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一挂,代哥和李郑广便急切地问道:“谁打的电话?”
叶涛答道:“是方队长,他说河水那边有动静,说我高估了河水,其实他没什么本事。”
代哥和李郑广交换了个眼神,随即嘉黛问道:“真有那么简单吗?你和方队长的关系到底如何?”
叶涛自信满满地答道:“我们关系一直不错,没问题的!”
然而,这位自认为与方队长关系亲近的叶涛,却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方队长一举捉拿。
叶涛愤怒地盯着方队长:“你居然背叛了我!”
方队长脸色严峻:“这是拘捕令。你在太原做了些什么,你自己清楚吗?你心里明白,曾在太原销过谁的户口吗?走!”
嘉黛急忙说:“兄弟,能不能让我打个电话?”
方队长猛地甩了嘉黛一个耳光,怒喝道:“打什么电话?带走!”
叶涛的团队,嘉黛、李郑广以及一帮兄弟,被押送到知府六扇门的牢笼中。
嘉黛焦急地说道:“让我打个电话,行不行?告诉行动的总指挥,我是来自四九城的嘉黛,是寻小勇的兄弟,与张茅和刘立远有深厚的关系......咱们可别错抓了无辜的人,行吗?”
捕快将事情汇报给了六扇门的负责人,负责人回复道:“在王秘书到来之前,哪怕是天王老子下令,我也不敢轻举妄动。一切等王秘书来了再说。”
几个小时后,王秘书终于到场。嘉黛一见他,心里一沉——这人绝非简单角色!叶涛则暗自揣测:就是个小秘书嘛!
王秘书不紧不慢地说道:“对,我是小秘书,不过请放心,我这个小秘书承诺,不出一个月,我就让你们和你们的团伙全上路,给我小舅子陪葬!”
知府六扇门的负责人解释道:“王总是山西巡抚胡大人的秘书!河水儿正是他的小舅子。”
嘉黛心中一凛,暗自思量:完了,这件事棘手了。
王秘书冷冷开口:“速度要快,严惩要重,什么一审二审,直接终审处理,任何与盛源铁矿有关的人,不论是谁,全部送上路!”
叶涛脸色苍白,“你就是老胡的秘书?”
王秘书怒不可遏,啪的一声再次给了叶涛一个耳光:“‘老胡’是你叫的吧?没错,我就是个小秘书,但我能轻易地捏销户你们,等销户吧!你们都得为此付出代价!”
叶涛看向嘉黛,满眼求救之色。嘉黛深吸一口气,平静地问道:“王秘书,能否给我20秒钟的谈话机会?”
王秘书回头冷笑:“你还想争取时间?你不懂‘从快从重’是什么意思吗?”
嘉黛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永歌是我亲兄弟,现如今四九城的二把手,张茅总跟我关系非同一般,咱俩私交深厚……”
嘉黛一口气将他能说的关系全抛了出来。王秘书听得眉头紧锁,冷冷地说道:“给他打个电话。要是你们真敢在我这儿搞什么花样,我保准让你们一命呜呼。你只有一次机会,打不通,等着完蛋!从严从速,打吧!”
嘉黛慌忙拿起电话,给小永歌拨了过去,详细地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嘉黛语气急切地说:“永歌,若是你不帮我,我这一群哥们全得完蛋!十六条命,都是我最铁的兄弟!”
永歌沉默片刻,回应道:“代弟,永歌不是不帮你,之前的事儿我都替你顶了。可是,代弟啊,这事儿你别再管了。听我说,咱俩的关系不至于让你扯进这事儿。这个事儿,如果我帮你,那我跟凶手还有什么两样?你得听我的,成年人的事儿得学会自己买单。每个人为错误付出的代价不同,有的付时间,有的付钱,有的付命!这事儿,永歌真帮不了你。而且你说的那些所谓的‘好哥们儿’,今年没,明年没,2000年一到,全没了!你听我一句劝,赶紧把电话给那个秘书。”
“永歌,这事儿……”
“别再让我难做了!代弟,像我这种身份的人,心里清楚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讲原则,懂吗?再给你最后说一句,你那些兄弟,若不及时收手,等明年他们都没了,那可不是别人弄掉他们,是我家!赶紧把电话给那秘书,剩下的事我帮不了你,但我能保证你们没事。那些16个,别指望我帮任何一个,我一个也不会动。”
代哥捏着电话,脸色苍白如纸。叶涛从电话里听到的,也令他心里沉甸甸的。
按照永歌的指示,嘉黛把电话交给了王秘书。
小永歌先开口:“喂,王秘书吧?我姓李,叫小勇,我家……”
王秘书冷静回应:“永歌,我知道你是谁。这事儿,你真打算插手吗?我觉得不太可能吧。我们绝对不能纵容这种事,也不能对这种行为视而不见!”
