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这群人是疯了吗?为了杀我这是下了血本啊……”
沐羽紧咬着牙关,眉头深深皱起,目光中满是愤懑与疑惑,缓缓扫视着身上那些新添的伤口。在这三天的时间里,他仿若置身于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之中,连续遭受了不下五次暗杀甚至偷袭。
那一次次突如其来的攻击,如同汹涌澎湃且毫无停歇之意的潮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带着令人胆寒的决绝,似乎不将他彻底淹没便誓不罢休。
沐羽尽管一次次凭借着登峰造极的武艺以及坚如磐石的顽强意志,屡次成功逼退甚至剿灭了来袭之敌,但他终究不是那无坚不摧的铁人。
此刻,他的身躯之上已不可避免地增添了十几道大小不一、惨不忍睹的伤痕。有的伤口深可见骨,那白森森的骨头在已经开始微微化脓的伤口深处若隐若现,仿佛是在无声地诉说着敌人下手的狠辣;有的则是皮开肉绽,翻卷的皮肉好似被恶魔肆意蹂躏过的破旧布帛,鲜血还在缓缓地渗出,一滴又一滴地落在他脚下的土地上,将那一小片地面染成了刺目的暗红色。每一道伤口,都像是一段惨烈战斗的铭刻,记录着他这几日来所经历的生死考验。
当他着手处理自身伤势的时候,沐羽的脸色愈发凝重起来,犹如被一层浓重的阴霾所笼罩。他惊觉到了一些更为严峻且棘手的问题——那些刺杀者的武器上竟然都被喂了毒。只见伤口处的肌肤渐渐显露出了一种诡异至极的青紫色,与正常伤口该有的暗红色形成了鲜明而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对比。沐羽的心中猛地一沉,仿若坠入了无尽的冰窖。他深知这毒绝非寻常之物,一旦处理稍有差池,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必定是性命攸关。
好在身为医家弟子,沐羽平日里在师门之中便对世间各种毒物潜心钻研,日积月累之下,自身虽不敢妄称百毒不侵,但也算得上是毒抗极高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赶忙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了随身携带的一些解毒药剂。
那是他精心研制并时刻不离身的保命之物,此刻却不得不拿出来应对这致命的危机。他动作轻柔却又极为迅速地将药剂涂抹在伤口之上,每一抹都带着他对生的渴望与对敌人阴谋的抗争。随后,他又从怀中取出几枚自制的解毒丹丸,毫不犹豫地吞服下去。凭借着这些药物的药力,体内那汹涌肆虐的毒性暂时得到了些许压制,不再如之前那般疯狂地侵蚀他的身体。
然而,沐羽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仅仅只是权宜之计,宛如在狂风巨浪中抓住的一块浮木,根本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关键在于,他虽然能够在短时间内勉强压制住毒性,可一旦面临刺杀,出于本能他必然还是要奋起反抗。而只要他有所动作,体内的血液便会加速流动,如此一来,那些被暂时压制住的毒素就会如同被解开了枷锁的恶魔一般,进一步在他体内肆意扩张,将他拖入更深的绝境。
他在心中暗自权衡着这两难的利弊,犹如在天平两端不断衡量着生与死的砝码。若是为了全力压制毒素而选择隐藏躲避,可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对宁秦县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极为熟悉,自己真的能够在这如敌人主场般的地方找到一个万无一失的藏身之所吗?他的心中充满了疑虑与不安。就算自己能够凭借着一时的运气侥幸暂时躲过刺杀者的追杀,可在这日益加重的毒伤的无情折磨下,他又究竟能够坚持多久呢?是一天,还是两天?亦或是更短的时间?这无疑是一个令他深陷其中、找不到出路的两难绝境,仿佛是被困在了重重迷雾之中的困兽,只能无助地徘徊,眼睁睁地看着危险一步步逼近却又无计可施。
咔嚓!
