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有事?”
青瑶不动声色坐到侧面的单人沙发里,扫了眼桌面。
除了一瓶还没开封的矿泉水,她的人没给小东西准备任何吃食。
啧,全然没有待客的礼遇。
骆斐知道自己这张脸的优势在哪儿。
只要他把负面情绪收敛干净,笑得羞涩腼腆一些,用何达的话说:迷惑性满级,男女通杀!
“我想请你吃饭,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也该正式为误会你,给过你难堪道歉。”
“顺带谈一谈今天试镜的问题,你忙了这么久,也该饿了吧?”
骆斐绝口不提“可以吗”这样的话题,不给青瑶回绝的余地。
青瑶架起了二郎腿,坐姿端庄中无形多了之前不曾外放的王霸之气。
“骆先生以后应该很顾家。”
在骆斐疑惑的神情中,她不疾不徐吐出后半句:“挺会精打细算的。”
骆斐:……
这是说他感谢道歉合一起,用一顿饭打发,抠门儿没诚意吗?
换做刚逃过来那会儿,他吃住都还是用的她给的那笔医药费,还真硬气不起来。
可现在不同了。
他让何大嘴滚过来“以死谢罪”,顺带把小金库也给他搬了过来。
如今他有车有房,享受着正经富二代的优渥生活,哪里差多请几顿饭的钱?
他这不是担心她不肯赏光吗?
“哪的话,只要你愿意,一日三餐我都可以全包。”
骆斐只是随口一说,却不想青瑶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后,居然点了头。
“好啊,那就多谢骆先生的体贴了。”
“不过我吃不太惯外面的东西,不如自己做的健康。”
“骆先生愿意亲自下厨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骆斐:0.0
这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
不过,她居然愿意让他为她做一日三餐,这是不是说明……
“没问题!”
“已经很晚了,我家离这里有些远,咱们现在就走吧。”
“坐你的车,还是坐我的车?”
青瑶扫了一眼骆斐那满身晦气,拒绝了他开车的提议。
两人坐电梯下楼,来到停车场时,骆斐看着那辆保姆车有些走神。
所以在上车的时候,他脚下一绊,向着身前的青瑶撞去。
听到身后的动静儿,青瑶有种“果然来了”的尘埃落定感。
她敏捷转身,一手抓住扶手,一手一揽一托,稳住骆斐那把细腰。
她站在上一级的台阶上,一米六的小萝莉也有了一米九的高海拔。
再加上骆斐往前摔,被她揽住腰,仿佛主动投怀送抱,配上那张鹿灵成精的妖孽脸……瞬间有了小鸟依人撒娇求贴贴的画面感。
青瑶刚接住人,就察觉到有人偷拍。
她向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没太在意,抬手如掸灰尘般,在骆斐的身上轻拍了一下,将残余的晦气拂落。
“这是谁家的小朋友,上车还要抱的吗?”
被抱住的时候,骆斐的脸就有些升温。
又被青瑶面无表情地调侃……
地上如果有个洞,他必定一个猛子扎进去!
太丢人了!
如同惊慌的小鹿,跳离那让他沉迷的清甜味道。
“对,对不起,我走神了,没注意。”
这话,骆斐说出来自己都不信。
她知道他身手好,会不会怀疑他是故意想占她便宜啊?
刚刚那一下,他的脸又埋进温柔乡了呢。
虽然只有很短暂的一下接触……可是,好软也好暖啊!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担心她误会更深,骆斐表情真挚无辜,站在车门前手足无措的样子,无助极了。
青瑶感觉到偷拍的人也兴奋极了,咔嚓咔嚓按快门都没了顾忌,隔这么远她都能听见,足见一斑!
“我知道,你去把那边偷拍的抓过来,看看是哪家的?”
胆子挺大!
骆斐愣了下才反应过来,青瑶这才相信,他是真的走神的厉害。
也不知道是那身晦气的“鬼遮眼”效果,还是他那小脑瓜里在谋划着什么。
毕竟他今天这番表现,已经超越了以往抽风的水平,反常到离谱。
骆斐冲出去的速度就像是一阵清风,回来却像是龙卷风。
被他扯着衣领横飞而来的瘦小男人,惊叫声飘飞一路,在停车场里回音绕梁,经久不散,有点儿恐怖片内味儿了。
青瑶幻视二哈放风,抬手捂脸,不忍直视。
迎面一阵风吹起她的发丝,骆斐欢脱地把人往地上一摔。
“问清楚了,这人说他是私人侦探,有人雇他跟踪调查你最近的动向。”
“你得罪谁了?”
“我帮你处理吧?”
骆斐说的处理,可不是一般的处理。
青瑶很想点头,但系统在她脑子里哭成尖叫鸡。
她一边把它的哭嚎屏蔽,一边斜瞥眼前的精分小东西。
“这点儿小事,我还不至于处理不掉。”
骆斐很遗憾,自己又没能做到有效交换。
那他岂不是还不上人情了?
青瑶把人交给了保镖,相信家里那四位护法,一定很愿意帮她分忧。
至于他们的处理合不合法,又会处理个什么结果出来?那都是土着干的,系统怪不到她头上。
一路直奔知名的“明星超市”,青瑶每天都要被迫花钱,对购物一点兴致都提不起来。
但这不妨碍她把心怀不轨的小东西,指使得团团转。
骆斐也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从小训练逼出了一手好厨艺。
没办法。
不会做就得饿死,或被竞争对手下手毒死。
做得不好吃,受罪的还是自己的舌头跟胃。
正因如此,他才对那些个娇生惯养的少爷小姐们,尤为看不惯!
因为自己淋过雨,就想撕破别人的伞。
凭什么那群狗东西巴结着他,就只想跟他共富贵,不肯跟他共患难?
还想让他伺候不成?
可现在分明应该是他最不喜的事情,他却甘之如饴。
身后的她,分明是娇娇气气颐指气使地让他伺候,换成别人敢这么对他,他早一个大逼兜把人扇飞了。
可她毫不客气地使唤自己,他却觉得她是把他当成了自己人,才会这般自然地让他围着她打转,指使他做事。
骆斐偷偷捂了下心口。
不正常!
太不正常了!
他这比AK还难压的嘴角,和比电动小马达还有劲的心跳,算是个怎么回事儿?
人家都没给他一个笑脸,他怎么跟被下降头了似的,整个人都轻飘飘的,高兴成这样?
疯了吗?
残余的蛊毒……毒坏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