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魏玉伶似乎还能想到那日濒临死亡的痛苦,呼吸急促,面色发青。
冯子轩是知道魏玉伶这个当红女演员的,外面的风言风语他也听过一耳朵,狗仔们都在传魏玉伶未婚怀孕,所以才迟迟不肯露面。
不过冯子轩倒没想到,魏玉伶不是怀孕,而是撞邪。
“然后呢?既然当时他已经动了杀念,又是因为什么放过你的?”
听到冯子轩的疑问,魏玉伶的眼底闪过一丝茫然。
她摇摇头,语句开始无措,“我、我不知道……但是很快常先生就跟我道歉了,也恢复成了以往的温和样子,只是这非但没有让我松一口气,反而让我更害怕了。”
在魏玉伶的口中,那位常先生自言自语,不知道在跟谁对话。
接着就忽然温柔地对着空气说:“你看上这个女人了?好好好,都依你。”
而后的事情,就完全脱离了魏玉伶的想象。
魏玉伶恍惚着,像是局外人一般,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她看着常先生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抚摸着她的脸,对她说着那些能腻死人的情话。
“接下来呢?”冯子轩听入了神,继续追问。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魏玉伶所说的那句话,让他有些熟悉。
仿佛隐约在什么地方听说过一样。
“接下来……”魏玉伶的脸色变了又变,嘴唇翕动,似有些难以启齿。
苏黛冷淡地瞥了冯子轩一眼,“你是真蠢还是假蠢?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同样身为男人,你猜不出来?”
此言一出,冯子轩呆了一瞬,而后只感觉脑袋里轰地一声,整张脸都胀成了猪肝色。
“对、对不起,我没想那么多……”
靠!
本来还是恐怖片场景呢,说着说着,怎么变成情色片了?
这他单身那么多年,连个女孩子的手都没拉过,哪里想得出来?
“嗯,所以你的意思是,画里的女鬼看上了你的身体,而且借着你的身体,跟那位常先生做||爱?”
苏黛看着她,说话直白。
这个年代大部分人还是含蓄的,苏黛这么说,明显让人呆了呆。
魏玉伶咬着唇难堪地点了点头。
“差不多明白了,我在你身上的确感受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死气,如果你再来晚两天,恐怕你的粉丝们就该去参加你的追悼会了。”
此言一出吧,翟洪兴急得直接椅子上弹了起来。
“大师,苏大师!求您一定要救救玉伶,她还那么年轻啊,就算她做了别人的情人,违反了道德,但、但也罪不至死是不是?”
他哀求着苏黛,就差给苏黛下跪了。
“你所说的那位常先生呢?他情况如何?”旁边响起一道男声,声线低哑轻缓,令人听了内心平静。
说话的,竟然是一直沉默坐在苏黛身旁的江尘月。
苏黛眉梢扬了扬,没说话,只看江尘月想问什么。
翟洪兴诧异:“这位小兄弟是……”
“是苏大师的徒弟,他问什么你们老实回答就是。”冯子轩道。
原来如此——
不过如今玄门的大师们,都那么年轻了吗?
翟洪兴点点头,朝魏玉伶看去。
魏玉伶却摇头表示:“我不清楚,我跟常先生大概有半个月没见面了,我察觉到那幅画可能有问题之后,就拒绝了常先生的邀约。之后我开始不断做噩梦,每天早上都会在一些奇怪的地方醒来,甚至有一次——”她脸色难看下来。
翟洪兴代替她道:“有一次在酒店,半夜我起来吃夜宵,看到她一条腿已经跨过了酒店的栏杆,要寻短见。”
缠着她的那个邪祟,想让她死。
哪怕那邪祟不操控着魏玉伶想自杀,魏玉伶的身体也严重缺失精气,等她撑不住的时候,同样是死路一条。
但凡是人都能看出来。
魏玉伶捂着脸啜泣,“我是真的没办法了,大师,我到底该怎么办?”
她哭得实在可怜,而她的情况也的确经不起耽误了。
苏黛:“你的住处在哪里?今晚我跟你过去看看。”
魏玉伶简直是喜极而泣。
“谢谢大师!谢谢大师!”
……
魏玉伶不是本地人,所以在c市住的是当地的一家四星级酒店。qqxδnew
因为被邪祟缠上,她目前的工作已经全面停摆。
路上还遭遇的狗仔跟踪,好不容易才甩掉,约好在酒店碰头。
一天结束得很快。
翟洪兴在魏玉伶的隔壁给苏黛新开了间房,让她暂作休息。
他则是去看着魏玉伶了,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一直保持通讯,这样隔壁一有情况,苏黛就可以立刻赶过去。
冯子轩琢磨了一天,犹豫着对苏黛道:“大师,我为什么觉得这种事情我经历过呢?画……对哦!画!大师你还记不记得七年前,我们去的那一家,他书房就挂着一幅画。”
他当时还被蛊惑了,一看到那幅画,就有种想要收藏的冲动。
十分诡异。
若说到那幅画,其实江尘月才是当初离那幅画最近的人。
“阿月,你也认为是当初那幅画在作祟?”苏黛看向少年。
“我在魏玉伶的身上,闻到了那种熟悉的气息,很臭。”江尘月点点头,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苏黛其实在听到画的一瞬间,就差不多断定了。
她轻笑,“还真是缘分,那么多年过去了,这画是……又重新给自己找了个主人?”
她说的是画主动择主,唯一不是玄门中人的冯子轩忍不住抖了抖。
听出了苏黛的话外之音,那岂不是就连大师都认证了,那画,是有生命的?
“对了,当初那个中年男子,我记得是你父亲的朋友?他现在怎么样了?”既然提起往事,苏黛便问了句。
“嘶,”冯子轩想到了什么,倒吸了口凉气,“他……妻离子散,四年前跳楼自杀了。当初我们都以为他是经受不住破产打击,现在看来,那画,或许才是导致这一切的元凶。”
可惜,当初他们信不过大师,把大师给气走了。
说起来后来苏黛其实还问过一句,只不过那时候中年男人已经请了别的大师作法,既是有同行接手此事,苏黛便没再过问。
只是没想到——
这大概就是他的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