在这死一般寂静的氛围中,一声不太明显的树枝断裂的声音突兀地响起。这声音在旁人耳中或许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动静,然而在沐羽此刻高度警觉的耳中,却犹如平地一声惊雷,瞬间打破了他内心短暂的平静。他的眼神瞬间如鹰隼般犀利无比,仿佛能够穿透这无尽的黑暗,直抵危险的源头。
沐羽明白,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无论自己如何挣扎,都无法逃避与这隐藏在宁秦县背后的黑手再次正面交锋的命运。
此时的沐羽,身上的伤势以及体内的毒素如同恶魔的双手,紧紧地束缚着他,让他痛苦不堪,每一寸肌肉都在酸痛,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着受伤的内脏。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战力如今仅剩六成左右,往昔的勇猛与矫健已大打折扣。但他骨子里那股如火焰般炽热且永不熄灭的不服输的倔强,以及肩负的那如同泰山般沉重的使命感,却如同一股强大的力量源泉,不容许他有丝毫退缩之意。他强撑着那摇摇欲坠的身体,双手紧紧握住那杆陪伴他历经无数战斗的精钢长枪。
那长枪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困境与决心,微微颤动着,似在与他相互呼应,给予他力量。
沐羽一步一步从隐藏之处缓缓走了出来,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的双腿微微颤抖,却依然坚定地支撑着他的身躯。尽管步伐蹒跚,但他的身姿依旧挺拔如松,那脊梁好似永远不会弯曲,仿佛是在向敌人宣告他不屈的意志。他那坚定的目光犹如燃烧在黑暗中的火焰,炽热而又明亮,死死地盯着前方,似乎要将眼前的黑暗与敌人一同焚烧殆尽。
“真没想到你竟然能够坚持到现在!看来即便我们已经高估了你,却依旧是低估了……”
一个声音从前方那如墨般浓稠的黑暗中幽幽传来,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和不甘,在这寂静的夜里回荡,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我也没想到坚持了这么长时间,你竟然才忍不住出现!也好,今日我便要报当日你偷袭我之罪!”
当沐羽那锐利的目光穿透黑暗,看清来者竟然是当初偷袭自己的老者之时,心中那压抑已久的怒火瞬间如火山喷发般被点燃。那股被偷袭的耻辱感,如同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内心,让他的理智几近被愤怒所吞噬。
在听到老者对自己的感慨后,他更是再也无法按捺住内心那汹涌澎湃的冲动,直接一言不合提枪便如离弦之箭般冲向了老者。沐羽在心中怒吼着,今日就算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哪怕是流尽最后一滴血,也要让这老者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一定要揭开宁秦县背后那重重黑幕,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他紧握着长枪,那原本稳定的枪尖此刻却微微颤抖起来,仿佛是感受到了主人内心深处那如狂风暴雨般的愤怒,迫不及待地要饮敌人之血,为主人讨回公道。沐羽的速度虽然因伤势而有所减慢,但他每一步的迈进都带着必杀的决心,那沉重的脚步踏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敲响了敌人的丧钟。他的身影在那清冷的月光下,如同一道孤独而又决绝的战神,无畏地向着敌人奋勇冲去,在这宁秦县的黑暗角落,即将展开一场惊心动魄、关乎生死与真相的殊死搏斗。
沐羽冲向老者,枪尖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老者却不慌不忙,身形一闪,如鬼魅般侧身避开,同时手中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顺势刺向沐羽肋下。沐羽猛地一扭身,长枪横扫,带起一阵劲风。老者轻盈跃起,在空中一个翻身,稳稳落在几步之外。
“哼,就这点本事?”老者冷笑。
沐羽怒目而视,调整呼吸,再次攻上。他施展出一套枪法,枪影如织,密不透风。老者身形灵动,在枪影中穿梭,不时用匕首抵挡或反击。沐羽瞅准时机,一枪刺向老者胸口,老者横匕首抵挡,沐羽用力一压,枪尖与匕首相抵,溅起火星。 此时,沐羽伤口剧痛,毒性似有蔓延之势,但他咬牙坚持。他深知,一旦松懈,便是死路一条。老者也感觉到沐羽的顽强,脸上露出一丝凝重。战斗进入白热化,双方都全力以赴,谁也不肯后退半步。月光下,他们的身影时动时静,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