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楚泽的两只眼睛在打架,但还是说道:“我要等爸爸妈妈回来。”
楚泽实在是太困了,眯着眼睛渐渐的倒了过去,听到院子里传来汽车的声音,他一个激灵的坐起,蹭蹭的往外跑,吴妈跟在他的身后。
看到从车上下来的是楚熙旭,他一脸的失望,等楚熙旭踏上台阶后,他说道:“你怎么来了?”
楚熙旭原本就心头不爽,听到他的这句话,心里更加郁结了:“难道我就不能来?”
他的两眼眯在一起,软萌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迷糊:“我爸爸妈妈呢?”
在耿亦尘送他回来的路上,他问过了,那通电话是楚熙旭打的。
“他们今晚不回来了。”楚熙旭见他站着都快睡着了,蹲下抱起他,“走,带你回房睡觉。”
因为药性的缘故,楚熙辰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慕婧妍被折腾的几次都差点晕厥过去。
他太粗暴了,实在是疼的厉害,她的指甲在他背上留下一道道的抓痕。
直到后半夜还在继续,她渐渐失去了知觉。
次日,楚熙辰先醒来,他睁开眼睛,感觉到怀里有人,他偏头入眼的是女人布满吻痕的肩膀。
他猛地一下坐起,揉着疼痛的额角,脑海里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情形。除了抽打白文文的那一部分,他有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
他撩开女人脸上的头发,看到是慕婧妍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俯身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
幸好……妍妍,幸好是你。
他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昨晚后来发生的事情,记起自己的粗暴,还有她在自己身下疼痛的咬着唇。
她的唇被咬破,上面的血迹已经凝结,他的指尖从她唇上轻轻划过,带着几分疼惜和懊恼。
他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检查她身上的伤,她光滑白皙的肌肤上,到处都是青紫。他顺开她的腿,一看就伤得不轻。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他昨晚都做了什么,竟然弄伤了她。
他下床到处找了一圈,在床底下找到自己的手机,打了哲恺的电话:“一套男女衣服,还有消肿药。”
昨晚后来发生的事情,哲恺是知道的,不用他吩咐,他也已经准备好了,此刻就在来的路上,只是没有准备消肿药。
路过一家药店,他停车去买了药,然后一刻也不敢耽误,马不停蹄的赶往酒店。
楚熙辰将手机调成静音,又去敞开窗帘拉上,遮挡住照进来的光亮,然后进入浴室洗澡。
等他洗完澡出来,有敲门声响起,他将擦头发的毛巾扔在沙发上,围着浴巾去开门。
门外站着哲恺,他的手中拎着两个纸袋:“楚总,这是您要的东西。”
楚熙辰抬手接过,头发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水,水珠滑过英俊的脸庞,从胸膛一路往下,浸入浴巾中。
他的黑眸深沉湛黑,似是泼了一层墨,语气也格外的冷:“昨晚被送来的饭菜中,酒里被下了药。”
哲恺微垂着头:“楚总,昨晚是我的疏忽,真的很抱歉。”
楚熙辰压低的声音里带着沉沉怒气:“要不是看在你跟在我多年的份上,我一定让你滚蛋!”
