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太阳渐渐西斜,余晖洒在这个饱经磨难的小村庄上。
百姓们忙活着准备招待朱雄英一行,他们从自家那简陋的鸡舍里捉出了两只肥硕的鸡,虽然这些鸡是他们平日里都舍不得吃的宝贝,但此刻,他们毫不犹豫。
在院子里,妇女们熟练地宰杀、处理着鸡,准备为恩人做一顿丰盛的饭菜。
不一会儿,厨房里便飘出了阵阵香味,那是鸡肉炖煮的香气和杂粮饼在锅里烙制的香气混合在一起的独特味道。
桌上除了冒着热气的鸡肉,还有一些杂粮饼和一大锅浓稠的杂粮粥。
朱雄英看着眼前这些食物,再看看周围这些淳朴憨厚的百姓,心中满是温暖,他也没有丝毫客气。
只见他拿起一块杂粮饼,咬了一大口,那饼虽然粗糙,但有着浓浓的麦香,他吃得津津有味,
边吃边夸赞:“这饼真好吃!”接着,他又夹起一块鸡肉,放入口中大嚼起来,那吃相带着一种豪迈,
吃得“嘎嘎香”,仿佛这是他吃过的最美味的佳肴。
吃饭的时候,朱雄英放下碗筷,面色凝重地向村民们询问起土匪的情况。
村里一位年长的老者,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恩人呐,这群天杀的土匪是三天前出现的啊。
他们就像一群恶魔,突然降临在我们这平静的小村庄。”旁边一位年轻人接着说:“他们的匪窝离咱们这儿大概三十里地,就在那深山里,听说有三百多人呢。
前天,他们还派出探子,在村子里到处打听,有没有看见从京城来的大队人马,我们都摇头说没有,就怕他们生事啊。”
朱雄英听后,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暗自思忖:“难道这群土匪是冲着我来的?”他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哼,不知死活的东西。”
朱雄英转身看向身旁的苏璃,语气冰冷而决然地说道:“告诉死神军,我不想那群土匪,看见明天的太阳,不要活口!一个不留!”
苏璃微微点头,她知道朱雄英的命令不容置疑。
她立刻站起身来,走到院子里,向身边的赤焰十八骑女兵们低声吩咐下去。
不一会儿,一只信鸽从女兵手中飞起,它扑腾着翅膀,向着远方飞去,那小小的身影在夕阳下逐渐消失,仿佛带着死亡的讯息飞向土匪的巢穴。
交代完事情后,朱雄英又坐回到凳子前,和众人继续吃饭。
这顿饭,大家吃得都有些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又肃杀的气氛。
吃过饭后,朱雄英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放在桌上,说道:“乡亲们,我知道你们把仅有的两只鸡给杀了,你们的心意我收到了,这是一百两银子,就当是这顿饭钱了。”
百姓们看到那白花花的银子,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
一位老妇人用颤抖的手拿起一块银子,声音哽咽:“恩人啊,我们一年到头也存不了几两银子,这一百两银子,可是我们几年的收入啊。”
朱雄英微笑着看着他们,说道:“这是你们应得的,你们的情谊比这银子珍贵多了。”
随后,朱雄英带着赤焰十八骑的女兵们继续上路。
百姓们站在村口,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眼中满是不舍和感激,直到那队人马消失
在道路的尽头,他们才缓缓散去。
而朱雄英一行,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向着未知的前方疾驰而去,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浩浩荡荡的行军途中,大军宛如一条蜿蜒的长龙,正沿着崎岖的道路向前推进。
行进中的死神军宛如一片涌动着的黑色浪潮,透着无尽的肃杀与威严。
士兵们身着漆黑如墨的铠甲,上面隐隐泛着冷冽的寒光,每一步踏在地上,都扬起些许尘土,仿佛连大地都在这沉重的脚步下微微颤抖。
队伍如一条蜿蜒的钢铁巨蟒,有序地朝着既定的方向推进着,气氛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此时,一阵急剧而杂乱的马蹄声骤然打破了行军时那单调且沉闷的节奏,由远及近,如同敲响了战鼓般,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只见一个传令兵骑着马,如离弦之箭般在道路上疾驰,他身子前倾,几乎是伏在马背上,
手中紧紧攥着缰绳,双眼死死盯着前方,额头上早已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却顾不上擦拭分毫。
那匹马也通人意一般,四蹄如飞,扬起的尘土在身后形成了一道长长的烟幕,显然是带着万分紧急的军情,片刻都不敢耽搁。
眨眼间,传令兵就冲到了队伍前列,瞧见常升将军正骑在高头大马上,目光沉稳地注视着前方的路况,时刻留意着周边的动静。
传令兵赶忙一拉缰绳,那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在原地打了个转后才稳了下来。
他顾不上喘匀气息,一个翻身就从马背上跃下,“噗通”一声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冲着常升行了一个极为标准且充满敬意的军礼。
声音因为赶路而带着几分沙哑,却依旧大声禀报道:“将军,太孙有令!”
说罢,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纸条,双手高高举起,毕恭毕敬地递向常升。
常升微微一愣,心中立刻意识到此事定然非同小可,当下伸手接过纸条,快速展开仔细查看。
只见纸条上的字迹笔锋凌厉,每一笔每一划都仿佛带着太孙那不容置疑的威严,内容虽简洁明了,却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决然之意。
常升看完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眼神中杀意涌动,犹如深邃夜空里划过的寒芒,冰冷且狠厉,令人望之不寒而栗。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电般射向传令兵,声音低沉沙哑却又带着一种让人骨子里发寒的冰冷,
一字一顿,仿佛每个字都裹挟着冰霜与利刃,说道:“让陈百户去!
告诉他,此番执行任务,所有活着的全部弄死,鸡犬不留!哪怕是山间的蝼蚁、枝头的飞鸟,但凡喘气的,一个都不许放过!
务必斩草除根,将那一处夷为平地,绝不可留下丝毫的后患,若敢有半分差池,休怪军法无情!”
这一番话语好似裹挟着凛冽的寒风,瞬间在这行进的死神军队伍中弥漫开来,让原本就压抑的气氛变得更加冰冷肃杀。
那丝丝寒意仿佛顺着众人的脊梁骨往上爬,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这浓重的杀意给凝结住了,隐隐散发着一股血腥的气息。
传令兵听闻这般严酷且残忍的军令,心中也是狠狠一凛,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但军令如山,容不得他有丝毫的犹豫和违抗。
他赶忙强压下心头的那一丝惧意,挺直了腰背,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回应道:“喏!”
这一声回应在这略显嘈杂的行军队伍里显得格外响亮,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决然和对军令的绝对忠诚,
那声音久久回荡在荒野之上,仿佛是在向这无情的天地宣告着即将到来的血腥与残酷。
回应完毕,传令兵不敢有半分耽搁,迅速转身,再次一个箭步跨上战马,手中缰绳狠狠一抽。
口中暴喝一声:“驾!”那战马好似也感受到了此刻的紧迫与严峻,猛地发出一声嘶鸣,四蹄发力。
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般朝着队伍后方陈百户所在之处狂奔而去,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哒哒哒”的马蹄声如同催命的鼓点,
在这荒野中不断回响,久久不散,仿佛是为那即将被血洗的地方奏响了一曲死亡的前奏,让每一个听闻之人,心头都不由自主地笼罩上了一层沉重且不祥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