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师父都会陪着你的?
苏黛要笑不笑,斜了顾元蓁一眼,“丫头,我何时说过要陪着你哥哥了?”
顾元蓁吐了吐舌头,咧嘴腼腆笑了。
“别跟我来这套。”苏黛瞪她,这小丫头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师父~”顾元蓁悄悄拉着苏黛的袖子撒娇。
这时,府中的下人们陆续端上了早膳。
早膳丰盛,满满当当摆了一桌。
苏黛拍掉她的手,“行了,吃饭。”
不用她说,楼霄已经非常自觉地拿起了筷子,迫不及待地喝了一碗海鲜粥,享受地眯起了眼。
“唔……鲜的舌头都掉了,可惜了,若咱们也开家酒楼,一定会是全京都生意最好的那家。”
苏黛吃相不似楼霄跟顾远山那样狼吞虎咽,姿态优雅。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她这里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大家相处起来,更像是家人,全然的放松。
这也是为何楼霄有事没事,就喜欢往她这里跑的原因。
顾远山也第一次赞同楼霄的话,“好吃。”
说话的功夫,他已经加了第二碗,同时配了许多小菜。
苏黛看他吃东西,眉心跳了跳,轻哼,“牛嚼牡丹。”
这人是不怕烫的么?
顾远山喝粥的动作一顿,继而抬头认真地跟苏黛对视,道:“好吃。”
苏黛白他一眼。
看来,是真的很喜欢吃了。
果然是粗人,翻来覆去也夸不出个花儿来。
早膳结束,楼霄用下人送上的热帕子净了手,才提起旁的事。
“每年这个时候由皇室牵头,都要举办一场冬猎,在皇家猎场,只有京都的年轻人参加,你要不要去看看热闹?”
顾远山不由放下了筷子,看过去。
苏黛挑眉,“好玩么?”
“每年都是那一套,倒没什么稀奇的,不过我想你刚到京都来,应当也没见过,所以问你想不想去玩玩。”楼霄说罢,顺口提了一嘴,“顾兄也去吗?”
顾远山擦了擦嘴,“嗯,去。”
苏黛却兴趣不大,“懒得去,我这升斗小民,去参加冬猎,稍微见个人都要行礼,我可没兴趣去给人当孙子。”
“咳……咳咳咳!”
楼霄被茶水呛到,“你是我带去的人,谁敢让你当孙子?”
这话是真的,楼霄现在在朝中已经站稳了脚跟,他为人看着温良和善,可但凡谁被他盯上,不死也要脱一层皮,而且深得燕帝的信任。
也不知那些兄弟们心中如何懊恼后悔,后悔这么逼他。
硬生生将一只没什么进取心的小绵羊,逼成了大灰狼。
苏黛撑着下巴,百无聊赖。
“哦,那就去吧。”
顾远山听着两人说话并不插话,只有眼中闪过莫测的光。
等苏黛答应下来,他再次道:“我也去,我负责保护小姐。”
楼霄捂着脸,简直没眼看。
“顾兄啊顾兄,你可真是……狗腿子啊!”为了追妻,没下限了。
顾元蓁拿着个蟹黄包慢慢吮吸里头的汤汁,闻言举起包子,挡住自己上扬的唇角。
她喜欢这样的生活。
有哥哥,有喜欢的苏姐姐,当然了,七王爷也不错。
虽然早早失去了父母,还经受过无数磨难,但是现在,上天又赐予了她与哥哥新的家人。
真好。
-
冬猎在三天后举行。
如今正值冬日,野生的动物们都在冬眠,极少出来捕食,且野外狩猎风险极大,来参加冬猎活动的都是京都王公贵族家的少爷小姐,哪个出了事都不好交代。
而皇家猎场就没这个顾虑,单独圈了一块地,到狩猎那日,圈养了许久,养的膘肥体壮的兽类便会被成群地驱赶进猎场的树林中。
任由它们四处奔跑逃窜。
这时候,年轻的少爷小姐们,便可以肆意玩耍了。
哪怕是骑射再不精湛的人,也不至于空手而归。
猎场中已经搭建了许多帐篷,更有人摆了桌椅,在外头围着篝火取暖煮酒。
临安公主也是先到的那一批,跟在她身边的是她最忠诚的狗腿黄代萱。
因是冬猎,大多数人都是穿着骑着来的,哪怕闺阁中的小姐,也脱下了裙装,换上了英姿飒爽的骑装,墨发也简单用发冠束起,放眼望去,个个身板儿挺直,看的许多公子眼睛都移不开了。
而这场冬猎,说是游玩,又何尝不是给年轻公子小姐们提供一个相识的契机呢?
大型古代相亲会罢了。
黄代萱磕着瓜子,眼睛在在场的人中打量了一圈,没找到那个人,撇撇嘴,附到临安郡主耳边,小声问道:“郡主,我听了个小道消息,苏黛也要来参加冬猎呢。”
临安一顿,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不屑嗤笑,“你从哪听来的?那苏黛是什么身份,这里可是皇家猎场,也是她个平民能进来的?”
黄代萱摸摸鼻子,“可……万一有人带她进来呢?”
此言一出,临安也沉默了下。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你直接说,谁带她来?”
黄代萱:“七王爷。”
说起这个,她就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才能勉强压下心中的不忿。
那苏黛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七王爷究竟是看上她哪儿了?
就在这时,三王爷楼单朝他们走了过来。
黄代萱远远就瞧见三王爷对她温和一笑,她紧张地捏着裙摆,顿时脸红了起来。说起来,皇室中的皇子们真是个顶个的俊美,七王爷与三王爷又是不一样的类型。
若七王爷是那种俊美邪肆,看着风流倜傥的小公子,那么三王爷,便是成熟稳重,风度翩翩的大公子。
“三……见过三王爷!”黄代萱一紧张就结巴,连忙起身行礼。
楼单轻笑,“不必多礼,这是在宫外,又是在猎场,大家随心所欲便是。黄小姐可否先避让一二,本王需交代临安几句。”
目送黄代萱走远,临安撇嘴看向三王爷,“三哥,你要跟我说什么啊?该不会又跟那苏黛有关吧?”
“哦?”楼单忍不住笑了,他讶异地挑挑眉,“临安何时这么聪明了?当真是长大了。”
临安郡主:“……三哥,您想骂我蠢,就直说。”