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将林晚晚轻轻放在雕花拔步床上,赵巧娘则迅速取来医药箱。
白夫人坐在床边,眼神中满是怜惜,她轻轻握住她受伤的小手,动作轻柔地清理着伤口,每擦拭一下,眉头就皱一下。
赵巧娘在一旁帮忙递着纱布和药膏,嘴里还不停念叨着:
“太过分了,怎么能对晚晚下这么重的手?
林松,你们怎么就不知道要护着晚晚?”
林松、林柏、林渊也是懵圈的,他们哪里知道臭臭会直接上手,他们当时吓坏了。
白夫人说道:“行了,也别怪孩子们,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只不过这徐家可不是好惹的。”
庭院中,徐家夫人正带着一众家丁气势汹汹地站着。
徐家夫人身着一袭华丽的织锦缎裙,头上珠翠摇曳,此刻气得脸色铁青,双手叉腰:
“庄子里的人给我出来!凭什么打我们徐家孩子,你们是活腻歪了?
再不给我出来,我就把这庄子给掀了!”
白夫人目光平静,带着几分淡然,迈着从容的步伐走近。
徐家夫人见状,目光如刀般射向白夫人,上下打量一番后,尖声质问道:
“你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居然敢占我们徐家的庄子,还欺负我们家小姐!
我告诉你们,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立刻拉你们去官府!”
白夫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徐家夫人好大的威风啊!
光天化日之下,带着这么多家丁闯入我家庄子,兴师问罪。”
徐家夫人一听这话,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你这是什么话?明明是你们打伤我家孩子!别想颠倒黑白!”
白夫人淡淡道:“郑舒砚,这几年脾气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火爆。”
郑舒砚愣住了,看着白夫人道:“你是……你是苏婉儿?你居然还敢回汴京。”
白夫人看着她道:
“我为什么不敢回汴京?郑舒砚,现在这个庄子是我的,徐庆已经把这个庄子卖给我了。
今天你家小姐直接冲进庄子,把我的小孙女推倒在地,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居然还敢恶人先告状。”
郑舒砚看着她怀里的孩子道:
“就这个贱种,怎么跟我徐家小姐比?
把那孩子给我拿下,抓回去,让她给欣欣做婢女,还有那个掐我们欣欣脖子的是哪个?一起带回去。
苏婉儿,你还以为是从前呢!”
徐家众人如潮水般围拢,家丁们身着统一黑衣,手持棍棒,神色凶悍。
几位管事模样的人簇拥在徐家掌权者身后,交头接耳,眼神中满是算计。
山庄里的护院也迅速集结,以白夫人为中心,形成一道人墙,目光警惕地注视着来犯者。
白夫人怀抱晚晚,缓缓上前一步道:
“徐夫人,别做得太过分,事情的来龙去脉,你们徐家从头到尾都清楚。
何必在此装傻充愣?你们是来要这个庄子的吧?”
郑舒砚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
“苏婉儿果然是个聪明人,既然知道我们来是为了什么,那就把庄子交出来。
我就饶了这两个孩子,否则……”
白夫人看着她道:“否则怎样?”
“否则我必定取这两个孩子的性命。”郑舒砚嘴角上扬,轻声说道。
白夫人冷嗤一声道:“那你大可试试。”
郑舒砚冷笑道:“好,看来你们不见棺材不落泪,咱们走着瞧。”
郑舒砚说完便带着一群人走了,白夫人站在雕花窗棂旁,望着院外影影绰绰的树木,幽幽叹了口气:
“这徐家,真是愈发下作了,若想要庄子,大大方方来谈,倒还像个世家做派。
如今竟拿两个孩子做威胁,实在令人不齿。”
赵巧娘皱眉道:“这可如何是好?万一徐家真对孩子们下手……”
白夫人转过身道:
“从现在起,务必多派些人手,贴身保护两个孩子。
出门时更要万分小心,一刻都不能松懈。
瞧徐家这架势,他们对这庄子,怕是志在必得,绝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赵巧娘秀眉紧蹙,在屋内来回踱步:
“不过是一个庄子,徐家为何如此不择手段?
我总觉得,此事透着蹊跷。”
白夫人走到八仙桌旁,缓缓坐下,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热气袅袅升腾,模糊了她的眉眼:
“徐家如今,早已大不如前,想当年,徐家与我苏家、白家,还有陆家,并称四大世家,风光无限。
徐家祖上,凭借卓越的经商头脑和过人的胆识,在朝堂与商界都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富甲一方,权势滔天。”
她轻轻抿了一口茶,脸上浮现出一丝追忆之色:
“只可惜,后继无人,子孙们沉迷享乐,挥霍无度,不仅荒废了生意,还在一些朝堂纷争中站错了队。
几番折腾下来,家族势力一落千丈,所以才这般急不可耐,不惜用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赵巧娘若有所思,咬了咬下唇:“若真是如此,徐家怕是不会轻易放弃,咱们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白夫人放下茶杯,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不管徐家如何算计,想从我们手里抢走庄子,绝无可能。
咱们也得早做打算,不能让徐家的阴谋得逞。”
林晚晚带着她的小伙伴在花园里头散步,身旁围坐着七八个小伙伴,大家都托着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林晚晚,沉浸在她讲述的苗疆故事里。
“就在苗疆蛊师即将完成最邪恶的蛊术时……”林晚晚绘声绘色地讲着,小伙伴们听得入神,大气都不敢出。
突然,一阵尖锐的“吱吱”声打破了花园的宁静。
只见两只毛色油亮的黄鼠狼从灌木丛中窜了出来,它们立起身子,前爪快速地上下舞动。
奶茶翻译道:“奶黄包说,它们发现了大货。”
奶黄包兴奋地在一棵参天大树下转着圈。
这棵大树需四、五人合抱,繁茂的树冠遮天蔽日,枝叶间偶尔传来几声鸟鸣,更衬得此处静谧幽深。
奶黄包转了一圈后,突然停住,前爪在一处地面上急切地扒拉了两下,鼻子一翕一合,喉咙里发出兴奋的“呜呜”声。
林晚晚见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快步走到一旁的护卫面前道:“你们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