小勇不容置疑地回答:“这事儿我绝对不管,他们一个也不能饶。你要处置谁,随便你决定,我们全支持你。代弟不是他们团伙的成员,放了他吧,毕竟是我亲弟弟。我会好好教育他,让他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能管,什么不能管。王秘书,您看在这份情分上,放过他吧!”
王秘书听闻此事,微微一笑,言道:“既然是永歌的义弟,我怎会为难你们?”
话音刚落,王秘书迅速挂断电话,转身对知府六扇门的一号人物吩咐道:“将嘉黛、李郑广以及他们的手下全部释放。”
嘉黛一边连声求饶,一边焦急呼喊:“王秘书,求您了,王秘书!”几乎要向王秘书跪下。王秘书却仅仅挥了挥手,未作停留,边走边冷冷重复道:“从速、从狠、从重!”
转而,嘉黛又转向知府六扇门一号人物哀求:“高抬贵手,兄弟们能否得以生还?一人一百个,总共一千六百个,您帮我们找个替代者,放过我这几位兄弟,让他们得以脱身,成吗?”
知府六扇门一号人物神色沉重地答道:“嘉黛,兄弟,此时此刻,王总亲自督办此事,你就算拿出十六个Y来,我也无法应承。若真要为你们疏通,我恐怕脑袋也得掉了。我在这个位置上已有十年,深知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请你理解,也请不要为难我。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无能为力,恳请见谅。”
嘉黛痛苦万分,情急之下再度哀求:“求求您了,再给我三天时间,我再设法联系其他人,我一定能想办法。如果还不行,我会再次去求王秘书,也会向胡大人恳求。这个事先暂时缓一缓,行不行?我恳求您,给我最后一次机会!”他已是泪流满面,跪在了知府一号人物面前。李郑广见状也紧随其后跪下,兄弟们一个个亦泪眼盈盈,纷纷跪地。李郑广一边不停地磕头,一边声音哽咽:“让我替涛哥顶罪吧!我罪孽深重,把我关进牢里,放了涛哥!”
知府六扇门一号人物见状,忙指挥道:“你们这到底是做什么呢?赶紧给我站起来!”
连一些相关部门的人员也被眼前的情景所感动,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与此同时,叶涛被反铐双手,大声喊道:“兄弟们,起来!都起来!”
嘉黛焦急地回道:“涛哥,不要说话,我一定能救你!”
叶涛见状愈加激动:“立刻站起来!如果你们不起来,我就立刻咬舌自尽!听我说两句话!嘉黛,郑广,你们两个先站起来!兄弟们都在看着你们!郑广,过来,快过来!”
李郑广缓缓起身,步履沉重地走向叶涛。叶涛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郑广,涛哥我想明白了,刚才永歌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他说得不无道理,咱们这种人迟早得面临这一天。也许因为我们选择了这条路,比普通人活得要短暂一些。但我不后悔,兄弟们也都来了,陪我走完这最后的路!郑广啊,别再掉眼泪了,收起你的泪水!早些下去,见见四哥,也好!”
叶涛继续说道:“从这一刻起,谁都不许再操心我这事儿了。让他们来得更快、更狠、更重!早点让我走,来世我再也不当什么火枪队队长了。郑广啊,走吧,别再纠缠我了,滚!”
李郑广缓缓走近,说:“涛哥,我送你一程!”
叶涛冷冷回应:“滚,没听清我说的吗?代弟,带着郑广走!小高,给我滚!马三,走吧,跟代哥一起走!红光,别跪了,起来,滚!你们的大哥李郑广都得叫我一声大哥,我说了算,懂了吗?小高,快点,你是最乖的,郑广,带着他们快走!滚!”
一群人悄然起身。李郑广带着手下,往后退了几步,突然高声喊道:“跪下!”十几名兄弟应声而倒,齐齐跪在地上。李郑广深深一鞠躬,对着叶涛说道:“大哥,一路顺风。”
随后,嘉黛和李郑广带领着众兄弟,缓缓离开了场地,走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