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五衰滋味怎么样啊!”灵玉收起了冰剑,语气冷漠脸上笑容灿烂,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被娇养长大的公子哥。
他微微扬着头看向对面,那是他这么多年见过最完美的妖怪,面容艳丽皮肤无瑕,偏偏妖品却比他这个仙人还要高尚就像是天道的宠儿一样。
他最恨这种人,因为自己是一个金玉其外的人,所以要毁掉所有完美无缺的人,越高尚他把这些人踩在脚下时就越开心。
那张天妒人怨的脸已经布满了裂痕。他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一点一点接近,却在即将触摸到时,完美瓷器骤然转过头,一副厌恶到极点的样子。
灵玉冷笑一声,伸出手指用力捏住了那人下巴,他个子比面前妖矮上一个头,却气势磅礴举手投足一副上位者的样子。指腹微微用力,苍白脸上的红痕却越发明显,狭长的眉毛有些不悦微微皱起,让灵玉心情好了许多。
“怕什么呢,我会一点点吃了你,你心脏也会属于我。”说到这他不自觉用猩红的舌尖舔了舔嘴唇,对比佘青来说反而是他更像妖怪一点。
白兔小小一团被石鱼抱在怀里,抱着他的人看上去有些阴郁,墨绿色的眉眼看上去十分冷漠,眼底情绪不知是喜是悲。句容整个植物已经气到了极点,连叶片都在颤抖他不停痛骂着陪伴自己千年的妖。
“都是你,你这个贪生怕死的混蛋,快放开我。”
句容法力没有石鱼那么强大,几乎被他压制死死,他脾气本来就不好,现在更加生气但是除了骂几句也无事于补。偏偏墨绿色的眼眸朝这里转了转,而后又看了一眼小主人。
这下当归更生气,他破口大骂道:“你居然还敢用小主人要挟我,我打死你。”
说着话巨大的叶片狠狠缠绕在了石鱼身上,一瞬间石鱼整个人被深绿色所笼罩。
苍白得手指如同玉石一样,指尖一点一点靠近心脏位置,鲜红的血从胸膛喷出,天劫过后大雪重新笼罩山峰,极致的白配上极致的红就像是大雪里的红梅。
峡谷里,一身黑衣的墨染抱住了下落之人,无神的瞳孔微微眨动了一下,墨染一头黑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白色,银丝在接住林笑的那一刻在空中飞舞。
林笑用尽全力握住了面前人的袖子,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银色发丝:“你大限快到了吗?”
墨染难得露出了一个笑容,眉眼弯弯的注视着怀里人,声音低沉如同大提琴一样好听:“早着呢,不过是修炼出了一点差错而已。”
林笑有些僵硬的点了点头,然后意识陷入了沉睡之中。
长剑从胸膛中穿透,第一感觉就是冷,那是一种由内而外的冷,让人浑身上下连骨头里都透着寒气,如同数千年以前和母亲相依为命的日子。算不上幸福但也算不上痛苦,冬天的茅草屋会有厚厚的冰菱,破旧的房子不能遮风挡雨,最害怕的季节就是冬天。
一旦下雪,雪压在茅草屋上如果不及时清理,屋子就会塌陷。那是他和母亲都不想看见的事情,但很可惜天不遂人愿。
灵玉回头看向身后好看得眼眸微垂,光落在那人身上,让他一时看不出对面人的面容。来人眉眼极黑,但阳光却十分肆意的洒在他发间,和他这种从小就生活在阴暗中的人一点也不一样。
“真可惜,你输了。”陈玄利落得收回剑,看着身前人白衣渐渐被血沾染殆尽,黑压压的眉眼不带一丝情绪。
面容清秀的少年努力支撑住了身体,刺入他身体的那一剑并不普通,那是陈玄大部分灵力全输入了其中,巨大的力量瞬间将他五脏六腑都搅碎了,灵力甚至连恢复都来不及就又再次被击碎灵脉。
白衣已经被鲜血浸湿大半,但灵玉依旧站得直直,眉眼之间带上了几分狠意,他想也不想直接瞬移在十几米的距离,一个巨大的阵法从他身体里展开。
鲜血从雪地里聚拢,阵法一点点吸收着少年的血肉,他森白的牙齿甚至都染上了鲜血,空荡荡的衣袍被风吹开,陈玄不自觉护在佘青身边,修长的手指扶住了已经快要站不起来的妖。
“谁让你来的,你不来他也活不了。”佘青得皮肤已经变成了瓷器,白色透着青色,甚至血色裂纹在他裸露出得皮肤上十分明显。
“我不来,你打算以身饲仙,然后用一副空骨架回去。”陈玄一句话就点透了佘青打算,他看上去比平时多了几分固执,偏偏这副皮囊比之前还要精美,黑压压的眉眼带着几分伤心和害怕。
“白骨又怎么样,养养总会回来的,那位可是一个疯子。”佘青勾了勾嘴角,看向半空中笼罩他们的巨大阵法。
白兔被包裹在了叶片里面,他有些好奇得拱进了叔叔怀里,刚才还像木偶一样的凌宇朝他眨了眨眼睛,伸手托住了他的小屁股。
白云峰上生起了一个十分繁琐的阵法,无数符文随着光影而闪烁着,少年那被吹开得衣袍下只剩下一副人体骨架,除了裸露在外面的肌肤剩下的地方都变成了白骨。
“叔叔,刚才好好玩啊!”白兔用小手攀着凌宇肩膀,软软得靠在温暖怀抱里,凌宇不复刚才一脸冷漠得样子,十分少年气挑了挑眉头,用手将包裹自己的叶片扒拉到一边。
“当然,叔叔当年差一点就当电影明星了,不过你们俩打的还能再假一点吗?”
闻言有一搭没一搭用叶片袭击石鱼肩膀处的当归,有些不好意思的假笑了两声,叶片上的大眼睛眨了眨十分天真得问道:“我演的不好吗?”
“你早就走火入魔了?”看向已经化成白骨的少年躯体,曾经飞升为上神的陈玄皱了皱眉头。
“什么是魔,这世间魔的定义不过源自于无知的人类,只要有一副好皮囊谁会在意是魔还是仙。”灵玉擦去了嘴角血迹,他现在看上去正常多了,没有了那一贯挂在脸上得假笑,居然多了几分平易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