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中海的海风带着阳光的味道吹拂在脸庞上温暖而和煦!
这里真暖和啊!
拿破仑看着眼前蔚蓝色的大海,心里感慨着。
他想到了兵败的那片雪原,阵容齐整身经百战的六十万大军,最后只有三万多人逃了回来。
这一仗打断了法兰西的脊梁,多年来积累下来的军事物资还有作战经验丰富的军官和士兵们,全都葬送在那片雪原之中。
当然,也有他的自由。
或许是害怕引起法国人的反抗,又或者是贵族间秩序的强大惯性。反法联盟没有干掉拿破仑,而是将他发配到这个并不算荒凉的岛屿上,甚至还保留了他皇帝的称号。
拿破仑并不领情那些人的大度,他想复仇想要重新夺回权利。高高在上的滋味儿只要尝过一天,就再也难以割舍难以放弃。
当两军对垒,法国军队准备强攻的时候。拿破仑惊奇的发现,自己军队里面有一半的武器居然不好用了。
迫击炮弹会卡主,子弹也会卡在枪膛里面打不响。
有那么一刹那,他甚至感觉会不会是大明人欺骗了他。不过当他在望远镜里面看到,对面阵地也是手忙脚乱的时候,拿破仑才知道,遇到这种问题是不止是他。
没办法,战斗只能终止。
俄国人是在家乡作战,他们适应俄罗斯那寒冷的气候。
可法国人不行,法国军人不适合严寒的气候。他们时刻得裹着军大衣,可似乎是受到了上帝的诅咒。军大衣上的口子,居然颗颗碎裂。
好多军士们敞着怀,又或者找根绳子系在身上。贴身的衣服里面满是虱子,外面的衣服又不敢解开。
该死的俄罗斯人烧毁了一切能看到的房屋,带走了一切可以吃的东西。
士兵们不得不在寒冷的雪地里面宿营,天寒地冻士兵们挤在一起。寒风吹过,篝火散发出来的那点儿热量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他们只能互相挤着抱团取暖,一个挨着一个在雪地上像是一大团蚂蚁。
比极度寒冷更加可怕的饥饿,漫长的后勤补给线不断的被哥萨克骑兵骚扰。士兵们连续一个多月没吃饱肚子,饥饿、寒冷、疲惫不断侵袭着士兵们的健康。
寒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躲无可躲逃无可逃。
每天晚上,都会有士兵因为疲惫而睡着。第二天早上,他们一团一团的继续坐在雪地里面。阳光照在他们冻僵的脸上,胡子上挂着冰雪,眼睫毛上挂着寒霜。
士兵们整排整连,甚至是整个营的冻死。
比寒冷更加可怕的是哥萨克骑兵的夜袭,每天晚上雷鸣般的马蹄声响起的时候,都是噩梦的开始。
步枪不好使,马刀就成了最可怕的武器。
骑兵们荡起漫天雪尘,手里的弯刀反射着清冷的月光。冰一样凉的刀锋划过士兵们的脑袋,好大一颗头颅会突兀的飞起来。
脑袋打着璇子飞出老远,地上一腔老血喷出老远。
每天早上,拿破仑都会得到报告。某某某部队又受到了哥萨克骑兵的袭击,经过多年战争,拿破仑认为他对伤亡数字已经有了一定免疫力。
可真正看到那些伤亡数字,他仍旧觉得心揪了起来。
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撤退,只要撤退那些俄罗斯人就会像狼一样追踪而至。他们会把法兰西军队,一块一块的分割吃掉。最终,没人能够逃回到巴黎。
可拿破仑不得不下令撤退,因为部队已经开始发生崩溃。尤其是缪拉的第一骑兵军,战马因为没有饲料纷纷饿死,骑兵彻底变成了步兵。然后被哥萨克骑兵,砍瓜切菜一样的干掉之后,拿破仑就知道完了。
拿破仑不得不承认,严寒是俄罗斯人最好的武器。在这种武器面前,自己的六十万大军简直不堪一击。
自己曾经那么的不可一世,认定俄罗斯就像是一栋破房子,只要朝着门踹上一脚,整个房子就会塌下来。
可他错了,俄罗斯人用他们的坚韧战胜了。
自己输了,输得很彻底。
不!自己还有希望,因为自己还有底牌。
“陛下!吃午餐了。”带着微笑的侍从走了过来,对着拿破仑很礼貌的施礼。
拿破仑很不喜欢这个叫做皮亚诺的意大利人,这个人是反法联盟的走狗,如果有人告诉自己,他送过来的食物里面搀着毒药,拿破仑一丁点儿都不意外。
可没办法,他是这里的总管。或者说,他就是这座监牢岛上的牢头儿。
“哦,今天午餐吃什么?”拿破仑坐到餐桌边上,看着桌子上那闪着银光的餐具,银盘子太亮了,甚至有些发暗。
“意大利面条,还有火腿,哦对了,还配着俄罗斯酸黄瓜。您会喜欢的!”皮亚诺微笑着,看着仆人们把一个又一个的银盘子摆放在桌子上。
“哦!”拿破仑苦笑了一下,所谓的皇帝连点菜的资格都没有。酸黄瓜……!他讨厌酸黄瓜!
