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圣光喷剂洒下,黑漆漆的“海面”上,眨眼间喷过的地方就被净化掉一层,像是海面上随波逐流的白色泡沫。
“海面”开始大幅度起伏,像一个吃坏了东西正剧烈翻涌的毛肚。
“看来这一桶效果还不错。”佩克西鲁玩得不亦乐乎,,蕾可不待见地斜了他一眼。
忽地有巨大的“腕足”从“海面”升起,十几条冲着两人席卷而来,遮天蔽日像世界末日一般。
佩克西鲁手上的喷药枪同一时间只能净化其中一条腕足的外部一层,净化的速度根本抵不上虫群填补的速度。
蕾可骑着扫帚躲开冲着她来的腕足,绕出来差点撞在佩克西鲁身上。
佩克西鲁将喷药枪递给她,闲散的惬意收了收,“你接着试验,我护着你。”
之前气得要死一心想玩的喷药枪握在手中,蕾可只觉得胸中憋闷,一点也开心不起来,暂时不想看到这把枪了。
她把喷药枪收回手环,翻出生日时佩克西鲁送她的球棒道具,在球棒顶端凝聚出大大的魔力球。
佩克西鲁还奇怪呢,“你不是要玩吗?给你了怎么还收起来了?”
“因为我要使用秘技了。”蕾可气冲冲地取出一桶新的药剂投入魔力球中,然后挥动球棒从佩克西鲁脸上擦过。
“嘿,你差点打到我的帅脸了!”佩克西鲁大叫着离她远了些。
包裹着圣光喷剂桶的魔力球像一颗卤蛋义无反顾地撞上粗壮的腕足,轰然炸开,迅速净化掉半截,上端无虫群支撑的部分垂直掉落回虫海,飞溅起大片的“浪花”。
佩克西鲁挠挠腰侧,莫名又往开退了好些,总觉得后脑勺上凉凉的呢。
蕾可得下一棒瞄准某人的头顶上方用力挥出。
“秘技·站着别动!”
佩克西鲁眨眨眼。
嗷,懂了,冲他来的。
他倒也听话,叉腰站在原位,笑眯眯地看着硕大的魔力球擦着他头顶发丝飞过,将他身后升腾的巨大腕足轰碎。
炸开的气浪带着不少虫子飞过来,距佩克西鲁还有一两米处被紫色的火焰烧了个干净,他好笑地看着蕾可,“怎么像小孩子一样自己不是第一个玩还要生气,这下气消了没有?”
现在已经不是第一个玩的问题了!
看到他无所谓的样子,蕾可气不打一处来,上头之下当即摇摇晃晃地踩着扫帚站了起来!
佩克西鲁忙伸出手,“你别乱来。”
蕾可侧身踩滑板一样站好,用“气”把脚捆在扫帚上,球棒直指佩克西鲁,顶端凝聚出更大的魔力球,“我说了,站着别动!”
“好好好,我不懂,你小心点。”佩克西鲁盯紧她,担心她站不稳摔下去。
果然站着就是比坐着更容易发力,一棒挥出,裹着圣光喷剂的魔力球擦过佩克西鲁身侧,又炸碎了他身后一条腕足。
可她用力过猛下根本站不住,头下脚上地栽了下去,“啊!”
情急之间无法翻回去,惊慌下更抓不到扫帚。
就在这时一只手扶在她肩头,她的瞳孔中倒映出一张笑脸。
佩克西鲁另一只手扶在她的后脑,正立着身体与倒过来的蕾可完成了一个颠倒的深吻。
时间仿佛已经静止,是掉落还是上升已无人能分清。
蕾可得心脏剧烈跳动,反正不是因为高空坠落的失重感。
短暂的亲吻结束,佩克西鲁将她倒回正位抱在怀里,悬停在空中,“我也说了,我在,别怕。”
“哼。”蕾可将下巴磕在他的肩膀,将通红的耳朵贴在他的脖子上。
“怎么还气啊,你都气成球豚了。”佩克西鲁想起那种可爱的小圆球生物。
蕾可把嘴上的口水擦在他的衣领上,“您才是猪,还气,就气。”
她脸上的肉肉从佩克西鲁肩膀上挤出来一小坨,才不要告诉他自己已经被浪漫亲好了,免得让他以为她很好哄,从而得意忘形。
佩克西鲁把怀里的小甜点揉搓了好几下,“那还想不想打我?”
蕾可的下半张脸依然压在他肩膀上,从嘴角溜出一个闷闷的“想”。
佩克西鲁躲开腕足的攻击,低声哄她,“打不动的没意思,要不要试试移动靶?”
巨大的腕足从蕾可头顶过去,明知碰不到自己,她还是缩到佩克西鲁下巴以下,“那您不能移动太快。”
“行。”佩克西鲁重重地应了,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我活这么久从没对谁低三下四过,你比我祖宗还祖宗。”
要是放他十几岁那会,谁跟他说以后他会变成老婆奴,他能把那人舌头揪出来缠在地行龙身上绕城拖行三天。
可世事就是这样无常,或许这就是命运对他嚣张这么多年的惩罚吧。
不过,他更偏向于是世界意识欣赏他完美的外表和优秀的能力所以从别的世界给他找来的礼物!
“我可没那么老,忍着吧。”蕾可无声地笑了,然后压下嘴角从他怀中退出来,小脸上写满了不开心。
佩克西鲁托着她在扫帚上站稳后才飞了出去,“瞄准了哦,不要打到我的脸。”
“就不。”蕾可实在没憋住笑了出来。
球棒接连挥动,将周围乱舞的虫群腕足击碎净化,佩克西鲁迈开脚步踩在一张张卡牌上,在战乱中于高空上闲庭信步,宛如在享受下午茶后的悠闲时光。
蕾可一开始还站不稳,还要被佩克西鲁的“气”扶,但几下之后就差不多了,这跟滑雪板也没太大区别,她以前玩过几回滑雪,这下越打越来劲。
虫群形成的汪洋哪里忍得下她这样肆意,鼓动几下后由无数勾线虫组成一只巨大的长着可怕尖齿的巨虫向她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