哲恺低头不语。
楚熙辰没再看他,关上门转身走过去,将袋子放在沙发上,从里面拿出自己的衣服穿上。
慕婧妍醒来已经天光大亮,她撑着身体坐起,浑身酸痛的像是大卡车从身上碾过。
地上扔着男女凌乱的衣服,床单和被子上还染着白文文身上的鲜血,触目惊心。
阳台上有男人在打电话的声音,她掀开被子要下床,刚动了一下就痛的厉害,尤其是腰肢,酸痛的像是要断掉似的。
她适应了一下,慢慢的下了床,走过去拿起沙发上的浴巾裹住自己,朝阳台上看了一眼。
楚熙辰背对着她在打电话,白色衬衣,黑色西裤,高大挺拔的身形沐浴在晨光中。
大概是怕吵到她,他的声音被刻意压低,也不知道说的什么,似乎是带着怒意。
她裹着浴巾进了浴室,往浴缸里放的热水,然后躺进去泡澡。
楚熙辰打完电话回到房间,床上慕婧妍已经不在,他进了洗手间,浴室的门关着,磨砂玻璃门上带着些许雾气。
他上前推开浴室的门,看到慕婧妍躺在浴缸里,脑袋放在边上闭着眼睛。他走过去,在浴缸边蹲下,将挽着的衣袖往上拉了一截,手探进水中打算给她洗澡。
刚碰到她,她就睁开了眼睛,他温温柔柔的道:“昨晚是我不好,你继续睡会儿,我洗好抱你出去。”
慕婧妍摇了摇头:“我想泡一会儿。”
“好,那你泡吧。”他没有离开,在旁边守着她,怕她睡着滑进浴缸里。
慕婧妍冲他笑了一下:“你出去吧,我洗完就出来。”
楚熙辰出了浴室,在房间里等着她。
过了十多分钟,洗手间里传来吹风机的声音,他走到门口,看到慕婧妍裹着浴巾在吹头发。她把头发顺在一侧,露在外面的颈项上吻痕交错,在雪白的肌肤上很是明显。
吹好头发,她转身看到楚熙辰靠在门口,正一定定地看着她,她扬唇问道:“几点了?”
楚熙辰洗过澡之后还没有戴腕表,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十一点零三分。”
“如果BOSS不是亦尘,肯定早就把我炒鱿鱼了。”对于一个经常请假的员工,老板一般都不会喜欢。
“我已经帮你请过假了。”
他在一个小时前接到了耿亦尘的电话,问他慕婧妍为什么没去上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他言简意赅的解释了一遍,顺便给她请了假。
出了洗手间,楚熙辰让她在床边坐下,拿过桌上的消肿药,走到她的跟前蹲下,要给她涂药。
慕婧妍合拢双腿:“你做什么?”
他扬了一下手中的药膏:“昨晚弄伤你了,我给你上药。”
这种事情多少有些难为情,她道:“我自己来。”
楚熙辰的浓眉微锁:“你自己看不见。”
慕婧妍坚持:“我可以。”
楚熙辰知道她别扭,也不难为她,将膏药给她,但一直蹲在她的面前没动。
慕婧妍的眉眼弯了一下,带着几分娇憨:“我有些饿了。
楚熙辰温柔的笑了笑:“想吃什么?我让服务员送上来。”
她还没开口,他又说道:“马上就要吃午饭了,先吃些甜点,待会咱们出去吃,怎么样?”
慕婧妍点头:“嗯。”
楚熙辰起身走过去,拿起座机的听筒,打了前台的电话。
刚放下手机,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拿出看了一眼,眉头微微皱在一起,然后拿着手机走向阳台。
慕婧妍看了他一眼,拧开药膏的盖子,自己擦了药。
阳台上,楚熙辰背对着房间接通电话:“妈。”
叶诗扬怒意沉沉的声音传来:“昨天的事情我听说了,你不喜欢白文文也不能把人往死里打,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昨天那么多人都在,这件事情闹大了对你和圣德都没有好处!”
“要不是你的纵容,白文文她怎么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死缠难打,连卑劣的手段都使了出来。”楚熙辰的眼睛黑沉深暗,脸上弥漫着一层阴郁,“死了我会让人给她抵命,没死就别来打扰我!”
叶诗扬和楚璟瑜已经从楚熙旭那里知道真相,白文文看起来挺乖巧单纯的,没想到竟然做出下药这种事。
“白家人刚来家里,让给个说法,白太太的那张嘴在圈子里是有名的厉害,要是她将昨晚的事情抖了出去,那可怎么是好?”
