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秀英神色匆匆地带着几个下人赶了过来。她的眉头紧皱,在山坡上她就看到田贵兰在闹事。
秀英大声喊道:“王大丫,李冬梅,快把田贵兰拉开!她估计是疯了。”
王大丫和李冬梅听到秀英的命令,立刻快步上前。王大丫一把抱住田贵兰的腰,李冬梅则用力抓住田贵兰的胳膊,两人齐心协力想要将田贵兰从陈老爷身边拉开。
“田贵兰,你冷静点!别在这里撒泼!”王大丫边拉边劝道。
李冬梅也跟着说道:“就是啊,有什么事儿好好说,别这样胡搅蛮缠!”
然而,此时的田贵兰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她拼命挣扎着,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你们放开我!我要陈老爷给我个说法!”她的双脚胡乱蹬着,试图挣脱王大丫和李冬梅的束缚。
陈老爷脸色阴沉,目光如炬地看向田贵兰吼道:“你给我听好了,田贵兰!你两个儿子受伤和我没有半点关系!这完全是他们自己乱跑造成的!”
陈老爷的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撕裂开来。
“我劝你不要不知好歹。我陈某人在这福田村向来以和为贵,对你已经是百般容忍。”陈老爷瞪大了眼睛,手指着田贵兰,继续怒喝道。
陈老爷心里想着,这里毕竟是在福田村,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自己的儿子在这里,自己才没有和田贵兰过多计较。若是在外面,就她这般撒泼耍赖,早把她打包扔山下了,哪还会跟她在这里废话。
秀英微微眯起眼睛,给了身后妇人们一个凌厉的眼神。接收到秀英的示意,几个妇人立刻心领神会,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和王大丫、李冬梅一起,将田贵兰反手押住。
这几个妇人都是秀英家的下人,平日里就对蛮横无理、嚣张跋扈的田贵兰颇有怨言,早就看不惯她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哼,田贵兰,你也有今天!平日里你在村里作威作福,我们可都受够了!”其中一个妇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另一个妇人也跟着附和:“就是,以为自己有几分能耐,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这下看你还怎么嚣张!”
几个妇人一边押着田贵兰,一边你一言我一语地数落着她的种种不是,心中积压已久的不满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出来。
田贵兰愤怒地看向秀英,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大声吼道:“秀英,你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吗?你还知道我是你的谁吗!你竟敢让人这样对我!”田贵兰奋力地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妇人们的束缚。
就在这时,“哗啦”一声,一桶冷水毫无预兆地泼向了田贵兰。田贵兰被这突如其来的冷水浇了个透心凉,瞬间安静了下来,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样子狼狈不堪。
秀英声音柔和地说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您是我的大嫂呢?只是大嫂您这般闹腾,大家都不得安宁。大嫂,您冷静下来了吗?”秀英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桃花、石榴和阿旺站在山坡上,手搭凉棚,专注地看着下面村庄里发生的一切。
桃花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忍不住喊道:“天啊!娘居然敢泼大伯娘冷水。”桃花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满脸的不可思议。
石榴也一脸疑惑,歪着头说道:“娘以前不是怕大伯娘吗?怎么现在敢这样了?”石榴皱着眉头,小脸上写满了不解。
阿旺则显得比较淡定,双手抱在胸前,缓缓说道:“秀英婶子以前只不过是把自己脾气收敛起来了,这才是真实的她。”阿旺的眼神透着聪慧,仿佛看穿了一切。
桃花听了,低头思忖一会儿,然后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现在娘已经变得强大起来,所以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忍气吞声了。”
桃花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为母亲的改变感到高兴,她喜欢这样的阿娘。
石榴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一脸认真地说道:“大伯娘脑子没有娘聪慧,她就只会一会耍点小聪明,占点小便宜。哪像娘,心里可有主意了。”
石榴的小脸蛋因为激动而变得红扑扑的。
“而且现在娘有了那么多下人帮忙,大伯娘就算想动手打人,也根本打不过啦。”
石榴接着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对秀英的自豪和对田贵兰的不屑。
“哼,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在咱们面前嚣张!”石榴皱了皱小鼻子,气鼓鼓地说道。
山坡下,田贵兰依旧不依不饶地闹腾着,然而最终也没有讨要到她所期望的好处。陈老爷一脸无奈,从钱袋中把光宗和耀祖这七天做工应得的工钱拿给了田贵兰。
陈老爷皱着眉头,又从钱袋里多拿出三十文钱,递到田贵兰面前,同时严肃地告诉田贵兰:“这多给的三十文,是看在秀英的面子上才给你的。若不是秀英从中调解,劝我息事宁人,莫要与你过多计较,我是一分钱都不会多给你的。”
田贵兰一把夺过钱,嘴里还嘟囔着:“这哪够啊,我那两个儿子都伤成那样了……”
田贵兰的眼神中透着贪婪和不甘,但又慑于陈老爷的威严,只能暂且作罢。
陈老爷目光威严地吩咐管家把这七天的工钱发给大家,并且慷慨地说道:“每人多发六十文,这次大家都辛苦了!特别是为了救光宗和耀祖还受了伤。”
田贵兰一听,眼睛顿时瞪得溜圆,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嘴唇微微颤抖着,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自己太心急,要是刚才不那么闹腾,兴许能多得更多。
早知道能多给这么多,我就不该那么冲动,这下可好,把陈老爷得罪了,就只拿到这点儿。
田贵兰暗自咬牙切齿,肠子都快悔青了。
李刚神色匆匆地赶着牛车把光宗和耀祖送回了家,李刚一刻也不敢停歇,又赶着牛车去秀英家还车。
还完车后,李刚脚下生风,急冲冲地往家赶。一进家门,他连口气都来不及喘,就把运送红薯路上遇到匪寇的事告诉了自己老爹也就是老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