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就再投票一次?这次只在平票的陈彦楠和刘德凯两个人之间选择,刚才有分票的情况,现在再投一次,未必还会平票。”
这是莫呈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反正一定不能换时间,要是等乔守言回来了,那铁定又少一票,而且,就显得他刻意将人支开的行为,是在枉做小人。
周师长很清楚莫呈那点小心思……
但一来莫呈算是他的人,二来莫呈的话,也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不管选什么时候召开晋升大会,都存在有队伍在出任务的情况,不可能非得等到没有一支队伍出任务的情况,才举行大会。
既然总会有缺席,那缺席的是谁,并不重要。
周师长点了点头,示意莫呈先坐回去。
台上的刘德凯看见老丈人和周师长之间的互动,心知这是在为他想办法,他更是紧张得脚下发沉,整个人一动不动,绷紧了。
“柳师长,要不这样吧,就在六号和八号之间,再投票一次,就算是改时间再投票,到时候也有其他队伍在出任务,不一定能满员。”周师长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刚才莫呈和周师长的互动,并没有避开旁人,因此全都被柳玉英看在眼里。
所以,这也等同于是莫呈的意思。
看来老丈人是铁了心,要把乘龙快婿给推上位。
部队不是一言堂的地方,不是柳玉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眼下这种情况,她只能同意周师长的提议,毕竟人家的理由也站得住脚。
“行,那就照周师长的意思来。”柳玉英同意了。
她依然会坚持自己的选择,但别人的选择,她就无法控制了,谁知道会发生怎样的变数。
“经过商议,现在决定再投票一次,这次被投票的人选,只有陈彦楠同志和刘德凯同志,举手代表支持陈彦楠同志,不举手代表支持刘德凯同志,现在请大家做出自己的选择——”
一时间,又是齐刷刷的举手声,还伴随着大家的各种议论。
“只能在他俩之间投啊?我刚才投的老王,现在不然弃权算了……”
“不能弃权!没听说不举手代表支持刘德凯吗,你要支持他?我反正在他俩之间,肯定选陈彦楠!我举手!”
“差点被带进沟里去了,对啊,不能弃权,不举手就是支持刘太子了,那可不行!”
“还得是你脑子转得快,我真的差点儿就被绕进去,举手举手,赶紧的!”
举手,不举手,对比十分明显。
举手的同志远远多余不举手的同志,这也就意味着结果已经出来了。
刘德凯:“……”
像是被人攥住了喉咙,堵住了鼻腔,他呼吸不到新鲜的空气,周围的声音不断变大又变小,靠近又远去,朦胧到不太真实,让他无法区分,此刻究竟是现实,还是他臆想出来的画面。
输了?
到手的营长之位,又飞了?
刘德凯的呼吸变得粗重,他无法接受,整个人浑身都在小幅度的颤抖,甚至下肢虚浮发软。
要不是台下还坐着这么多人,刘德凯要脸,他真想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坐在地上。
负责唱票的同志迅速统计出了最新的数据,开始宣布结果。
“陈彦楠同志获得七十六票,刘德凯同志获得四十八票,恭喜陈彦楠同志正式晋升为营长!恭喜!”
台下迅速响起一片热烈的鼓掌声。
“恭喜恭喜!”
“恭喜陈营长!”
“多谢大家的支持,这次能够晋升,我要感谢——”陈彦楠已经开始说晋升感言。
而刘德凯,他应该要体面地送上祝福,然后坦坦荡荡地走下台,他心里是知道该这么做的,可脚下像是有千斤重,喉咙像是被锁住了,一个字都发不出,只能茫然地看着他并不想看见的一切不受控制的发生……
完了,他又一次与营长之位失之交臂。
如果说第一次投票,跟陈彦楠打了个平手,算是平分秋色,那么第二次投票,刘德凯则是输得惨烈!
陈彦楠的票数可是大幅度领先超过他,可谓是民心所向。
而他刘德凯,在第二轮投票中,只增加了堪堪五票——这也就意味着,先前投票给其他人的同志,在平票之后,都纷纷选择了陈彦楠。
刘德凯分明没有挨打,可他却觉得自己的脸臊得慌,像是被人甩了无数的巴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刘副营长,你可以先下台了。”主持的同志见刘德凯一动不动,上前好心提醒道。
尽管他声音很小,可刘德凯却像是被惊了一跳,继而忍不住恨恨地盯着他,好像这一切不利的结局都是由他造成的一般。
尤其是“刘副营长”那个副字,无异于又给了刘德凯一巴掌。
他愤恨下台。
“咻——”赵云山当然看见了刘德凯灰败退场的这一幕,他适时为对方送上了一声“祝贺”的口哨声。
“这孙子,活该!这就是报应!”
“让他还敢去调戏嫂子!只要咱们在,他这几年就别想升到营长的位置,反正我绝对不会投赞成票!”
“依我看,这也是大势所趋,就今天这个票型,除了他老丈人给他拉的票,我看没几个人愿意投他,估计是犯了众怒。”
其余人也都在议论,毕竟票是大家投出来的,这代表了民心所向。
刘德凯知道很多人都在嘲笑他,可他此刻顾不上去计较都是谁在嘲笑,他满心都是愤怒、痛恨、懊悔。
又一次卡在副营长的位置,且不知道下一次机会在哪。
前途可谓是一片渺茫。
不仅刘德凯心情不佳,引导了这场晋升大会的莫呈,此刻也黑着脸,他怎么都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但柳玉英倒是很开心,新的营长陈彦楠下台后,柳玉英还跟他讲了几句鼓励的话,希望他以后好好干,为部队做贡献,为其他同志做表率!
再接着,还要继续选副营长、排长等。
刘德凯一副失魂落魄的状态,坐在位置上,他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到了,暂时被困在了这场失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