他不以为然:“那又怎么样?”顶多说他楚熙辰心狠手辣,不是人,连女人也下的去手。这些他都不在乎。白文文她该死。
叶诗扬说道:“等你下班后,和我一起去医院,给白家的人一个交代。”
楚熙辰冷笑:“我怕他们受不起。”惹恼了他,他让白氏在A市消失,这辈子都别想有翻身之日。
叶诗扬语气沉冷的道:“好好的一个姑娘,被你差点活生生打死,不管怎么样,你得去医院看看,把面子做足了。”
楚熙辰一声不吭的挂断了电话,拿着手机返回房间。
慕婧妍已经上过药,在穿衣服,沙发上的纸袋里,除了衣服外,连贴身衣物都准备的有。
穿好衣服后,她回头看着楚熙辰:“昨天那个女人是谁?”
虽然当时他们进入房间的时候,床上的女人浑身是血,但能看出她身上穿的是礼服,也就是昨天的宾客,那必然是哪家的千金。
楚熙辰拿起桌上的手表戴上:“白文文。”
慕婧妍愣住,黑亮的眸底闪过一抹错愕:“她怎么样了?”
“没死。”具体的情况他还不知道,从叶诗扬刚才的电话中得知还活着。
门外有敲门声响,楚熙辰走过去开门,是服务员送来了甜点,大概是昨晚的事情动静闹得挺大,服务员看到他有些战战兢兢的:“先生,您要的甜点。”
他侧身让到一旁,服务员进了房间,将东西放在桌上,眼睛不敢乱瞟,硬着头皮看向楚熙辰:“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楚熙辰微垂着视线,整理着袖口,没有看她:“昨天我的饭菜是你送进来的,对吗?”
他的语气不温不淡,服务员连忙低下头去,磕磕巴巴的回答:“……是。”
楚熙辰扫了她一眼胸前的工作牌:“出去。”
服务员被他的强烈气场压得喘不过去了,听到他这句话后,如同大赦一般快速的出了房间。
楚熙辰走到座机前,拿起听筒打了个电话,五分钟不到,刚才的那个服务员接到了被开除的通知。
放下听筒,楚熙辰脸上的阴云散去,回头笑容轻柔的对慕婧妍道:“来吃甜点。”
慕婧妍走过去,吃了两块垫肚子,在房间里到处找手机,然而没找到。
想起昨晚她把手机给楚熙旭了,她道:“我的手机在楚熙旭那里,晚上下班的时候你把手机给我拿回来。”
楚熙辰目光温情的看着她:“在家里。”
她轻声呢喃:“昨晚我们没回去,也不知道泽宝有没有闹腾。”
“有熙旭在,哪有治不了他的。”
他已经往家里打过电话了,电话是吴妈接的,吴妈告诉他,昨晚楚熙旭去了别墅。
早上楚泽见他们没有回去,哭闹不止,不肯去学校,硬是让楚熙旭从床上给拎了起来,送去了学校。
慕婧妍看着男人的脸庞,想起昨晚他已隐忍到了极点,都不肯碰别的女人的模样,用力的抿了一下唇,垂着眼帘开口:“昨晚有白文文在,你明明可以不用忍着的……”
楚熙辰站在衣镜前系领带,听到她的话后,走到她跟前,微垂的视线锁在她的脸上,余光瞥见她脖子上露在外面的吻痕,嘴角弯着好看的弧度。
他低轻的声音柔柔的:“我不想再没有期限的等下去。”
如果是这样,且不说他自己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她肯定不会再原谅他。不要说五年,就算他再等一辈子,她也不会回头了。
“而且我有一个你就够了,别的野花野草,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慕婧妍弯着唇角:“我还以为昨天让我是来捉-奸的。”
“这辈子你都别想。”楚熙辰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穿上:“走吧,带你去吃饭。”
两人离开了酒店,去附近的餐厅用餐,之后应她的要求,楚熙辰送她去了公司,她解开安全带:“下班后有时间吗?说好了今天要带泽宝去吃德克士,咱们俩一起带他去。”
楚熙辰探身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语气低柔的道:“好,我下班来接你。”
慕婧妍弯唇,推门下了车。楚熙辰看着她走进大厦,才发动车子离开。
到了公司,回到办公室后,他打内线把哲恺叫进了办公室。
他还什么都没有问,哲恺主动汇报道:“白小姐昨晚被送进医院,抢救了三个小时,虽然保住了性命,但伤得不轻,没有几个月是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