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大伙都在这儿
也谈不出个结果
有老棒子在
这事儿明摆着说不清
老棒子冷笑
我在这儿碍着谁了
籍恒
你把话说清楚
我碍着你事儿了
还是碍着谁事儿了
咱俩改天聊聊
棒哥站了起来
摆摆手
那就这样吧
今晚不适合谈
事情我清楚了
老马点点头
行
那就改天吧
走着
我请你们吃饭
籍恒笑着摆手
不行
胃不好
吃不了饭
改天吧
杜崽
送我回家
老马一琢磨
算了
起身往门口走
老棒子斜着眼瞅他
开口说
兄弟
我现在追出去
跟你说句实话
不是吹牛
我就一出手
保准把他摁墙上
你说
要不要我动手教训他
他凭什么这么装
棒哥
这事儿你别管了
我现在还没摸清他的底细
真要动他
我们这帮人哪个搞不定
根本用不着你出手
你好不容易安稳下来
别因为这点事儿再惹麻烦了
不值当
再说了
万一他背后还有点什么关系呢
你别参合了
你是说我怕这事儿
不是
我明白你不怕
但咱没必要为这事儿折腾
走
吃饭去
眼看那人已经走了
上车开走了
老棒子站在门口看了半天
确认车开远了才回头说
代哥
走
咱俩去吃饭喝酒
两人上车后
老棒子问
去哪吃
随便
你选地方
我朋友还在那边呢
那叫上呗
算了
我跟你喝点儿酒
喝完我再回去找他们
两人找了个饭店
刚坐下
代哥点菜的时候
棒哥拿着菜单翻看
代哥一边喊老板
一会儿把我存的酒拿过来
话音刚落
电话响了
他接起电话
喂
哪位
兄弟啊
没听出来
你是哪位
别废话
我天津的
你三哥
三哥
没啥印象啊
上回帮你办五爷那事儿
那是我啊
记得不
我那兄弟被徐刚收了
你还帮着把事儿处理了
哦
三哥
您好
三哥给你说个事儿
四九城有个大哥
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也是老资格了
以前在门头沟收保护费
矿上都得交钱
跟我是老朋友
他刚给我打电话
说他老弟今晚去四九城找你
一个叫小福子
还有一个叫老马
问我能不能跟你通个气
兄弟
这事儿你别为难他们
钱要不回来也没关系
我给补点也行
咱们冤家宜解不宜结
那老赵也是挺厉害的人物
门头沟当年他可是响当当的角色
现在六十多岁了
养老呢
但当年风光过
三哥
这事儿我知道了
我再想想
行
你好好琢磨
三哥没别的意思
就为了你好
挂了电话
老棒子瞅着代哥
点菜吧
门头沟的老赵
怎么这么耳熟呢代弟跟你有关系吗
没关系
是门头沟的老赵
对吧
他外号叫小乌龟
游泳特别厉害
小时候
代弟
你可能不清楚
他的这个外号还是我给起的
因为无论怎么把他摁进河里或者湖里
他都没事儿
小时候
我带头打他的人
他欠我25块钱
到现在都没还
但你得明白
那可是八十年代啊
那时候25块钱对我来说是能吃上饭的钱
于是
我把他摁到了水里
我一看他没动静了
松手了
他竟然游走了
游到湖中间停下来了
我站岸上看着
结果两分钟后
他从对岸爬上来了
代弟
他是不是接了活儿
不是
棒哥
这事儿你别操心了
行
你不愿意跟我聊
那咱吃饭吧
别管这事儿了
棒哥
好好吃饭就行了
嗯
我知道
来
吃饭
吃了几口饭
代哥就回家了
走之前还特意交代了一句
这事儿你别管啊
代哥刚出门
老棒转身上了车
拨了个电话
你现在在急诊还是在家
对方回答
我在家呢
棒哥
你啥时候回来的
你有小乌龟的电话吗
哪个小乌龟
门头沟老赵啊
就是小时候我扔砖头到湖里的那个
在湖里潜水
从对岸爬上来的那个
记得不
哦
记得
电话有
给我发过来
他家住哪
在北城
北城
他小时候不是跟我们一起长大的嘛
你知道他家在哪吗
知道啊
你带我去找他吧
电话不用了
咋回事
哥
你带我过去就行
问那么多干嘛
行
老弟直接开上车
接上老棒
见面后问
找他做什么
现在你俩不是早就没联系了吗
别废话
快指路
没过多久到了地方
停在他家楼下
那地方真是个大房子
到门口有点犹豫
棒哥
这种地方现在还好进吗
别管了
按门铃
谁啊
里面有人问
开门
门打开了
是个小伙子问
你找谁
小乌龟家吧
谁家
小乌龟啊
你是他儿子吗
你都一把年纪了
大半夜跑来找事儿吗
什么意思
别废话
小子
你爹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
你问问你爹
他是不是叫小乌龟
我爸叫老乌龟
行
那就喊他出来
你信不信我一个字就能让你挨嘴巴子
快喊去
这时候
老赵在卫生间没出来
他儿子在门口推了一下棒哥
棒哥指着他说
你再动我一下试试
我动你咋了
你还骂我爸呢
老赵从卫生间出来了
等会儿
等会儿
谁在门口
棒哥啊
你儿子真是行
居然推我
哎呀
棒哥
别计较
真是你
哎哟
你啥时候回来的
不是说你以前在大学里边
留校
了
怎么就回来了呢
你儿子还推了我一下呢
哎
小孩子不懂事儿
快回屋去吧
一转过来——棒哥
这么多年没见了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儿
咱是在家里聊
还是出去聊
就家里吧
进屋坐
喝点什么
茶叶行不
别给我整那些没用的
茶叶我可不喝
棒哥坐下
鞋一脱
把脚直接往茶几上一搁
双手背后
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
不待见我啊
我就这副德行
看不上的话你把我撵出去
到我这儿随便要不我给你切点水果
别麻烦了
你坐着吧
棒哥挥了挥手
棒哥开口
我这才回来三四个月
你现在混得不错
可我是真过不下去了
得帮我一把
行
没问题
怎么帮
俩事儿
一
我知道你挺有钱
先借点给我吧
棒哥
咱们兄弟这么多年没见了
一见面就提钱
这不是伤感情嘛
感情
咱俩有啥感情
以前打你的时候也就是图个乐呵
河边那事儿你还记得吧
别让我再提了
你肯定印象深刻
哎
棒哥
说话别这么噎人
就噎你了
咋地
现在还瞧不上我了
我就一个光棍
啥也没有
来啊
打我啊
别留情面
听明白了吗
行
棒哥
你开个数
行
先说第贰件事儿吧
延庆那边有个姓马的
你认识不
认识啊
他欠我点钱
你帮我要来
他欠你多少
200万
啥
欠我200个
怎么欠的
这个你别管
他欠我200万
你给我要回来
只要你能要来
咱俩的事儿就算了
我也不需要你管我了
如果你要不来
我就不走了
一直在你这儿待着
你得让我吃好喝好
你要惹我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