坐到椅子上,看着蔚蓝色的大海。喝一口葡萄酒,吃一口该死的意大利面条。
本该惬意的午餐,吃得味如嚼蜡索然无味。
三艘木帆船出现在海面上,木帆船不太大,也就十几米长的样子。典型的西西里风格造型,看上去像是西西里岛上结伙打鱼的渔民。
该死的海上总是有海盗,这些来自突尼斯和利比亚的海盗疯狂而凶残。除了大明商船不敢劫掠之外,地中海各国的船只他们都不肯放过。
渔民们被逼无奈,只能结伙出来打鱼。遇到海盗,也能相互支援。
木帆船飘飘荡荡的开到了厄尔巴岛的码头上,甲板上几个大胡子的家伙,正在向岸上张望。
守卫一个劲儿的用意大利语高喊:“这里不准靠岸!”可那几艘船仍旧靠了上来,负责守卫的军官们很生气。
这一次一定要让这些意大利人受到教训才行,要罚他们一百个第纳尔,不,两百个。
码头上的几个士兵端着枪,凶神恶煞的军官就往靠稳的船上蹦。意大利人很老实,只要看到枪他们就会像鹌鹑一样听话。
“嗖!”一柄标枪准确插进了他的头颅,那军官整个人都被顶在船楼上。
岸上的士兵刚要开枪,船楼里面传来撕裂亚麻布的声音。
子弹从船舱里面雨点儿一样射了出来,岸上的那几个士兵还没来得及开枪,就被打成了筛子。
几个带着钢盔,穿着蓝白相间迷彩服的人钻出了船舱,他们扛着迫击炮。他们跳下船,快速找了一堆货物挡住自己的身形。
炮击跑眨眼间就安装完毕,炮手瞄了一下,手里不停的调着标尺。
“嗵!”炮弹出膛的声音不大,可八百多米外的岗楼立刻冒出一团橘黄色的火焰。伴随着黑色的硝烟,岗楼里面的士兵被炸得直接飞起来。
另外两艘渔船快速靠岸,士兵们端着阿卡步枪。还有的肩膀上扛着通用机枪,码头货堆后面已经立起来三门迫击炮。
守军的重机枪刚刚开火,就被迫击炮给端了。
“明军!明军,大明士兵。”守军们惊慌失措。
海蓝色的迷彩,脑袋上戴着钢盔。只有明军才会有这种打扮,明军来救援拿破仑了。要塞司令听到这个消息,差点儿昏过去。
他见过大明山一样高大的战舰,那粗大的炮管自己躺在里面都没有问题。
大明来进攻了,那他娘的还守个屁。
“有多少人?”稳定了一下心神,要塞司令问道。
“五十人!或者六十人,反正不到一百人。他们乘坐的是渔船!”
狠狠踹了这不识数的王八蛋两脚,要塞司令想要骂娘。
大明人欺人太甚了,没有军舰只派来三艘渔船,百十个人就像救走拿破仑,而且还在光天化日之下。
这过份了!太过份了!简直是没把自己的两千守军放在眼里。
“全军出击,一定要把这些明军剿灭在岛上。”如果就这样被明军救走拿破仑,自己今后也不要在军界混了。
大明士兵即便是再精锐,也不可能干掉自己两千守军。
是该给这些狂妄自大的明军一些教训了!
