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就被这些人随便找个地方塞进去了?
顾大公子感觉有些不太舒服。
不过对于他来说,其实去哪都无所谓。
而且这文渊阁似乎还比较清闲,也挺好!
夏云曦大手一挥。
霸气的道:“那此事就这样定下,封顾寻阳为文渊阁侍读学士,赏钱千金、绢百匹!”
朝堂上一阵骚动。
侍读学士?
从四品!
在侍读学士之下可还有侍讲、修撰、典籍、侍书等诸多官职。
多数官员内心都有些震动。
只有班列前方的王瑞林和夏凌飞等几位大佬不为所动。
御史大夫魏承恩微微皱眉,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礼部尚书王亦怀脸上一黑,微微朝左侍郎叶进使了使眼色。
百里堂心里却是一喜,暗想着自己儿子百里渊的眼光一直都很准。
从一届白身直接一跃成为从四品,这妥妥的一飞冲天啊。
虽然并没有什么实权,但看这个官职的主要职责就知道有多离谱了。
侍读学士那是为皇帝和太子讲读经史的,是皇帝的近臣,妥妥的身边人!
顾寻阳嘴巴一撇,在安平县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这赏钱千金其实就是一百两银子,好歹立下大功,就一百两银子?
若此时朝堂上那些官员知道顾寻阳心里的想法,只怕心里的震动比他被封侍读学士更甚。
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什么钱千金绢百匹远远远远的不如那侍读学士。
那可是货真价实的从四品,天子心腹近臣,很多人终其一生也走不到这个位置。
夏云曦刚好捕捉到了顾寻阳的表情。
霸气的问道:“顾寻阳,你是对这安排有何不满嘛?”
顾寻阳呵呵一笑。
“怎么会?微臣是太激动了。”
接着下拜后大声叩谢,“谢陛下隆恩!”
“嗯!平生吧!”
“谢陛下!”
也就在这时,礼部左侍郎叶进站了出来。
“启禀陛下,微臣有事要奏!”
堂下的官员都心知肚明,这顾寻阳刚刚接受了封赏,这礼部侍郎就有本要奏,肯定是和这新晋的侍读学士脱不开关系的。
他们可都还记得这顾县男和礼部的赌约!
夏云曦淡淡的道:“叶侍郎有何事要奏啊?”
叶进又朝女帝躬身一礼。
这才开口道:“回陛下,微臣要参侍读学士顾寻阳!”
夏云曦心里有些不舒服!
怎么的?
我才刚刚对他封赏结束呢!
你非要这时候跳出来?
你是不是不给我面子?
但她那绝美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依然是一副淡然的模样。
“不知叶侍郎参顾学士何事啊!”
“回陛下,臣参他顾学士自私自利、私德有亏、且有欺君之罪!”
顾寻阳心里一紧!
私德有亏?
不会是告我在奉天县和刘小鹅姐妹有染吧?
卧槽,这也太丢人啦!
柳青河你个狗日的,怎么把这事给捅出去了?
至于欺君?
这又是从何说起,这大帽子扣下来可有点遭不住啊!
夏云曦脸上尽是疑惑。
“叶侍郎,你且细细说来,顾学士如何自私自利私德有亏,又是如何欺君的!”
“是,陛下!”
叶进朝着夏云曦一拱手后,这才转向顾寻阳。
“顾学士,众所周知你在奉天县立下大功,不但发明了引水倒流之法,还成功的运用白垩、甚至是研制了牛痘病毒对付蝗灾!
在你的带领下,奉天县境内大多数的村落在此次的旱蝗之中得以幸免,这是大功一件!本侍郎对此既敬且佩!”
顾寻阳看着叶进,淡淡的道:“是不是佩服得都准备五体投地啦?”
叶进一声冷笑。
“据本侍郎所知,你那引水倒流之法需要用到大量的兽皮是也不是?”
顾寻阳玩味的一笑,“叶侍郎这是在审问下官?”
叶进淡淡的道:“审问谈不上,只是替天下人问出心中的疑惑罢了!莫不是问不得?”
顾寻阳心里一声冷笑,倒是有点东西,一开始就扯上了所谓的‘大义’,堵住了自己的退路,也堵住了其他人的阻止和打断的可能。
同样淡淡的一笑。
“叶侍郎倒是调查得很清楚!若是想学,下官自然没有藏私的道理!”
叶进脸上一黑,但却没有接话,自顾的顺着自己的计划问道:“可一县之地根本就不可能有那么多兽皮,这没错吧?”
顾寻阳面不改色的道:“没错!”
“所以顾学士那么多兽皮是从何处而来的?是不是从灵州治下的安平县而来?”
“也没错!”
“据我所知,在顾学士到了奉天县的第三天,兽皮就已经从安平县运到了奉天县,这也没错吧?”
这也瞒不住,那么多马车运着兽皮进了奉天县,很多人都亲眼看到了。
顾寻阳微微点头道:“还是没错!”
说到这里,朝堂上那些大佬依然稳如泰山,可后面的官员就开始有些骚动了。
相互悄声的谈论了起来。
“三天?那么多兽皮光是从安平县用马车运到奉天县都不只三天吧!”
“莫非这顾学士有未卜先知之能?”
“有可能人家本来就有存货呢,那顾学士的杏花村据说能量可不小!”
叶进转向夏云曦。
躬身道:“陛下,咱们都知道这安平县距奉天县上千里。就算是策马扬鞭的加紧赶路那也需要三天!
如果是用车马运送货物,那时间就更长了,那么多的兽皮光是收集肯定也需要花上不少时间。
由此可见顾学士至少在进入奉天县之前就已经知道这引水倒流之法!只有提前启程才有可能在那么短时间里运送到!
这顾学士既然是之前就已经知道这个办法,但在京师之时竟然矢口不提!若是顾学士早些把此法说出来,是不是亦能用在其他地方减少很多百姓损失?”
叶进突然转向堂上的文武百官。
“诸位大人应该都没忘记吧,礼部范右侍郎可是和顾学士有着赌约的!”
后面的那些官员又是一阵骚动。
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是啊!这顾学士只怕是为了赢得赌约,故意为之啊!”
叶进又突然转向顾寻阳。
厉声喝道:“顾学士!!!如此良方你为何不提前说出来?你是不是故意隐瞒想以此胜过范侍郎?
其实对于咱们礼部来说,这赌约根本就不值一提,若是顾学士提早把这方法说了出来,本官相信范侍郎必然当廷认输!
比起那万千百姓,比起那稻田里无数的庄稼,咱们的脸面简直一文不值!
但顾学士如此作为,实在是太自私自利了。不但延误了拯救那些庄稼的最好时机,甚至还犯了欺君之罪!”
说完之后这才转向夏云曦躬身道:“陛下,对于此事,微臣感到深深的惋惜和遗憾!但国有国法,还请陛下秉公处理!”
堂下又是一片议论之声。
不过前面的那些大佬都没说话,他们自然也乐得继续做着吃瓜的旁观者。
顾寻阳有些无语的睁大了双眼。
不是,咱俩不是在对质嘛?
你不是应该问问我对此有什么话要说嘛?
这怎么直接就要让陛下降罪啦?
念头还没有转完,御史大夫魏承恩这搅屎棍就站了出来。
“陛下,此事若是属实,那顾学士这欺君之罪便是名副其实了,还请陛下从严处理以儆效尤啊!”
夏云曦这才缓缓的道:“顾寻阳,你可有话要说?叶侍郎之言是否都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