一试另一条路怎么走,你以后不会开心的。”
孟宴臣握着笔的手指蓦然收紧,铅笔在白纸上划动出了一行深深的印记。
他抬眸看向眼前的人,窗户的风吹进来,眼前人耳边的发丝随着风轻轻扫过他的脸颊。
就像三月的盛开的桃花悠悠拂过脸颊,轻柔的触感仿若春日密语。
身体沉睡的情愫刹那间汹涌的几乎控制不住,仿佛要随着花苞一样绽放起来。
孟宴臣看见了自己映在唐玉瞳仁里面的影子。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孟宴臣喃喃低语,声音轻得仿佛会被风瞬间卷走。
他的目光深深地锁在唐玉的眼眸中,像是要将她的模样镌刻进心底。
窗外的风愈发温柔,带着春日独有的芬芳,肆意穿梭在两人之间。
唐玉的发丝仍在风中轻舞,偶尔触碰到孟宴臣的肌肤,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那痒意顺着神经蔓延,直抵心间。
孟宴臣微微颤抖着,他从未有过这般强烈的感受,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束缚。
“一定要十八岁之后吗?”
听着孟宴臣喑哑的声音,唐玉忽而一笑,那笑容如春日里绽放最盛的花朵,明艳动人,却又带着一丝狡黠。
她微微歪头,眼神灵动地看着孟宴臣,轻声说道。
“如果只是玩一玩,谈谈恋爱就分了,那倒无所谓什么时候,但我觉得你玩不起。”
孟宴臣瞬间清醒过来,他握紧手中的笔,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
“你说得对,我玩不起。对你,我从来都不是抱着玩玩的心态。”
他抬眸,目光直直地望向唐玉,眼中满是认真与坚定。
“这份感情,于我而言,重若千钧,我不会再冲动了,让它在还未成熟时就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