码头上一片混乱,岛上的守军倾巢出动,要给明军一个教训。
这支守军由英国人和普鲁士人组成,全都是两国军队中的精锐。岛上只是混乱了一小会儿,迫击炮弹就像是雨点一样砸向码头。
三艘木帆船在爆炸的气浪中被撕成碎片,无数木屑飞上天空,然后“噼里啪啦”的掉到海里,码头上的明军全都钻进货物堆里面躲避爆炸。
守军从四面八方向码头上聚拢,要把这些胆大妄为的明军干掉。
就在四面合围,要将这些明军突击队员一举干掉的时候。十几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明军士兵,已经钻到了拿破仑所在的露台上。
士兵们用匕首解决了两名守卫和几个仆役,皮亚诺被人直接割断了喉咙,血泊泊的流着在地上抽搐。
“皇帝陛下,请跟我们走。”突击队员居然会说法语,这让拿破仑很意外。
不过他没说话,只是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跟着突击队员们走了出去。为了今天,他可是付出了苏伊士运河的全部股份。
天空中的飞艇,好险一下子从云朵里面窜出来。速射机炮对着要塞玩命的倾泻弹药,那些掩体被打得碎屑横飞,好多子弹顺着射击孔打到了里面,把里面的炮手直接打成两半。
地面上围攻的部队,爆出一团团血雾。二十五毫米的炮弹,可以直接将人打碎成好几块。谁也没有想到,飞艇会忽然从云层里面窜出来。
一艘飞艇悬停在西侧的一片平地上,拿破仑在突击队员的帮助下爬上了吊舱。
剩下的飞艇在要塞上空不断的喷射着炮弹,那些突击队员们开始在整个要塞搜寻守军。上面下达的命令是不留活口,突击队员们当然也不会留手。
几乎每一间屋子,都被子弹扫过。床底下柜子里这些地方懒得搜,直接打上几枪了事。
那些有人驻守的房间,直接扔进几颗手榴弹。
整个厄尔巴岛要塞顿时枪声爆炸声不断,守军一个接着一个的倒在血泊里面。
拿破仑看着不到一百人的明军,正在逐渐缩小包围圈,他们连投降的士兵也不放过,照着脑门儿就是一枪。
他们手里的武器,好像子弹永远打不完一样。这让拿破仑非常羡慕,尤其是通用机枪这东西,重量比马克沁轻那么多,可射速和威力却跟马克沁不相上下。
心里立刻幻想起来,如果自己有这样的武器装备起来的军队,应该可以继续和反法联盟斗一斗。
飞艇没有单个,拿破仑最后看了一眼战场,就被飞艇载着飞走了。
上升到云层上面,拿破仑才看到。云层上面居然还有三艘飞艇在待命,似乎等着什么讯号。
飞艇载着拿破仑一路向西,云层之上也看不清楚下面到底是哪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飞艇再次穿过云层的时候,下面居然是一个海岛。
海岛上有平整的水泥降落场,飞艇缓缓降落下来。
“皇帝陛下!请!”那个会法语的突击队员,打开舱门率先走下舷梯。
“这是哪儿?”拿破仑四下看了看,到处都是大明风格的建筑。飞行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到大明。
“这是马耳他岛,司令官阁下在等待您。请跟我来!”会说法语的突击队员,带着拿破仑上了一辆马车。
在十几名骑兵的护卫下,马车奔向了一座靠着海的建筑。
拿破仑恍然大悟,大明帝国在地中海上占据了几个关键性的小岛。
其中有克里特岛还有马耳他岛,马耳他岛的地理位置非常好,直接扼守住了东西地中海的咽喉。西欧船只想要前往苏伊士运河,都得经过马耳他岛海域才行。
大明从来不去占据欧洲大陆上的一寸土地,可欧洲人全都觉得,咽喉被一双大手狠狠掐住。只要这双大手一使力,欧洲就会窒息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